离开白府后,蒙舍龙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走在返回蒙舍诏的小路上:自己是越想越好奇,这杨波远真的有白国主所说的那么神奇,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果真如此的话,自己还真要去会会,看杨波远是何许人也。”
于是,蒙舍龙便立刻拉停了正在奔跑的骏马。正在思念着蒙歘的细奴逻被父亲的这突然的举动弄得很是迷惑,只好跟随着父亲立刻停下自己那正在飞奔的骏马,待马刚刚停住。
细奴逻便立刻问道:”爹爹,如此匆忙的停下所谓何事啊?难道父亲想到什么紧急的事了?”
“白国主把那杨波远说得如此的邪乎,为父真想去会会,看他是何许人也?”蒙舍龙说道。
“可是,爹爹,我们不是说好等白国主病情好转了一同前往吗?”细奴逻问道.
还未等待细奴逻把话说完,蒙舍龙就已经匆忙地骑着骏马向杨波远隐居的洱海湖畔快马加鞭的赶去。细奴逻的发问就这样被耳边呼呼吹着的和风淹没。留下的是卷起的阵阵尘烟。
细奴逻见到父亲已经远去,自己也不能在此等待父亲回来时的回答,便立刻骑着骏马,向父亲前进的方向赶去.
“驾,驾,驾,驾,驾,驾……”的赶马声,伴随飞奔的马蹄声,卷起层层烟云,与那渐行渐远的两人的身影共同组成一幅广漠浩壮的图景。真是浩浩荡荡,横无际涯。而那使他们前进的 竟然是内心的好奇,是那位神奇人物的牵引,更是他们求贤若渴的迫不及待。
杨波远自从长安回到洱海地区后,便被这里的宁静淡雅所吸引,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已使他厌倦,更是让他身心疲惫。多次的险遭暗算让他看清官场的险恶。唯有在这里才能结庐人境,无车马喧,获得内心的静谧淡然,养怡天年。
于是自己便不再问世事,隐居在此,与这洱海湖畔,终日与洱海为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渔民生活。在简陋的茅舍外就是那广阔的洱海,屋子四周水草丰盛,一年四季花香四处,飞鸟不绝。
春日的黎明,有阵阵的鸟鸣,莺歌燕舞以及充满屋子的扑鼻花香;
夏日的夜晚,栖息在洱海的岸边,海风从广袤神秘的洱海轻轻的吹来,带着丝丝清爽,吹走一天的疲惫,吹走满身的倦意;秋日的黄昏里,看那远去的飞鸟,迁徙而归的大雁,屋角下准备冬眠的青蛙,一派胜春朝之境,尽在这与世无争的洱海岸边;
冬日里看那翩翩飞落的片片雪花,撒在洱海岸,铺在小屋的屋檐上。夜里张开双臂,任那飘落的雪花坠落在身上,洗涤自己的躯体,洗涤自己的灵魂。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那样的惬意。洱海的边上就是那高耸入云的点苍山,它终年被云雾所环绕,很少会露出真面目,然而等到云开雾薄时,那皑皑白雪是如此的让人心旷神怡.。
杨波远此时正在自己小园里补着那已经破损的渔网,只听见一阵马蹄声,越来越响,这已经让杨波远习以为常了,这样的马蹄声,他已经听了不止数百回。
只听见马蹄声停止,接着是骏马的呼叫。他清楚的看见两个人从两匹高大的骏马上缓缓下来。他们是一老一少,老的动作有成,少年气宇宣扬,似乎有着某种王者气质,这两人便是蒙舍龙父子俩。不过这已经让杨波远见怪不怪了,自己什么人没有见过,不过已经见惯了大形势的杨波远,看见今日居然只是来了两个人,他甚是好奇,这使杨波远感了兴趣。
只见来人走到院门前,见到简陋破损的大门竟然是由几根木棍拼成时,并没有像以前那些来请自己的人一样直接推门进入,而是在门外等候。这顿时让杨波远对两人有了些好感.
来人和声和气的问道:”试问在下可是杨波远先生?”
“正是鄙人.。”杨波远回答道.。
“敢问二位如此的不辞辛苦来到寒舍所谓何事啊?”杨波远接着问道.。
蒙舍龙说道:“在下乃是蒙舍诏诏主蒙舍龙,听闻杨波远先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由古推今,预测未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世人称先生为‘小诸葛’,当今世事还没有难住先生的问题,今天特来请先生前往蒙舍诏指点一二。.”
“诏主既然能找到我,就知道我已经不问世事了吧?知道我的规矩吧?”杨波远说道.。
杨波远不问世事,蒙舍龙可是早有耳闻,但是说到规矩,蒙舍龙顿时感到无以言对,就愣在了这里,自己本想以自己的诚意,放下自己的身份地位来委屈自己打动杨波远,恳请杨波远辅佐天下,只要让他出山,什么都好说,但是谎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唯恐被杨波远识破,那么自己将无功而返,落下给他人的笑柄。此时,蒙舍龙是进亦忧,退亦忧,布置如何是好。蒙舍龙脸上不免露出尴尬之色。
杨波远见到蒙舍龙此时哑口无言,就说道:”既然蒙舍龙诏主还不知道我的规矩如何,那还是请蒙诏主回去吧.。”
说罢,拿起那还没有补好的渔网,向自己那已经破损的茅草屋走去.留下独自无言的父子俩。
此时的细奴逻见到父亲居然被此人问得哑口无言,便不暇思索向离去的背影急切说道:”我乃先主孟获化身的五色鸟所选择的大酋长,难道区区你杨波远等还不听从先主孟获的吗?”
蒙舍龙正愣在那里,此时听到儿子如此说,便立刻说道:”望先生恕罪,犬子年轻气盛,多有得罪,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说罢,蒙舍龙立刻向细奴逻投去责骂的目光,同是心里也是在想:看这先生如何解决这等事。.
对于五色鸟的传说,每个生活在洱海地区的人都很清楚,从小就听父母向自己说过。何况是号称小诸葛的杨波远呢。他自己也是最近在洱海上打鱼时偶然听渔民说:”在祭祀大典上,五色鸟降临在一个少年身上,这少年被众人公认为新一任大酋长。”
杨波远当时听了也没有多想,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传说中的少年时,杨波远并没有慌乱,更没有表现出失态.。
“纵然是先主孟获在世,也没有你这般的傲气。”说罢,生气似的加快了往屋内走去的步伐.
“犬子年幼,还望先生恕罪啊。”蒙舍龙急忙说道.。蒙舍龙知道这杨波远是有真才实学之士,有点心高气傲是正常的,况且自己有事求于人。倘若按照这般情况,那么真的前功尽弃了。那么蒙舍昭将会面临…………
只听见”砰”的一声,那屋门已经关闭了。
而细奴逻早已被杨波远的那句话说得僵硬的矗立在那里,心想:”是啊,先主也没有我这样的傲气。”
深知闯祸的细奴逻眼神迷茫,埋下头,只等着父亲的责骂.。
蒙舍龙见杨波远是如此的神态自若,心中暗生说道:”这等人才,我必想进办法也要为我蒙舍诏所用,说罢,完全忘却了细奴逻刚才的失态,转身像马儿走去,待细奴逻上马,便立刻的往蒙舍诏的方向飞驰而去.。
屋内的杨波远,关了门,也是僵硬在了那里,之所以生气似的摔门而闭,完全是被少年的气势给镇压住了,想尽快结束这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杨波远想:”先主果然没有选错人啊,此人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辅佐的明君吗?虽然自己一心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不被世事所扰,在这静静的洱海边安度余生,但是如今天下并不太平,烽烟四起,百姓过着贫困的生活,倘若自己这样,那么自己就太自私了。”说罢,看着逐渐远去的骏马,心里面暗生惋惜,并暗暗的发出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