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沈崖这般不屑愠怒的神情,狐依了然一笑,她缓步走到沈崖身旁,抬手若似无意地轻抚着那人宽阔的胸膛,抬眼间极尽媚意地看了他一眼,姣好红唇更是带着一抹调笑意味:“要不,沈郎君带上奴家吧,也省得这一路带着个黄毛丫头,无趣得很!”
说着,狐依手上的动作更为明显了,只是那张妖娆媚脸,却失了几分调戏,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认真与试探。或许,这个风情万种的狐将,在这番调戏试探中,也渐渐失却了原来的目的吧。
此刻,沈崖冷眼看着在胸前不断滑动的魅惑之手,非但没有想寻常男子一般失去本心,眉宇间反倒透着几分厌恶与不耐:即便这只狐狸身上没了那股难闻的狐骚味,但到底还是让他无比厌恶,如此毫不露骨的触碰更让他难以忍受。
“那个女人并未出现在这,你也不必再这般演戏了,见着就烦!”沈崖面无表情地扯开胸前调戏的玉手,冷冷地瞥了狐依一眼,淡淡地道出了心中厌恶。若不是他此刻法力尽失,又怎么这般受制于人,所有的一切,他会一一讨回来的!
见着沈崖眼中的厌恶,狐依妖媚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她眸光一闪,伸手反握住那只宽厚温暖的手掌,俯身倾倒在沈崖背上,尖细的下巴轻抵在那人的肩上,轻启朱唇,却是幽幽叹道:“若奴家说,这次并非演戏呢?神君的威武身躯,倒也让奴家有些一见倾心了。”言罢,狐依看似诱惑地朝沈崖耳边轻吐幽兰,极尽媚意地诱惑着这个看似坐怀不乱的男子。
只是,狐依的这番话语,却让沈崖略微蹙起剑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瞬间沉了下去:他的威武身躯?哼!自始至终,他都犹如浅滩之龙一般处处受限,切莫说妖族二王,就连这些区区妖将都如此大胆地命令甚至侮辱自己,这叫做威武身躯?
顿时,沈崖轻哼一声,即使面上毫无表示,心中却是暗暗记下这笔屈辱之账。他冷着脸瞥了狐依一眼,身子一转却是彻底摆脱了狐依的接触,低沉冷语渐渐响起:“这又与本座何干?狐依,莫要以为我暂时失去法力便可随便戏弄于我,如果你来,便是为了这些无关痛痒的蠢事,那你可以离开了。”
说着,沈崖伸手拿起桌上茶壶,缓缓朝杯中倒入热茶,看似闲适地轻抿着,全然没将房中那个妖媚人儿放入眼中。
这个神君,还当真是淡漠冷情啊!见着沈崖如此淡然冷漠,狐依面上的苦涩一闪而过,眸光一闪却又瞬间恢复那个风情万种的妖媚女子。
“沈郎君,莫要如此无情地拒绝奴家嘛,就算你不愿带上奴家离开,至少也要带上慕云芯离开山寨两天。这也是二位妖王的决定,沈郎君就疼惜疼惜奴家,答应了吧!”说着,狐依深吸口气,再次倾身靠近,却不再同方才那般柔情万种,反倒隐隐带着些许法力的制约,令沈崖无法挣脱开来。
见着狐依再次施了法力,沈崖心中渐渐有些愠怒了,这妖孽一次两次这般钳制着他,究竟有什么目的!真以为他就真的任其宰割吗?顿时,沈崖冷眼看着杯中茶水,狐依这般妖媚模样在清澈茶水中依稀可见,却也让他心中的愤怒渐渐攀升,警告之声随之响起:“狐依,本座劝你还是收敛一些,莫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了。这箭浦寨,我是断然不会踏出一步的。”
感受着身旁传来的冰冷寒气,狐依面色一僵,面上尽显诧异之色:这沈崖虽失了法力,可这沉重压力竟让她觉得不安,野兽的本能更促使她有种逃离的冲动!只是,妖王的命令她必须完成!话虽如此,可究竟要怎样才能让沈崖暂时离开妖族,甚至还要带上慕云芯那个拖油瓶呢?恍然间,狐依不禁想起暗王在离开前曾对自己的嘱咐,心中开始有了打算。
此刻,狐依看似神秘地紧攀着沈崖宽厚的肩膀,却也不再介意那人的警告威胁,反倒勾起红唇露出一抹性感媚笑,挑弄的妖娆声音渐渐响起:“哦?依你这么说,沈郎君是不打算离开了?可若是狐依说,令弟他……”只是,还未等狐依说完,随着“砰”的一声,被沈崖施加内力的房门被强硬地打开了,两人的谈话瞬间被打断了。
随着这声巨响,房中二人纷纷吓了一跳,他们转头惊诧地看着破门而入的来人,却见那个原被撞得鬼哭狼嚎的某人,正满脸气愤的叉着腰,一双铜铃大眼更是气势汹汹地瞪着两人,好似自己同他们有深仇大恨一般。
怎么可能?沈崖略带疑惑地看着不断走来的女子,平静的面庞带着些许诧异:他虽没了法力,但他分明用内力暂时关上了房门,就凭慕云芯那种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只是,眼前着看似生龙活虎的女人,又该如何解释?
还未等沈崖细想,慕云芯面带气愤地瞪着身前男子,开口便是一阵斥责:“死人脸,你这么可以这样对我,竟把门瞬间关闭,你知道我的脸直接砸在那厚重的门上,是有多痛吗?”说着,慕云芯伸手指了指脸上的浅红辙印,似在控诉这人过分与无情。
这般质问,若真的难倒了沈崖,那他也不是那个以淡漠冷清著称的上古神明了!于是,沈崖不屑轻哼一声,直接蔑视了慕云芯的存在,反倒抬眼疑惑地看了身后的狐依,她方才是不是说了二弟的事情?她究竟想说二弟的什么事,是关于他的下落吗?
此刻,沈崖略带烦躁地瞪了慕云芯一眼,想着若不是这个女人突然出现,他便有机会询问二弟的下落了!这般想着,他没好气地放下手中茶杯,直接敷衍道:“是劲风将门吹上的,若你想再撞一遍,我也不会阻止你。”
这家伙当她的笨蛋吗?这门是从里往外关的,又哪来劲风吹门?况且,现在整日晴朗炎热,又哪来这么大的风吹来,分明就是这个死人脸不愿告诉她!这般想着,慕云芯心中的火气不禁又涌上了几分,却又意外瞧见狐依正暧昧地攀着沈崖的肩膀,两人看似亲密的举动无疑成了火上浇油。
结果可想而知,某个气疯了的人儿,两步并作一步地来到两人身前,一张小脸满是质问讽刺:“你将我赶出了,甚至关上房门不让我进来,就是为了同狐依这家伙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说着,慕云芯再次发挥妒妇的精神,再次同狐依纠缠起来。
见着气愤不已的慕云芯,狐依妖媚的眼眸一转,心中渐渐有了打算,便也爽快地松开了对沈崖的钳制,反倒将目标放在慕云芯身上,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坏笑与挑弄。这丫头,方才这般戏弄她,更让她险些犯下大错,若不好好报复,岂不失了妖将的面子。
这般想着,狐依轻易将挣扎的慕云芯搂入怀中,整个身子若有似无地靠了过去,幽幽香气瞬间迎面而来,却让怒极的慕云芯有些如临大敌。只是,此刻的狐依又怎会轻易放过她,她轻拍着那人的额头,抬眼却意有所指地看着身前淡定自若的男子,轻声道:“小丫头,姐姐教你个勾引男人的好法子,你觉得如何?”
显然,这番话语让慕云芯呢有些摸不着头脑,狐依不是要以此报复她吧?某个心虚不已的小丫头如是想着,但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透着一种名为好奇的光芒,显然是对这所谓“勾引男人”的法子产生兴趣,毕竟,她可是要实打实地“勾引”眼前这个冷清木头呢!
见着慕云芯眼眸不断扑闪扑闪的光芒,沈崖顿觉头疼,他不禁想起前阵子这人曾故作温柔的模样,却险些让他失了原有的冷静,更让他有种杀人的冲动。若狐依再教出什么法子来,倒霉的,就会是他自己了!这般想着,沈崖暗暗地剜了狐依一眼,其中的警告之色显而易见,似在告诫她莫要太过分了。
只是,失去法力的沈崖到底失了份慑人的威压,这份警告对狐依来说自是没什么作用的。狐依故作亲密地拍着慕云芯的肩膀,状似神秘地诱惑道:“小丫头,我虽想教你魅惑之术,但可惜你资质不够,就算学了也只能学个皮毛,反倒弄巧成拙。”
说着,狐依暗自瞥了眼前容貌姣好的人儿,脑中却不禁想起那个一身红衣的妖狐女子,那人分明也是同为狐族,更是血脉最为珍贵纯正的血灵狐,却像个清冷女子一般没有一丝妖媚可言。身为妖族时都学不好的魅惑之术,现在身为人身的你又怎么可能学好呢!
此刻,见着一脸迷茫的女子,狐依心中不自觉便多了些许优越同自豪,一身妖娆娇躯顿时挺得更直了,说话也带着一些底气:“但你也别担心,相传上古四神之一的火神便在山寨不远处的旭日山上,同自己的心爱之人度过一段甜蜜时光,只要你能到那座山上住上两日,便能轻易屡获男子的心!”言罢,狐依抬眼意有所指地看了沈崖一眼,似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一听到有关火神的消息,沈崖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还未等慕云芯有所回应,沈崖便深深地望了狐依一眼,却不掩其中的怀疑与探究:“你说的可是真的?”
见着沈崖这般莫名反应,某个沾沾自喜的人儿一眨不眨地看着身前男子,整个小脑袋还在陷在沈崖如此关心她的巨大喜悦中。只是,“为何旭日山这个名字,会如此熟悉?”某个得意忘形的人儿,不小心将心中所想吐了出来,却让沈崖暗暗心惊:难道,狐依说的是真的,二弟他,真的在那个旭日山呆过一段时间,不知那里是否会有一些线索?
见着沈崖眼中的犹疑,狐依心中暗笑,暗王果真料事如神,只要将火神搬出来,就能引得沈崖暂时离去。看来,她要继续加把火了。这般想着,狐依轻笑一声,弯起的柳眉尽显妖媚之意:“据说,还有一只小狐狸也曾与山神在那座山上呆过呢!”
狐依这般娇笑神情,沈崖自是有所疑虑,他明知这消息也许是假的,是他们诱使自己带着慕云芯离开的陷阱,他本不应该相信的。但一想到若是它是真实的,若是那座山上会有二弟的消息,他就无法彻底忽视。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都回去寻找,况且,还有慕云芯这个最大的线索!
一番思虑后,沈崖瞧了瞧一脸向往的慕云芯,又撇了眼看似狡猾调笑的狐依,最终无奈叹了口气,这旭日山,看来,他是必须要走这一趟了!如此想着,他冷冷地瞥了慕云芯一眼,淡淡说道:“既然想去,便回去收拾行李,我们即刻动身!”
一瞬间,慕云芯面带惊喜地看着仍旧面无表情的男子:死人脸他,竟要带自己去旭日山!呵呵,果然他也是喜欢自己的,旭日山,她一定要顺利让沈崖同自己成亲!这番雄心壮志后,慕云芯满是期待地看着沈崖,展颜一笑:“我马上回去收拾行李,你等我啊!”说着,慕云芯即刻转身,拔腿便往门外跑去,看那速度,简直恨不得自己再多长几条腿呢!
面带笑意地见着那人狂奔的背影,狐依刻意忽略内心深处那抹怪异的情绪,弯起眉眼露出妖娆笑意,惑人的声音缓缓响起:“沈郎君,莫要这般不耐了,奴家保证,郎君必定不虚此行!”说着,变扭着妖娆娇躯缓缓离去了。
“若是如此,便好了!”此刻,沈崖遥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脸庞透着一丝沉重,口中喃喃自语:“二弟,你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