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鸾带着三万多人马日夜不停奔袭终于到了北京城。看着城外并没有被蒙古骑兵马蹄蹂躏过的迹象,仇鸾风尘仆仆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这回三边总督的帽子是不会被摘掉了。
不过大队人马的出现却把守城的士卒给吓了个半死,北城门也被关上了,因为仇鸾为了更快的到北京城走的是宣化一线。守城卒在城墙上面看到是自己的军队就去跟五城兵马司禀报了。
此时的蒙古骑兵已经从蓟州城离开,发现一路上大明连有力的抵抗队伍也没有,更是争长了他们的野心。沿着昌平到怀柔、密云一带开始烧杀抢掠。怀柔、密云是什么地方,说难听点就是北京城的墙角跟了。最后大军直接就占领了通州全线,刀锋直指北京城。
别说加急的密报了,都不需要上奏北京城告急的文书就已经堆满了御书房了。不过陈洪和黄锦几人当见到这些密报的时候也傻眼了,直骂当兵的酒囊饭袋,北京城都被围困了他们才晓得这事。现在皇上还在打八极神游坐连老祖宗都在里面,连个真的能拿主意的也没有。
当内阁知道消息的时候也傻眼了。俺答汗的大军围困大同的事情严世蕃是知道的,当初张达,林椿战死就是他力排众意让仇鸾去支援大同的。仇鸾虽然是名义上的三边总督,可实际上大同宣化等边防重地都是他没有真正接管的。兵符虽然在,可也要有人听他命令才行。还好到了大同时候,城还没有破,不然这个苦差事他就要哭了。顺利接管了兵权对于他来说也是喜事一桩。
没想到一转眼,蒙古骑兵就到在北京城外劫掠了一大圈。严世蕃心中也埋怨这仇鸾怎么连个信也没有。正在内阁之中头疼的严世蕃和一群内阁大学士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来报说三边总督带了五万兵马到了西门。五成兵马司也正不知道怎么办。
听到这个消息严世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人马了起码自己也不会被责难了,他考虑的可不是什么北京城的安危。他想到的是仇鸾在这个时候到了京城,总算不能算是他严嵩用人不当了,政治上的风险算是避过了,连忙命人去把仇鸾给请来。
俺答汗坐在战马上遥望着北京城,确心事重重因为这一路他觉得走的实在是太轻松了。蓟州、通州、昌平、怀柔、密云等地连个像样的反抗也没有,中原人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诡计多端。他怀疑是不是北京城里面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可实际上是北京城真的没有兵,北边的重兵都在三边。南边则着重在闽浙沿海地区。
北京城中的老弱残兵虽然号称养着有十几万,可其实就五万多点兵马并且还是老弱残兵。其余的几万兵马哪去了?吃空饷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五万多人拿十几万人的饷银当然是被勋贵门给瓜分了。
其实不管是内阁和御书房,俺答汗的蒙古铁骑一攻破蓟州急报也已经到了案头,可是巧妇也难为五米之炊啊。
严嵩把消息给了御书房,陈洪黄锦等人才算真的松了口气。才敢拿着本子去永寿宫见老祖宗。
李芳被小太监请出来后,见到陈洪黄锦都在还一脸的忧色就知道出大事了。当接过本子一看脸色立马就变了,手指着眼前这两个秉笔太监怒道:“这天都要塌下来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来禀报?!”
“干爹,我也知道急。可主子不是在打八极神游坐吗?小的们怕坏了主子修行?”陈洪刚说完,就想起了李芳的声音。
“你们两人各下去领二十板子!我这就去把这事禀报主子!”李芳看着脸色都白了的两人又道:“你们给咱家想想到底错在了哪里?”
说转头就进到了里面,看着永寿宫的大门再次被关上。陈洪和黄锦这两个本就不怎么对付的人,相视苦笑了下。嘉靖闭着眼睛打神游八极坐已经三天了,这几日除了固定的时间吃些水和吃食外基本就没有睁开过眼。
李芳心中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位主子虽然一心修道可要说对祖宗的家业却比任何人都要上心。现在俺答汗占领通州都这些时日了,主子知道了可不要气坏了身子。
“主子,主子。出大事了!”李芳跪倒在嘉靖的边上,头埋在地上两手高高地托起一份折子。
嘉靖听到李芳的几次呼喊才睁开了眼睛,脸上深色不悦:“狗奴才什么大事,急成这样!”
“俺答汗的蒙古大军从蓟州一路沿昌平,密云、怀柔现在占据了通州!老奴这才来打搅了主子行气神游。”李芳说着话语气急迫。
“你说什么?”嘉靖拿过李芳手中折子,整个人都一下站立了起来。这是怀柔知县上的折子,嘉靖扫了一遍将折子往地上一扔:“朕每年上百万两的银子难道都喂狗了吗!蒙古人都打到家门口,真是奇耻大辱!让严嵩,不内阁和六部的人都来见朕!还不快去,你个奴才。”嘉靖说完一脚将还跪在地上的李芳踹倒。
李芳带着哭音道:“老奴这就去!”
“等等!你去喊人给朕更衣,更要去城头。内阁和六部的人也喊道城头来见朕!”嘉靖说完话就大步的走了下去。
李芳急忙爬起来,去安排事情。
铁柱和赵虎等人的乡勇团和大同的三万大军都驻守在了城外。乡勇一上逃走了不少,前面五百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三百人了。因为铁柱和赵虎表现不错被提拔成了这三百人头头,虽然没有军衔可名义上已经被这么安排了。而这剩下的三百人俱都是一腔热血的庄户,他们家中或者亲戚或多或少都有死于蒙古人之手。在他们的心目中能打又豪爽的铁柱和赵虎也俨然是他们的老大了。
因为用得到他们,仇鸾一路上也没有太过亏待了这些乡勇,不管是衣服粮食都一律跟真正当兵的一样。每人手里还发了一把钢刀。
严嵩刚接见好仇鸾,李芳就带着几个小太监到了内阁。将圣上的旨意传下,严嵩跪着领了口谕心里面才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仇鸾来的及时。
“首辅大人和内阁的大人这就是去东城门吧,咱家还要去六部宣读口谕!”李芳带着几个笑太监就匆匆地离去了。
严嵩站来拍了拍自己绯色官服的下摆道:“众位大人和老夫一起去东城门见驾吧!仇总督你也随我们一起去吧,另外你再命人把城外的大军也一同拉到东城门去。”
仇鸾拱手称是,匆匆去外面吩咐的副官,自己这才转回来陪着严世蕃等人去东门迎接圣驾。别看仇鸾官当得不小,可嘉靖的面连一次也没有见到过。这会他可是有紧张又激动。
城北荒宅虽然离怀柔等地尚有一断距离,可还是没有逃离被蒙古铁骑蹂躏的命运。荒宅边上的人家虽然不至于十室就空可也被烧杀劫掠了无数。一些人家躲的不及时,妻子儿子就被掳掠了去。青壮不是被砍杀在街头,就在自己家里面,死前还要看到自己的妻女被蒙古士兵淫辱。
黄宅的古井下面,黑衣女子和黑猫的生活并没有被战火所影响。黑衣女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手里面拿着铁条插在一尾肥鱼上面放在发光的东西上面烧烤。一人一猫看着逐渐变成了金黄色的烤鱼都以自己的姿态吞咽着口水。
黑猫盯着烤鱼,小舌头一直伸到外面舔着尾巴。黑衣女子嘴角也挂上了晶莹的口水眼看着一面已经熟了,正要翻转鱼身。没想到那发光的东西,光芒往里面一聚竟然消失不见了。
邵子羽在混沌而又漫长的痛苦之中,无时无刻不感觉度日如年,虽然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可就仿佛已经过看来数个世纪一样。这一次的痛苦来的分外剧烈,炽烈的高温猛烈的冲击起了他的身体。四肢百骸之中,邵子羽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焚烧成飞灰了。
这感觉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一万年,就在邵子羽都快要放弃的时候高温突然没入他的下腹,最后所有的疼痛都在一瞬间被清凉的感觉所代替。邵子羽口中发出了放松下来的呻吟声,整个人精神一松就睡了过去。这也许是他这辈子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九滴精血留下五滴留在邵子羽的五脏之中,其余四滴在一瞬间爆裂化作了四团血雾。四团血雾丝丝缕缕的顺着邵子羽快要干涸了的血液流遍全身,一部分化进了邵子羽的骨骼之中,一部分则强化了经脉,还有一部分则直接强化了他的血肉皮肤甚至每一根毛发。
当邵子羽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前站着的黑影吓了一跳。
黑衣女子拿着手中烤了一半的肥鱼,正恼怒的看着邵子羽。她觉得这烤鱼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把发光的东西偷走了才没有烤熟的!
邵子羽看清楚眼前是一个黑衣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每一块骨骼都麻痒不止,邵子羽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每一快骨头都发出噼啪之声,一时间这声音连绵不绝。等声音消失了邵子羽才感觉好了许多,整个人也感到从所未有的轻松,就感觉跳脱出了樊笼一样。
黑衣女子和黑猫被邵子羽吓了一跳。一人一猫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邵子羽,嘴里面还发出威胁的声音。
(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