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听人说起过。”邵子羽转身说道。
“何人?”
邵子羽无奈只得扯了一个谎:“唐顺之是我师傅。因此曾听闻过。”
“是唐荆川的徒弟?”其他的两个老者也好奇了重新打量起邵子羽来,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正是。不过我只是学了师傅的《武论》而已。”邵子羽一看他们三人表情就知道认识唐顺之。
其中一个老者听邵子羽这么说叹了一口气道:“如此却是可惜了。”
邵子羽可不想再在台上面被人当戏一样看下去,抱拳道:“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颜子和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邵子羽立马下台,不想在上面多呆。蓝道行自然也跟这下去。那请年看着邵子羽下了高台眼神中若有所思。
邵子羽、蓝道行两人下了高台之后就匆匆离开。
“子羽,现在回客栈吗?”蓝道行跟在邵子羽身后。
邵子羽停下了脚步,算了算时间道:“还是回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两人到了客栈,邵子羽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着“这‘心学’貌似还是一股不小的势力,朝堂上有徐阶等人。朝堂之外看起来也不容小觑。”又回想着课本上对“心学”的评价,可以确定是这是一个对明朝很有影响力的学术,或者说是团体。虽然只接触过唐顺之,但是窥一斑而可知全豹,心学门人自然也都不会差。
摇了摇头,邵子羽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早晨被外面的声音吵醒,邵子羽起床穿好衣物就出了门。客栈的大堂里面,锦衣卫早已经集合好了。邵子羽见到了正在吃早饭的陶茜熙,还有啃着卷饼的蓝道行。邵子羽走过去,坐了下去,喊了碗粥,和十个馒头。
陶茜熙的脸色不太好,昨天做了个噩梦,醒来之后想不起来到底梦见了什么:“昨天去哪里了?”
“随便逛了下,还顺便听了个讲学。”邵子羽说着话,嘴巴也不停,馒头直往嘴巴里送。
陶茜熙好奇,晚上还有讲学?便又问道:“什么讲学,怎么能在晚上?”
“是讲‘心学’的。”蓝道行将卷饼也吃完了“俺和子羽还上台了。”说着还得意的呵呵直笑。
“心学?”陶茜熙被勾起了好奇心:“说说看怎么回事?还上台了?”
邵子羽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一口稀粥道:“别听他胡说,正好叫上去,我哪懂什么心学。”
“那就好。”陶茜熙将稀饭吃完,又夹了一筷小咸菜道“听我父亲说,圣上可不怎么喜欢‘心学’。不过‘心学’门人的势力还是很大的。”
邵子羽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等会我们先出发吧,我先去上清宫瞧瞧。”
蓝道行自然是第一个同意,他可不想和严世蕃同行,就怕自己忍不住会去揍他。陶茜熙也没有什么问题。
等邵子羽吃完之后,三人去拿了行礼,又跟张泰交代了一声,就一人一骑还带了个领路的锦衣卫就出发了。清晨道路上人不多,四匹马撒着蹄子跑也不怕。领路的锦衣卫是当地卫所里面的一个小旗名叫钱青,前年父亲因公殉职就接了父亲的职位。二十啷当岁就成了小旗,昨夜卫所里接了命令说要五百人陪着京城的人马去上清宫公干,一大早就到了客栈。
“你们这里有跟吕祖有关的道观吗?”邵子羽坐在马上对在前面领路的钱青问道。
钱青知道邵子羽还挂着一个百户衔,言语之间不敢丝毫冒犯:“吕祖有关的道观?在我们所去的北邙山上就有一座吕祖庵。”
“哦,就在北邙山?”邵子羽没想到吕祖庵竟然和上清宫都在北邙山。
“正是!大人想去吕祖庵?”钱青疑惑的问道。
邵子羽想了下道:“此去上清宫和吕祖庵顺路吗?”
“上清宫在翠云峰,而吕祖庵就在洛阳城北的山脚上。也是顺路的。”钱青回忆了下说道。
“那我们就先去吕祖庵看下,再去翠云峰,想来时间是也足够的。”邵子羽立马就重新定下了行程。
陶茜熙皱了皱眉:“为什么要去吕祖庵?”她收到自己父亲的信件,自然是知道邵子羽去吕祖庵的用意,只是一听这么个安排,心绪愈加的烦躁起来,想压都压不下去。
“听你父亲讲,上清宫中的地宫可能和吕祖有关,既然顺路不妨去看上一看,如果猜测是正确的可能两者还会有关联也不一定。”邵子羽也没什么好隐瞒,现在四人中除了钱青都是自己人。
“此事我知道,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陶茜熙还想劝阻一下。
邵子羽总觉得这一路下来陶茜熙愈发的神神叨叨了:“看下再说吧,也不耽误功夫,钱青带路吕祖庵!”不容反驳地给钱青下了命令。
这里面邵子羽官最大,钱青自然是听邵子羽的:“是!”
四人到了中午时分到了洛阳城北,北邙山就在眼前。邵子羽此事记挂着吕祖庵,无心北邙山山脚的风光,轻轻磕动马腹,马不停踢地往前赶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了吕祖庵。眼前的吕祖庵边上绿树环绕、槐柏葱蔚,东临瀍河,西临邙崖,道观红砖绿瓦,三进两院,布局严谨,小巧玲珑。说是在山脚其实已经算是在半山腰上了。
“大人这里就是吕祖庵了。”钱青下了马,一手牵着自己马匹的缰绳,说着话就要上前去敲吕祖庵的大门。
邵子羽三人也下了马,看着朱红色的大门被一个道士打开,出来的一个女性道姑。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年纪不大二十来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此间吕祖庵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才对香客信众开放,今日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突然来了自然让那道姑不明所以。更因为庵中俱都是道姑,平时也不与人借宿。
“我是锦衣卫的。”钱青将腰牌亮了出来:“我们大人奉旨要去上清宫,路过此处想要进去给吕祖上柱香。”
邵子羽等人也到了门口,听钱青这般说也都点了点头。
“那你们在门口等一下,贫道去跟观主请示一下。”说完话道姑就关上了门。
等一会,邵子羽听了里面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大门再次被打开了。走出十几个道姑,领头的是以为年老的坤道。花白的头发挽成的道髻上插着根脸色的木钗,身着玄色道袍,手中一柄银丝拂尘:“听念真说几位是京里来的大人,贫道玉清子正是此间观主。”
“在下邵子羽,御封巡检御使,奉命去上清宫,途经贵庵想要给吕祖上几柱青香。”邵子羽抱拳说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友陶天师之女陶茜熙,崂山上清宫大弟子蓝道行。”闻言陶茜熙和蓝道行也分别上前见礼。
“哦,你是陶仲文陶天师的女儿?”玉清子听到邵子羽的介绍,好奇地打量着山前见礼的陶茜熙。陶仲文总领天下道纲,玉清子自然也是在其管辖之下。
“家父正是陶仲文。”陶茜熙面对玉清子的问话很自然地回答道。
“还有这位是洛阳锦衣卫小旗钱青。”邵子羽也能猜到陶茜熙对于玉清子心中的分量。
含笑点了点头,玉清子就迎着邵子羽几人进了吕祖庵,然后一路来到了正殿。正殿里面大黄的幔布垂挂,高台上面一座吕祖的法相金身,盘膝而坐,背伏长剑,右手拿着一个拂尘。吕祖像前面是一个朱红色的供桌,下面是两个黄蒲团。
邵子羽等人既然说是来参拜吕祖的,见了吕祖像哪有不跪拜的道理。拜完吕祖,四人捐了下香油钱,有在庵里面吃了中饭。饭色粗淡,不过一份绿油油的青菜,一份疙瘩汤,主食是馒头。
“玉清子观主,你在吕祖庵中可曾听闻翠云峰上面出现了一个地宫?”邵子羽筷子夹着青菜就询问了起来。
“地宫?”玉清子听到邵子羽的问话:“恕贫道确实没有听说过,我等众坤道一直在庵中修行,并不闻外面之事。”
邵子羽听玉清子这么说,也就不再相问。上清宫离这吕祖庵这么近,并且地宫出现已经手说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转而看了陶茜熙和蓝道行一眼。
蓝道行正在埋头消灭馒头青菜,根本没有注意到邵子羽再看他。陶茜熙一感觉到邵子羽的目光,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当即道:“玉清子师叔,你可知道庵中可有记载吕祖在这北邙山中的事迹?”玉清子知道陶茜熙的身份后就让她以师叔相称,蓝道行就没有这种礼遇了。
“虽有传闻却无记载。”玉清子摇了摇头又道:“此庵乃是后人感吕祖公德所建两者相隔甚远。”
“那就请玉清子师叔给茜熙讲讲关于吕祖在北邙山的传闻吧。”陶茜熙忙不迭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玉清子放下了筷子道:“据传闻唐朝之时此间北邙山下的村庄发生了疫病,吕祖救了许多人。”
这事情陶仲文也说过,自然对邵子羽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用眼神提醒陶茜熙,让她继续。
陶茜熙自然也知道此事复又问道:“还有吗?”
“还有吕祖曾憇鹤于北邙山之巅。”云清子因为陶茜熙是陶仲文之女,因此并没有用过于神话的故事来讲述,寥寥两句就讲了出来:“也曾有以前的老道长跟我讲过传说吕祖在北邙山斩过赤龙。”
“斩赤龙?”陶茜熙一下就被勾起了兴趣。邵子羽听到这里,感觉来吕祖庵果然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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