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邵子羽身负龙气,一个没有追问一个也没有深讲。邵子羽知道原因。陶仲文则确信自己的推测。邵子羽的表字也被改成了“扶云”。
对于这个神神叨叨的世界,邵子羽也更加深入的了解了一些。神仙没有高人很多,武力不一定很高,但智商情商没一个是低的。陶仲文也没有留邵子羽用餐的意思。时近正午,邵子羽出了陶府大门谢拒了抬轿相送的好意,徒步而回。没走出几步便被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陶茜熙给拦了下来。
“父亲应该已经答应你救铁柱了,不请我吃顿饭?”手中一把描金折扇地陶茜熙还正像是个翩翩白脸小书生。
“那你跟我来吧。”邵子羽也没什么好说的,陶茜熙条件还没说。正好乘着吃饭把这事给谈了,省的出什么幺蛾子。
摇了摇折扇陶茜熙道:“正好前面不远我知道有个小饭庄还不差,你还是跟我来吧。”
无奈,邵子羽只好跟着陶茜熙来到了她口中不大的小饭庄。上挑一个旗子写着“瑞德斋酒楼”六开门的门面,上下三层。
“小二包间带路。”
“好叻”小二也不像其他酒楼一般吆喝,带着邵子羽和陶茜熙就上了二楼。进了中间的一个包间,邵子羽和陶茜熙相对就坐。
“把你们这的拿手菜都来一份,还有酒要山西的汾酒最好是杏花村的!”陶茜熙将菜点好,看了看杯中茶水又道“把这茶也给公子我换了要明前的西湖龙井,一枪一旗。”
小二把陶茜熙所讲的一一记下,躬身退出了包间。
邵子羽嘴角抽搐,他从李德昭抢来的银两本就不多了。陶茜熙点的酒菜茶,估计一样就要花完他钱袋里的所有银两了。大户人家就是奢侈,邵子羽喝了一口茶觉着都是苦苦的没什么区别。
山西杏花村的汾酒,陶茜熙手执着白瓷酒壶:“子羽兄这汾酒要配白瓷杯。”说着话将酒倒进两个釉质细腻的白瓷杯中。酒质清澈,直透杯底,杯底绘着的荷花好像映在就上。
邵子羽才不管你怎么品酒,仰头就将一杯喝了个干净:“好酒!”这杏花村的汾酒,酒质清澈入口清冽乃是汾酒中的极品。
“酒是好酒,不过喝的人却不是头牛!”看着邵子羽牛饮一般,陶茜熙只觉得可惜了这酒。
邵子羽夹了块鸡肉放入嘴里,不理会她的嘲讽:“说说吧陶小姐你要替你做什么?”
陶茜熙优雅的泯了一口酒:“我想要你帮我把一个人的女人抢走再打他一顿。”
“什么人需要陶小姐你下黑手?”邵子羽没想到陶茜熙会说出这么一个条件来,堂堂天师之女要办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人也姓陶,就是我大哥陶世同。”陶茜熙一脸严肃的说着话。邵子羽听到要他打的人是陶茜熙的亲大哥一口中嚼着的东西差点就喷出来了。
“我没有听错吧?”邵子羽心中嘀咕不要拿我寻开心“你要我打你的大哥,还要我去抢你大哥的女人?”
陶茜熙点了点头,折扇“唰”的一下打开:“我大哥整天留恋花街柳巷,现在又迷上眠花楼的花魁。”满脸是气愤之色难以掩藏。
暗道这陶茜熙不会是恋兄吧,邵子羽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口:“这个我把陶公子打一顿的话是小事一桩,不过这个抢花魁我可能不太行。”
“我就喜欢子羽兄的坦诚。”陶茜熙见邵子羽这般说眼睛一弯就笑了出来“没事,我们就用钱砸,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还以为他们会真看上你这个人?”
“那个钱,我也没有。”邵子羽还不知道能不能付得起这顿饭钱呢。
啪,一大叠银票被陶茜熙拍在了桌子上。崭新的纸张,上面印着清一水的山西日升厂的银票。每张俱都是千两的面额,这一叠少说也有五六万两。邵子羽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这么多银子陶家这丫头还真是个富婆。为了搞垮自己的亲大哥也算是下血本了。这年头邵子羽一顿饭吃的自认为奢侈了也就三两银子(一顿十来斤)。一户普通的农家一也月有二两银子的吃喝用度已经算是奔小康了。
“这些都送给我?”邵子羽瞟了一眼陶茜熙暗道,怪不得说不能得罪女子。
陶茜熙将银票一推放到邵子羽的面前:“收好了都是日升昌的本票一共六万两,还有一样好东西给你!”说这话将从腰间摸出一个令牌,扔给邵子羽。
邵子羽伸手接过这铜质的令牌,发现跟当初从李德昭身上摸出来的腰牌很像。双眼一看上面的字“锦衣卫,下书北镇抚司右千户所百户邵子羽。”就这么摇身一变,从一个可能已经成为东厂追捕对象的逃犯变成了锦衣卫的百户。
“正六品的小官而已,震慑下不开眼的还是行的。”陶茜熙的意思是让邵子羽别把这白虎太当一回事。“有了这身份你以后每天都要去北镇抚司的右千户所点卯报道了!明天去的时候自然有人在那等你。具体位置你回去打听一下。”
“昨天说得话我都已经兑现了,你什么时候行动呢?”
将腰牌和银票收好,邵子羽道:“等铁柱放出来就行动。”
两人举起酒杯一碰,干了一杯。菜也上齐了,菜色自然没得讲。邵子羽肚子也早饿了,筷子的速度不断加快,在陶茜熙惊呆了的目光下风卷残云般地清了盘底。满足地给自己倒上一杯杏花村,这酒楼做的菜确实是挺好吃的。
“你是属饭桶的吗?”陶茜熙妩媚的翻了一个白眼,才刚吃没几口菜就没有了“被用我给你的银子全用来吃饭了。”
“吃多少饭,办多大事。”邵子羽打了个饱嗝“你哥的事交给我就放心好了,保证打得他再也不敢去青楼。”
一顿饭吃了两百两银子,邵子羽暗骂一句败家娘们,完全忘记了东西全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陶茜熙独自回了府。邵子羽打算先去那个什么眠花楼蹲下点。
今过打听才知道这眠花楼是北京城最大的妓院之一,在观音街西面的胭脂胡同。胭脂胡同中大小妓院不少,更多的则是暗娼。
到了胭脂巷,邵子羽并没有直接进那眠花楼。而是选择在眠花楼斜对面的一座饭馆二楼叫了一壶茶三样糕点监视对面。
陶世同的人邵子羽也没见过,但只要进了眠花楼随便一问邵子羽就知道了。虽然还是白日,但眠花楼的大门已然敞开着,门面上挂着迎风飘飘的彩带,二楼是一个敞开的栏杆长廊。长廊下穿红戴金的女子,宽大的云袖,胸口的雪白,莺莺燕燕之声让从楼下走过的男子不由抬头观望,有的还调笑几句。
邵子羽感慨,这妓院可比自己那个时代的要开放啊。当街就敢都这么调情,都快要赶上国外的红灯区了。三四点上下的时候,已经有人结伴走进眠花楼。其中以书生装扮的人居多,手中人手一把折扇,看起啦都是风度翩翩。
眠花楼里只进不出,不用说那陶世同一定就没有出来过。邵子羽今天穿的也是长衫看起来倒也像是一个书生。付了茶资,邵子羽下楼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眠花楼。在门里面等着的龟公看到邵子并没有上前迎接。这些做龟公的最有眼力,只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身份,是否有钱财。邵子羽明显被归类成了一个没什么钱的穷书生了。很多书生虽然没多少钱,但却会吟诗作对,补词填曲,能够增加整个妓院的问话氛围提高里面姑娘的身价。因此也没有驱赶,任由邵子羽这样的人进去。
妓院里面别有洞天,进去之后并不是想象中应该是摆满桌子的场景。反而是一个绿水环绕的大院子,里面没有规则地放着一些石凳石桌,太湖石假山,亭台一样也不少。整座妓院是圆形的,坐在上面圆形走廊上的客人可以看到下面院子里的一举一动。整个妓院一共有三层,第二层上走廊上延伸出一个平台应该是表演用的。邵子羽不得不感叹城里人就是会玩。
院子里面三三两两地做上了人,有老有少。姑娘们也围在他们中间,有的举杯送酒,有的被摸着手和大腿。邵子羽挑了一张靠在角落里的石桌,坐下后丫鬟就迎了上来。问邵子羽是要喝茶还是饮酒。邵子羽要了壶茶也没叫别的,既不给小费也不点姑娘。那丫鬟放下茶壶,翻了个白眼就走。她还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客人,就是最穷的到了眠花楼也会给她们这样的小斯三瓜两枣。
丫鬟的表情落在邵子羽的眼里。他也无奈,第一次进这种高级场所,不懂规矩也是在所难免的。人也越来越多,邵子羽坐在角落的位置也差点被一阵阵香风迷了鼻子。
二楼的高台上还开始了歌舞表演,彩绣飘飘也看不出好在哪里,邵子羽只会跟着人群鼓掌。看了片刻,邵子羽喊来那个站在自己边上的丫鬟开始打听起陶世文的事情。
那丫鬟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从小就被妓院买来,对眠花楼的事情门清的很。邵子羽塞了一锭十两重的纹银才算是开了口。那陶世文就在寒月姑娘的房间里,三天前来就没出来过。眠花楼的新花魁并不是寒月,而是从秦淮上来的冷凝露。明天就是竟花魁的日子。
看来明天才是重头戏,寒月不过是陶世同到底老相好,冷凝露才是他的新猎物。两个女人邵子羽有点难办了。一个是前头牌,后者是新花魁,这个陶世同还真是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