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码头的上的闹剧就不是邵子羽所要关心的了。虽然不不知道张泰急着要他去驿馆所为何事,但还是跟了去。一路上张泰就开始告诉了邵子羽的他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情。从邵子羽入黄河已经到现在已经是过了两天了。
邵子羽也没有想到严世蕃竟然胆子这么大,自己前脚刚出事,后脚就把蓝道行给办了。还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事情,邵子羽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这死胖子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要不是老子是首辅,邵子羽早就想把他给办了。
“先去把蓝兄给救下来,这笔帐日后在算。”邵子羽也知道张泰的为难之处,能够保住蓝道行的性命已经算是不错了。蓝道行说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个道士而已,这么些天来张泰把他当朋友也是看在邵子羽的面子上。
陶茜熙紧跟在边上,红着兔子一样的眼睛,冷哼了一声“还好没死,不然我跟你们没完。特别是严世蕃这个小人!”说到严世蕃时陶茜熙咬牙切齿。
张泰自然有些尴尬,严嵩,陶仲文两头都不好得罪。好还邵子羽的态度倒没有让他难堪。
驿馆在聊城东南位置,倒也不算远。严世蕃自然还不知道邵子羽活着回来的事情,刚用鞭子抽打了蓝道行一顿,现在正在驿馆内院的小花园里独酌。院子里面载着桂花,此刻风载花香,严世蕃倒觉得别有一番情调,当然最重要的是心情好。喝了三两小酒,就感觉腹部火辣辣地,下面的物件也有些反应,想着要不要让人去青楼喊几个姑娘来快活快活。
一声被踢开的响动,将严世蕃从美梦中唤醒。谁这么大胆,不知道这个官驿吗?放下酒杯就让下人去看下外面出了事情。这次出行,严世蕃并没有带多少人,随身跟着的就四个粗使的轿夫。以为有锦衣卫一旁跟着他也不敢大张旗鼓,不然整蓝道行也不用找由头了。
下人匆匆出去,又匆匆跑了进来,表情完全就是活见鬼了“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你个狗奴才,你才不好了呢。”严世蕃看这已经跑到自己身边的仆人,人还坐在凳子上右脚已经踹了出去。那仆人被踹了个人仰马翻,严世蕃可不是白胖的脚上还是有几分力道的。
“快说怎么回事?”严世蕃一双小眼盯着那仆人问道。
仆人连滚带爬的地站了起来,躬身站在严世蕃耳朵边上道:“少爷,那个前天死在黄河里的邵大人又活过来。就在外面。”说着话手还往外面指。
严世蕃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邵子羽可是自己亲自站在码头上,亲眼看着消失在黄河里的“你再说一遍?”
“少爷,那邵大人又活过来了,进了关那道士的房间。”那仆人连忙又对着严世蕃的耳朵说了一遍。
这下严世蕃也慌了神,先不管这邵子羽是人是鬼,蓝道行这件事却是复杂了。他严世蕃自然不会怕自己的副官一个区区狗屁巡检御使,一个武夫带了御使的头衔还真以为自己是文官了。
连忙将酒壶往杯子里面满上一杯,一口喝下定了定神。锦衣卫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父亲刚跟指挥使陆柄合作铲除了夏言,现在两家还处在蜜月期。站起身来,用手往下一掸官服,把放在桌上的官帽也带了起来“随我出去看看。”
驿馆并不是很大,出了花园就是前院。
邵子羽一脚踢开了关押蓝道行房间的大门,两个守门的是严世蕃的仆人。本来的还想阻拦,见到邵子羽身后跟着的是锦衣卫千户也就不敢吭声了。这房间是个单间,三丈见方,左右两个窗户都关着,大白天的里面也很昏暗。邵子羽见到蓝道行双手被绑,高举过头顶,两只脚悬空离地一尺有余。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剥了下来,都是皮开肉绽的伤痕,地上一大滩的水迹没干,还散发着咸味。邵子羽能够想像到,蓝道行痛昏之后被盐水泼醒的场景。
一个箭步,来到蓝道行的身前,邵子羽右手握住吊住蓝道行的绳子,用力往下一拉。屋子的横梁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房顶的万片也“索索”作响。身子从中间被绷断,蓝道行则被邵子羽一把扶住。
“嗯哼。”蓝道行身上的伤口被邵子羽碰触到,痛得皱起了眉。
邵子羽将蓝道行横抱了起来:“张兄帮忙去请个看伤的大夫来。”锦衣卫毕竟是张泰直属下属,邵子羽也好越权指挥。
张泰点了点头道:“早就派人去请了,先把蓝兄安置了再说。”
邵子羽跟着张泰来到一个空着的房间,将蓝道行放在了床上。张泰又让锦衣卫去找两个婢女来帮蓝道行换洗一下。那两个婢女来了也没有办法下手,只好给蓝道行换了身干净的衬衣。
严世蕃一来到前院,邵子羽就见到了他,但是当时救人要紧,手里还抱着蓝道行也就忍了下来。
没想到这严世蕃竟然还跟着来到了房间之中,还故作惊喜的对邵子羽道:“扶云你能够或活着回来,真是让为兄又惊又喜。”
看着这张白胖的笑脸,邵子羽笑道:“就怕会让某些人失望了,你说是不是东楼兄。我想问问蓝道长的事情东楼兄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都怪为兄心急,还以为这蓝道长是个妖人蛊惑你去黄河里面送死。”说着严世蕃还叹了口气,痛心疾首“手下人也不晓事,看到蓝道友折腾的,我这就是去好好教训他们。”
看着严世蕃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邵子羽只是面带微笑,一言不发。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严世蕃见邵子羽含笑对着自己也不说话,心想一个五品武夫在我面装什么大尾巴狼,迟早有你好受的,将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掩藏好:“那扶云为兄就告辞了。”
邵子羽点了点头,转身就去过去后淡淡道:“不送。”
严世蕃出了房间,一双白嫩的胖手紧紧捏着,心中盘算着到时候怎么阴邵子羽等人一把,一对小眼中凶光毕露。
那两个被张泰差遣去找大夫的锦衣卫,到了聊城县的街道上就抓瞎了。十室九空,一连找了几间医馆,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大夫。大半的医馆还都关上了门,敲门也没有人来回应。而那几家没关门的,里面的看门的药童也都仿佛说好了一样都说先生去码头了。
码头,自然是黄河码头,两个锦衣卫也是心中有谱了,感情这些大夫都是去码头凑热闹了。这可怎么办,码头上人这么多,别说找找大夫了,就是挤进去都困难。而且那些人都以为邵子羽是龙王,虔诚的要命,锦衣卫的身份亮出来也不好使。
没找到大夫,他们两人也没有法子回去跟张泰复命。两人对视一眼,一人道:“还是去码头看看,没找到大夫张太保还不剥了我们的皮。”
另一人也点头称是。一挥马鞭两人就硬着的豆皮赶去码头,想要碰碰运气。没想到才过了两个街口竟然迎面来了个游方郎中,手中举着一个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字的长幡,身上背着一个木头药箱,身材不高,皮肤黝黑,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
“吁!”两匹马,被两个锦衣卫分别拉住,几乎同时翻身下马。那郎中本来见到直冲而来的两个锦衣卫,正要往边上闪避。
“你可是大夫?”其中一锦衣卫,下马之后就跑到了那郎中面前问道。
这反倒是把那郎中逗笑了:“官爷不识字吗?”用手指了指长幡又道“我自然是大夫。”
“那正好,快随我上马。”锦衣卫不由分说就拉这那郎中的手走向马匹。
郎中被锦衣卫抓着了也不慌道:“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别废话了,救人要紧。”锦衣卫带着郎中上马后立马就往驿馆奔驰。好在那些在码头上面的人都没有回来,道路都空了下来,骑着马也不怕撞伤了行人。
下马已经到了驿馆,两个锦衣卫火急火燎,架起那郎中就冲到了里面,一直到了蓝道行房间的门口才将郎中放了下来。
张泰见到两人终于将郎中带了回来:“大夫请快点看病救人!”拉起郎中就往房间里走。
邵子羽看了眼请来的大夫,等着他给蓝道行治疗。
那郎中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蓝道行,伸手翻开他的眼皮看了下,又将嘴巴捏开看了下,最后将蓝道行身上的衣服翻开来看了下,也不把脉:“没大问题,主要是外伤,你们锦衣卫的金疮药给他敷上就行。在喝上几帖药就可以了。”说着话将药箱放在桌子上,拿出自备的纸笔开始写方子。
张泰见这郎中这么看病,连忙出了房间门去问站在外面的两个锦衣卫,这郎中是哪家医馆请来的。
那两个锦衣卫低着头支支吾吾了两下就把半路找个了个游方郎中的事情讲了出来。
“等下自己去找李黑牛领二十军棍!”张泰一声令下,头也不回的重新进了蓝道行房间。
那郎中已经把药房写好,将笔架在砚台上,轻轻往纸上吹了一口气,然后才拿了起来:“照这方子去药店抓药吧,五碗水烧成一碗,每天服一帖连服六天就可以了。”
“慢着!”张泰挡下邵子羽想要拿药方的手道:“你这郎中看病连脉都不把就开了方子,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锦衣卫吗?出了差错你担当的起?”
不想那郎中听了张泰的威吓,还是一脸平静,陆续将桌子上的笔墨放回了药箱:“这为朋友受的是外伤,年轻力壮,按我的方子抓药不会有错。”仿佛他说得话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还没见过你这般的庸医!”张泰也怒了,怎么看这郎中也不像是正经大夫“来人给我拿下。”那两个守在外面的锦衣卫听到张泰的招呼,立马就冲了进来。这郎中虽然是他们找来的可是一想到等会等着的还有二十军棍,就心生怨愤,当即就要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