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普雅如是温存款撩的一句轻问,净鸾的心颤了一下,旋即便如烈马奔腾一般的涌起更为剧烈的占有欲!而他本人也不怎么愿意刻意收束、压制这样的占有欲:“你说呢?”唇畔浅笑滑开,绽放成一朵邪魅的罂粟花。他游荡在普雅胸前的手指倏然加重了力道。
原本是蜻蜓点水一般的撩拨,在这一刻骤一下蜕变为如火如荼的近乎惩罚一般的肆虐!很快的,他升温如炭的身子一个翻越便将她微有僵凉、略带冰润的身子压在了底下,臂弯甫一使力,轻易便把她两端琉璃纤腕一左一右的牢牢遏住:“自然是一场……与普雅梅朵的春梦。”如是阴柔邪魅的、风一样怨灵一样的幽幽语声自他口唇翕合间吐出来,尚不及女王回话,他已手指用力、将她肩头罩着的一段绫丝退去,跟着颔首在她贯连脖颈与前胸的狭长锁骨间咬了一口。
净鸾的动作一如他每一次的侍寝一样,不温柔、甚至是狂野。白日里伏贴可爱、卓尔阴魅的男子每每爬上女王的香榻便总会图腾成发狂的小兽!
普雅一吃痛,但下意识的呼痛并没有滑出口唇,因为她芳香的口齿已在这之前被净鸾如是霸道、野性的攻陷样落下的深吻给死死堵了住。
于是肌体的疼痛与心底的欢愉便就此交织融汇在一起,分明是两重天地样的极端,此刻却偏生融洽的好不和睦!而巨大的亏空感、并着隐隐的悲怅有如化开的坚冰,就此渐渐在普雅心底流淌成泠淙的春溪。
“在你心里,兴许一直都是恨我的吧!不然为何你总也这样温柔并着狠戾的将我折磨?”普雅在心里这样想着,“已经两年了,两年来我对你的百依百顺、温情脉爱,难道还化不得你心中对我滋长出的那些亡国之恨么!呵……”倏然之下,她好似有点儿参明白了汉人常说的“宿命”二字,也不知是身体对他狂野攻陷所做出的感知的驱驰、还是心口这一脉滋长出的哀怅,不知觉间,普雅眼角漫出一道徐徐的泪波。倏倏然垂悬于卷曲浓密的睫,夜华一映,无比晶耀。
感知到身躯之下覆着的这个身子芦苇般瑟瑟发抖,这般贴近的感知令净鸾于情潮中唤回若许理性。
他将怀抱放的松了一些,微抬首、又借着夜光的辉波垂了噙一丝戏谑的双目:“呵。”随意的一呵声,不知怎的听来却很浮虚,“我还不曾占有,倒便已将我的女王弄哭了?”末尾稍稍带起一问,却又不像是发问,“那真是罪过呢!”又一落声,分明玩味。
“净鸾……”普雅睁开蒙了水雾的眸子,沉淀了泠泠目光看着眼前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原本缠绕在他脖颈处的一双腕子次第松缓,中途定了一定,旋即重又紧密的缠绕住,力道却比方才更着重,“你真的……就这样恨我么?”伴着娇喘微微的声息、并着这副绵软的体态,一切听来看来都是柔弱的;但这位铁血干练的西疆女王又如何会真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