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退路?
说实话我其实没多生气,只是讨厌被人误会的感觉。算了,等找个机会在跟他解释好了,至于琥珀盾我就先放在身上,要是让胡爷他们知道他们拼了老命拿出来的东西竟然在我身上,我就只能呵呵了。
死瘸子已经上到地面,绳索又再次放下,我把绳子捆在腰上等着他们拉我上去。“咚咚咚……”忽然,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感觉不到准确的位置。我心说不好,第一次听见钟声,莫名其妙的怨婴就活了,这一次又响,我隐隐感觉不妙。
“快拉我上去!”我反应过来,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钟声渐渐平息,我偷偷看了一下周围,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安静的好可怕,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只有乌云密布。忽然蓝色的火光从黑暗中破空而出,它们钻到铠甲里,紧接着,一副副铠甲就像被人穿着一样竟然又站了起来,我不用带着红布也知道,头盔里,是一个狰狞的表情。
显然,挂腊肠的我勾起了它们的兴趣。“妈的!是故意的吗?”绳索上升了不过2米忽然停住了。我悬挂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那些盔甲亡灵动作很快,它们发现了我,也许,钟声就是为我而敲的。
“草泥马!快拉老子上去!”我咆哮道。现在,我竟然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我吼叫一声后果然起了作用,绳索带着我缓缓向上,我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因为第一个盔甲亡灵已经来到我的面前。
如果不来这里,也许一辈子也碰不到这种倒霉的事情。我一脚蹬开飞来的盔甲,紧接着第二个就冲了过来,它们一个接着一个无穷无尽,要不了10秒钟,估计我就因为腿不够多,而被它们生吃活剥了。
“别看它们!”忽然头顶一个声音吼道。是胡爷,我将信将疑干脆闭上眼睛好了。心说死就死吧!我闭上眼睛后,那些铠甲亡灵似乎不知道我在哪。过了几秒钟,我眯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它们竟然呆呆的停在原地,只是……被我盯着的那么铠甲亡灵立马感觉到了我,又飞奔而来,我算是明白那句歌词的用意了,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妈蛋!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只好故技重施来摆脱它们。不过一会儿,大傻把我拉上了地面,看到他憨厚的笑,我知道自己得救了。“尚天哥!咱们扯平了。”我呵呵一笑,他到是记得清楚。
总而言之,现在一群人算是聚齐了。我本想找机会跟死瘸子要个说法,他们为什么抛下我和瞎子,可现在的局势,似乎不允许我说太多话。等出去了再说吧,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地方。
我看到周围多了几个石像,是怨婴,看来胡爷有些本事,枪弹火烧对它们都不起作用,不知道胡爷用了什么方法制服了这些怪物。我们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大傻先开的腔:“胡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和瞎子没有太多主意,现在所有人都受了伤,尤其是胡爷和幽丽,血流了很多。要是在继续下去估计生还的机会不大,而且,这里面又没有胡爷想要的东西,没必要冒这个险。
我把在下面看到的一切跟胡爷说了,初时胡爷还想继续,因为这毕竟是他们的规矩,贼不走空,也不会全拿走,要是不带点东西出去,那传出去可丢尽了他的脸面。
几番商讨之后,决定先出去,等回复了元气补给了装备后再来。全票通过,我偷偷看了一眼瞎鬼,他也望着我,我们的目的和胡爷不一样,他们只是来盗点值钱的东西,而我们,却背负着所谓的命运。
几个小时精神与体力的透支让我有些吃不消,现在外面应该天亮了,回程时的精神放松,疲惫感瞬间涌来,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睡个觉。脚程不算远,大殿门外直直一条石路,两边石壁上都有长明灯,就算有什么鬼怪出现,相信我们有实力应付。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我们来到最初的地方,被胡爷他们撬开的石棺。第二次钟声响后,好像只有那些铠甲亡灵死灰复燃,并没有其他鬼怪出现。我猜测应该是鬼灵袍搞得鬼,那些东西受他支配,而它不是完全体,并不能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
我们没有逗留的时间继续往前走。又过一会儿看见石猴,出路就在前方了。我习惯走在最后,这样可以让我看清周围的一切和前面每个人的举动,说实话,这样做会让别人感觉有些不信任队友,走在最后的人,都是担心别人从背后害你。其实不是这样,走在最后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
忽然前面的人陆续停下了脚步,我说道:“怎么了?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再走一段路就出去了。”瞎子说道:“不是,你过来看。”我凑近了些,只见石猴背后各刻着两个大字——‘不生’‘不死’这是什么意思?跟正面刻的生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把疑问说了出来,胡爷说:“什么意思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这字刚刻上去不久。”
“啊?”我们一干人脱口而出。
我问道:“那意思是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喽?”胡爷说:“我记得很清楚,进来的时候这里分明没有字,而且……你看这些痕迹,深浅和纹路,分明是刚刻不久。”
我不懂怎么分辨新旧,但我知道,石猴脚下的碎石和残渣,都能说明有人在这里动过手脚。我咽咽口水感觉脖颈一凉,鸡皮疙瘩落满地的节奏。忽然死瘸子大叫道:“你们快看!桥没了!”
桥没了?这怎么可能?胡爷二话不说一发照明弹打到空中,整个石洞顿时明亮起来,这下看仔细了,这下心也凉了。原先的石拱桥已经不在,我们离对岸有百米的距离,请问谁有翅膀?
“该死!”
“操他妈的!”
“这桥绝对不是忽然消失的!桥的两边还有残岩,分明是被人捣毁的。”死瘸子气急败坏,捡起地上的石头直接丢向石猴,又吼道:“去你妈的生死!”
刚才猛烈的爆炸,是有人炸了桥。那说明有人跟着进来了?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自断回路?如果没人进来这里,炸弹已经被我丢到深渊里去了,又用什么炸的桥?我一开始怀疑是鬼灵袍下的手,但是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它想要吸食我的魂魄,却连出面跟我对决的本事都没有,又哪来的能力去炸桥,更何况它智力就这么高吗?
我们的后路被人断了,这种情况在胡爷的经历里几乎是零,一是因为大家都是一根绳上蚂蚱,谁又会白痴到毁了后路呢。二是胡爷团队人丁兴旺的时候会留人在洞口看守,根本进不来人。三是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但是有赃大家分,各拼本事各有能耐,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就算落井下石,也不会有人坏了规矩。那现在所有的可能都排除了,是谁手那么贱,毁了桥?
没错,现在一群人回不去了。胡爷不免有些生气吼道:“张权!老子叫你别把炸弹背在身上,你他妈的就是不听,还说什么太重了!”胡爷气喘吁吁,看来气的不轻。进来这里有几个小时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胡爷这么失态,看来他也急了。
张权本来就生着闷气,这下被胡爷一吼,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反驳道:“怪我?那玩意几十公斤,你闲着没事你怎么不背啊!?”
人遇险境命自忧,看来胡爷已经触碰到了大傻的底线,这时候路断了,所有人都慌了,疲惫,伤痛,仿佛只要让我坐下,我就能睡上一年,而他们,还有力气争吵。
后来听死瘸子说,大傻从来没这样过,胡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是因为也在气头上吧。胡爷吹胡子瞪眼的技术一点也不好,他平时扮演的就是冷静,思维敏捷,反应快的角色,这时候的种种表现,只能说明他也没主意了。
大傻感觉到自己说话声音大了,冷静下来后,自己都捏了一把冷汗,刚才还是自己吗?他向胡爷赔礼道歉又各种讨好,谦卑之极,叫人见了只能联想到‘狗腿子’这几个字。但话又说回来,哪个团队没有个老大领头羊之类的,要是下属随便都能顶撞,也就干不成事了。
胡爷到是对大傻的道歉没太在意,只是皱着眉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我们抽着闷烟,一根接着一根,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太疲惫吧,不能闲着没事,这样会感觉到更累。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没了主意,坐着商量了很多办法,但始终到不了对岸,距离太远了。我打算沿着悬崖边走,看有没有路能走下去,等走到深渊底部,如果不是相当深,应该有爬上对面的可能。
但这个想法行不通,因为没地方可以下去,悬崖简直是垂直的,依靠我们现有的装备和业余的攀登水平,别说是一身伤,就是全状态也很难做到。
时间一点点流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人困的不行。我们决定轮流休息两班倒,要不然办法没想出来,人就先挂了。
抽烟,成了我排泄无聊的最好方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瘾,不知不觉都抽了10年了。我低着头,心事重重。背靠着巨大的石猴神像,眼皮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咚咚咚……”不知过了多久,悠扬的钟声响起,回荡在石洞中。
我被突如其来的钟声惊醒,瞬间有种想死的冲动。掐灭烟蒂,钟声还在回荡,看来……今夜注定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