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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欢 第四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2)

景珏性情孤傲,所以极不合群,每一个和她接触的人,不管是好心还是歹意,说不到三句话便觉和她再无话可说,人家压根儿当你不存在,岂不是自讨没趣。

所以这一路上都无人再搭理景珏,当一行人穿过闹饥荒的州府,来到富庶的金城郡时,老鸨决定在客栈休整三日再上路,一来解众人疲乏,二来队伍也需要采补些物资。

入城时正好下着大雨,淅淅沥沥好不恼人,守城的卫兵皆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即便雨势逼人也依然不敢懈怠,对出入城门的人都严格审查。

老鸨见车队堵在城门下,便让领队的上前打听情况,同时也准备好了上贡的银子,权当买路钱,讨个方便。

领队的回来后直给老鸨摇头,说:“这帮守城的真他娘的黑,不说往来的生意人,就是普通老百姓挑担萝卜从城门下过都得顺走两根,像咱这样穿州过府的卖艺人,铁定会被劫上一笔。”

闻言老鸨正想让队伍调头,打算绕过金城郡换条道走,哪知守城的卫兵早注意到这几车人马,又见队伍中妇人众多,便动起了贼心。还没等车队后退,一队卫兵已经从城门内鱼贯而出,将车队围了起来。

“军爷,这是作何啊?我等只是做卖笑生意的妇人,想去京城投奔,路过此地,多有叨扰,老奴准备了些花红孝敬各位军爷,万望行个方便。”老鸨见这阵势,着实有些惊慌,忙哆嗦着双手奉上银子。

城门官接过钱袋掂量一番,还算沉,于是往怀里一揣,这才摆足了一个正九品守城官员的官架子横道:“数日前辰亲王在回京途中遇刺,上头下了通缉令,要各州各县全力搜查刺客,一旦有可疑之人,立即收押拷问,我看你们这群人,非常可疑……”

“军爷,我等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哪儿有力气行刺,而且,一只壁虎都能吓得我那些娇弱孩儿花容失色,她们哪儿有那个胆子去行刺辰亲王,军爷要是不信,稍晚点儿我让几个丫头去军爷帐中,军爷慢慢再问便是了。”老鸨哪会不明白城门官那豺狼虎豹般的心思,想来也躲不过,不如送几个姑娘过去,虽是赔本买卖,但也总比所有人都被拿到大狱里,变得血本无归要强。

城门官色迷迷地瞧着马车上的俏姐们,心驰神荡地笑道:“倒也不需要老鸨你费心,我这就点几个可疑点的带回去盘问,要是没什么差错,你明早就能来把人领回去。”

老鸨也不敢拒绝城门官的要求,想着其他姑娘前去侍候也就罢了,可后面马车(上)她那棵宝贝摇钱树她却舍不得这么白送人占便宜,要知道那可是她立足京城的法宝,万不能失在这里。

老鸨心急不已,眼看城门官走到最后那辆马车前,正要掀马车上的帘子,却见一年轻小哥挡在城门官身前,老鸨抹掉脸上雨水仔细一瞅,却是那个被辰亲王卖给她做杂役的小子,好像叫玉兰来着,这种正在长身体的小子死能吃,她本不想带这吃货,要不是看在那孩子干活勤快又吃苦耐劳的份上,她早转卖给别人了。

“呔!你小子做什么?”见有人拦路,城门官一声大喝如雷,吓得周遭人皆是一颤,只有横在他身前的少年,虽被雨水淋透,却有着泰山之势,浑然不动。

少年弯身作了个揖,也大声回道:“回军爷的话,不是小的不知好歹扫大人的兴,偏是这马车里的女人见不得人。”

“怎么个见不得人?”城门官奇道,更是想一看究竟。

“唉!”玉兰长叹了口气,

“马车上的女人那模样着实哀哉!”他脸上生动的表情让人愈发好奇得紧,这车中人到底长得多“哀哉”才能让人露出如此避之唯恐不及的嫌弃样。

玉兰这时勾搭上城门官的肩膀,仍旧大着声嗓说道:“车里面的本是咱花坊的头牌姑娘,模样那叫个俏,你也知道,这头牌自然客多,不小心就给染上了花柳病……”

一听花柳病,城门官立马推开玉兰退开,就连围在外圈的卫兵,听到玉兰那特大声的嚷嚷都退了好几步。

这花柳病可是绝症,而且会传染,窑姐中得此病的人居多,染病的人浑身都会长脓疮并且溃烂,就是活活腐烂至死,确实恶心之极。

“这样的女人你们干嘛还一路带着,早该处理了才是。”城门官厌恶着。

“我家老妈子宅心仁厚,怎么说也算她半个女儿,也替家里赚了不少钱,眼看她也没几天活头,就当积德行善,图个心安理得罢了。”玉兰随机应道。见城门官已有退意,玉兰还走到马车前,“军爷职责所在,我便打开给军爷看,只不过军爷要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玉兰作势要开马车门,城门官当即抬手阻喝道:“你等等!”看样子他还在考虑要不要看一个恶心的女人。

正僵持着,马车上那两扇木门被人从内一脚踢飞,内中踏出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身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都长满了红疹恶疮。

这绝对是景珏打从出生以来最不堪的模样,那该死的玉兰片,故意说那么大声,不就是想告诉车里的她装装样子避避风头,她知道自己有张祸国殃民的脸,所以才从小将其掩盖,这一路(上)她也不想惹麻烦,所以才如此屈就,拿了车上的胭脂水粉、眉黛画笔一阵乱涂。

景珏瞅到玉兰,跳下马车冲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哀哉?!你才长得哀哉!你懂什么是真正的哀哉?你这个混蛋!”她这辈子从来没被人如此轻辱过,她岂能咽下这口气,见那个烂嘴巴的玉兰失神,她怒然跳到其身上挂住,然后张口乱咬。

城门官看到女人行疯忙让老鸨赶紧把人领走,老鸨也知趣,忙让众人快些通过城门。

玉兰就觉得自己左耳朵肯定被女人给咬出血了,那丝腥甜的血腥味儿都窜到了他的鼻息之中,他疼得蹙起眉头,然唇角却微微上扬,他低声在景珏耳边笑道:“爱咬我就给你咬,只不过……”他的声嗓有着甜腻的毒药味道,“如果把我咬破了相,你得给我做老婆来补偿。”

闻言,景珏下嘴更加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