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童严肃而着急的神色,河女越发感觉事态严重,她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风童不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你快点赶去镇子上,找公子,让他千万不要回京去。你告诉他,三皇子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安排了许多陷阱,回去必然九死一生。现今只有去找北侯才是安全的。”
“好的,我这就去!”河女答道。虽然他说的话大部分她都不明白,但是从他的口气中她可以感觉出,风子衿已经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她将风童轻轻扶着躺好,柔声安慰道:“你好生养着,我这就去镇子上找风公子,一定把他带回来。”说完便走出屋去。
河女刚走了几步,便碰见拿着衣服过来的鱼哥,她停下脚步对鱼哥说:“这个公子你帮我好好照顾,我出村一趟。”
“好的,不过你要去……”鱼哥话还没说完,却见河女已经匆匆地往村南边走去。
河女急匆匆地一路小跑往镇上走,心跳得很快,不知是走得太快还是在为风子衿担心。
到了镇子上,她直奔马市而去,她知道他一定会去买马,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到还没有走的他!
河女在马市里转了一圈,没有见到风子衿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正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个马贩子在和另一个马贩子说话:“找我说话的那几个黑衣人,你看见了吧?”
另一个马贩子忙答道:“怎么没看见,都凶巴巴地很吓人。”
河女心中一惊,不禁更加担心起来,这时她倒是希望风子衿早已经走了。
这时马贩子的闲聊还在继续。
“那几个黑衣人找你说什么了?”一个问。
另一个答:“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那你看到过吗?”
“看到过啊,之前他还在我这买了一匹马,刚刚往南边的集市去了。”
“你告诉那些黑衣人了?”
“我敢不说吗,他们那么凶。”
河女心惊肉跳地听到此处,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撒开腿飞快地往南边的集市跑去。
集市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既不见白衣男子,也不见黑衣人,河女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或许没那么快,或许黑衣人赶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她在集市里心不在焉的转了一圈,打听了打听,当确定真的没发生黑衣人抓人的事情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在集市里又逛了一圈,刚想离开的时候,目光却突然定格在了一个家包子铺中。包子铺的柜台前,那抹白色的身影是那样熟悉,让河女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
风子衿从荷包里掏出钱来付给老板,小心将包子放进包袱之中,转身出门,却突然间与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公子,快跟我回去吧,风童说不能回京,只有回北侯那最安全!”河女不等风子衿开口,抢先说道。
听到她的话,风子衿的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风童没有死?”
“他没死,公子放心吧。”河女一把拉住风子衿的手就要往集市外走。
“为何不能回去?”风子衿不走,问。
“我也不懂,只听他说什么三皇子在路上布了陷阱,总之他说的一定对!”河女回答着,有些焦急起来。
风子衿想了一会,道:“也好,我先跟你回去见见风童,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就去拉他拴在包子铺外的马,“咱们骑马回去,更快。”
河女点头,学着他的样子上了马,坐在风子衿的身后,风子衿轻轻一拍马屁股,马儿便一路小跑出了集市。
出了镇子,他们往渔村方向奔驰而去,走了没多远,马儿突然长嘶一声跪倒在地。
风子衿和河女猝不及防,双双摔倒在地上。正当他们想站起身来时,却发现周围已经站满了黑衣人!
“二皇子,你让我们好找啊!”为首的黑衣人开口说道,看着风子衿的眼神中满是嘲讽。
风子衿抬头看他,脸上不禁一寒:“原来是你!”
“正是我!”黑衣人毫不否认,一点也不在乎风子衿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三弟派你来的?”风子衿站起身来冷冷问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卫。
“是皇上派我来的。”黑衣人回答。
“胡说!父皇怎么可能派你来杀我!”风子衿不信地大声叫道。
黑衣人微微一怔,继而笑了:“原来二皇子还不知道啊,先皇已经病逝,先皇在驾崩之前已经立下遗旨将皇位传于三皇子,当今的皇上正是您的三弟啊!”
此话一出,如一柄重锤锤在了风子衿的心上,一颗心在瞬间支离破碎。“什么……父皇他……已经仙逝?”风子衿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正是。属下今日来,就是奉了皇上之命来送您与先皇团圆的!”黑衣人高声说道,眼中顿时盈满杀气。
然而风子衿却并没在意他的话,只是缓缓地问:“我的母妃呢,她如何了?”
“她已为先皇殉情了。”黑衣人冷笑一声,接着道,“还从没看过这么傻的女人,为一个已经把她忘了的男人殉情!”
他的这句话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将风子衿压得一跤坐倒在了地上,一日之中忽闻父母双亲同时逝去的消息,让他如何能不倍受打击?
河女看着风子衿一脸悲痛地坐在地上,心中不禁一揪,她连忙拉住他的手轻声呼唤:“公子,公子。”
然而此时的风子衿已经没有力气应她了,绝望和悲伤充斥着他的心,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看你如此痛苦的样子,还不如死了的痛快,既然如此就让属下送你一程吧!”黑衣人说着眼中凶光一闪,抽出剑来。
“不要!”河女大叫一声扑在风子衿的身上,挡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眉头一皱,厉声喝道:“给我让开!”
“我不让!”河女固执地叫道,此刻的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在面对这样的侩子手时竟一点也不害怕。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杀了你再杀他!”黑衣人说着,高高举起了锃亮的长剑,作势往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