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怎么不够?”房绍平冷笑,“我就是怕你们不够!”
话音刚落,各种子弹又呼啸着飞过。
陈无尘举起身边一切可以拿起的东西挡在前头,掩护着顾秋蓉往墙脚走去。
子弹的冲击力很大,枪眼又太密集,陈无尘不时磕绊,手心都是火药的热度。
顾秋蓉紧张得要死,脑子里乱轰轰的,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一片流弹打到陈无尘的脚下。
陈无尘挡在顾秋蓉身前的身子抖了抖。
顾秋蓉捂住了嘴,只来得及抓住他往下倒的衣服角。
突兀地,屋顶悬挂的巨大灯坠突然砸落。
光线,猛地消失。
一片黑暗里,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和喘息声。
听觉被无限放大,人会本能地依赖耳朵。
顾秋蓉也是。
所以当她的头顶突然响起一阵哔哔啵啵的声响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用手肘挡了过去。
然后就听得她已经非常熟悉的男声闷哼了一声。
顾秋蓉急得连忙换成掌心去摸。
光滑的柔软的皮肤,却水津津的,粘稠的很。
顾秋蓉心里一个咯噔,不知怎的,脑子里一下子电闪雷鸣而过,手就抖了起来。
巨大的恐惧感袭满了她的身子,不知怎地鼻子就一酸,差点哭出来。
她甚至不敢喊他的名字,只是摸索着往前摸,又是一大滩温热的液体。
她定住了,不敢再动,泪却簌簌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她咬紧了牙关,努力不哭出声响来,手继续往前摸,终于摸到骨骼分明细长的手。
他的手,软软的,根本没有任何力道反抗什么的。
她抓起他的手,然后顺着胳膊架起他的身子,歪歪梭梭地又去摸他的脸。
这里是他的下巴,永远的干爽,不会有寥落的胡子。这里是他的嘴唇,长长的,弯弯的,给人安慰的感觉。这里是他的鼻梁,挺的很直,很窄。这里是他的眼睛,总是迷人地微笑着。可是,如今却紧闭着么?
顾秋蓉的手来不及往上摸,就被一只用力的手拉住了,拽着她的头发根往上提,简直头皮都要拉下来了。
灯光,猛然间归位。
顾秋蓉只觉得眼前一片白亮,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她死死地拽住了陈无尘的衣服。
却有黑色的影子掰开她的手指,往反方向用力地拉扯。
她不松手。
啪——
脸被狠狠扇过去,火辣辣地疼。
她被扇得跌坐在地上,小腿被皮鞋用力地碾过,几乎是钻心的疼。
她还是不松手。
“臭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尖锐的皮鞋往她的头部踩来。
她重重地往后仰去。
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往她的肚子上招呼。
她吓得六神无主,立刻松了手去抱住肚子。
鞋子踩在她的胳膊上,骨骼发出了扭曲的声音,她疼得直冒冷汗。
但身边的人却被拖走了。
“无尘!”她惊呼出声。
“死到临头到还有心思关心她骈头?”
“兄弟们,给我仔细招呼着!要是还有一条完整的腿在,我们就不用混了!”
乒乒乓乓的敲击声,近在咫尺,那种骨骼发酸发裂的声音简直是心惊胆战。
顾秋蓉傻了。
呆了。
哭了。
“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她哭着拉扯着身前人的裤脚。
暧昧难言的笑声轰然响起。
“哦?你要怎么求我?”男人俯身,沙哑地舔在她的耳畔。
顾秋蓉的脸上血色尽无。
“你……想要……怎样……”几乎是憋着吐出这几个字。
“呵呵,我想要怎样?我们这里这么多个兄弟,不能白干活吧?要不这样,你脱了衣服,让我们每个人都满意了,我就放了他,怎么样?”男人的声音比毒蛇还要阴沉。
顾秋蓉窒息。
“怎么?不愿意?那——”男人拉长了声调,“那可就不要怪我们咯。你知道的,我们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这断手断脚还是小事,要是不小心把他子孙根给铲了,嘿嘿……”
顾秋蓉只觉得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滚。
“哎哟,别哭啊?啧啧,真是我见尤怜啊!”男人用手指抬高了她的下巴,“难道我提了一个很难为情的要求吗?居然让这位姑娘伤心成这个样子?”
一群男人淫荡地笑了。“姑娘,让我来安慰你吧!”“绝对欲死欲仙!”“哈哈!”
顾秋蓉的下巴骨骼都在剧烈地震动,眼睛已然红了。
“我以为你们有多恩爱呢?哼?连这点牺牲都不愿?再说了,我们会让你很舒服的,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猖狂的笑声徘徊在上空。
顾秋蓉的嘴里全是血,无神的双眼根本没有看他一眼,“无尘,你会理解我的吧……”
“别跟她废话了!直接上不就是了吗?”人群中骚动越来越大。
男人却嗤笑,“你们懂什么?这女人,心甘情愿的,和强迫的,滋味可是大大的不一样。”
顾秋蓉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反手开始解衣领。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雪白的脖颈,染了血的衣领,慢慢蜿蜒开……
大片大片胸脯露了出来,冰肌玉肤,让男人们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使劲咽着口水,推推搡搡地说着自己要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