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之时,占王恍然醒来,睁开眼,但见怀中钻进一个人儿,双手都缠在他身上,身体的绷紧,让他极度不适,原来,这一切都因她而起。
看着那熟睡的脸儿,眉头紧皱,他的心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烦躁,忆起昨夜,他才释了怀,只是她这般贴近,会让人难受。难道她没有一丝防人之心?又或是昨晚的一句不会碰她让其安了心?
想来,她应是习惯了楚莫的怀抱,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郎情妾意,不发生些什么,真难以让人相信。
于是,他猛然翻了一个身,将怀中的人儿推向另一边,他是高高在上的占王,从不喜欢碰别人用过的东西!不似夏王,对这妘儿一片痴迷,唯不知她与楚莫之间……
熟睡的妘儿被这么一推,惊慌地睁开了睡眸,当看到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之时,忍不住尖叫起来:“你是谁?”
说话间,她已往里头缩去,很是狼狈地爬起,满是防备地看着同床之人。
“本王认为,你太过造作……”占王听闻那惊恐之语,不慌不忙地转过身,但见那惊兔一般的人儿,脸上尽是不达眼的笑意,“昨夜,你可是往本王怀里钻得紧呢。”
此时的妘儿,脸儿绯红,双眸迷蒙,给人一种娇柔怜弱之感,特别是那一脸的惊慌,太容易扯起他人的疼爱,只是,他是个例外。脸儿虽美,可是那一身皱巴巴的旧衣裳,让他有几分厌恶!
昨夜,她便是如此穿着与自己同床共枕?!
掩不住的厌恶从心底升起,直达脸部,占王一掀锦被,从床榻上跃起,下一刻,他已坐到了桌子旁。
“占王——”妘儿呐呐地唤着,昨夜的一切涌上,她不由得拉耷了双肩,整个人松跨下来,换下那一脸惊慌的是忧虑,若是跟占王回去,她又当如何面对楚莫?还有那个蝶儿……
“记起来了?”占王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淡问着走向门外,只是呼了声来人,便见一个侍卫出现,等着他的吩咐。
“本王要沐浴——”话一出,侍卫立即占头离开。
占王忍不住再次看向妘儿,但见那一身的衣物,真让他难受。
沉思的妘儿,不曾看到占王的厌恶,而且她的心思也不在占王身上,压根就不会注意他,心里倒是回想着他昨夜所道的话,而她不曾想,这占王如此卑鄙,还给她喂了药丸!
当热水准备妥当,就在妘儿的面前,占王毫不避讳地退下了亵衣开始他的沐浴。他的肤色偏白,与木桶形成对比。
此情此景,很是让床上的人儿难堪。
妘儿死死地蒙着双眸,面儿都贴向床墙之处了,她与楚莫虽亲近,却也不曾见过如此场面,他们的关系,还一直停留着未曾突破。
似是无意地,占王视线扫过那缩成一团的人儿,淡然开口:“过来替本王搓背……”道完,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后悔,怎么会让她过来?!
妘儿毫无动作,仍是蜷在床榻上,“占王,男女有别……”她不想惹他,却不得不出言提醒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但愿他不要为难自己。
“哦?那你跟楚莫也有别么?”占王听不得拒绝的话,在他心里,只有自己拒绝他人,不容许任何人拒绝自己,“过来——”
这一声唤得轻,却是从他牙缝里挤出,听得妘儿发抖,忆及他所言,壮了壮胆:“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本王是说过,可是不曾说你不能碰我,不是么?”他竟来了调戏她的心情,唇角一弯,如轮月般的笑意,在他脸上荡开。
妘儿被气了,愤愤地瞪向他,却见着那一抹笑意,不由得发愣,原来男子的笑也可这般倾城!是的,倾城!她很不情愿地承认,占王是一个美男子,远在楚莫之上,难怪蝶儿会对他一眼钟情!
“别考验本王的耐心。”占王神速地,收了笑意,恢复一脸的冷漠,变化之快,让妘儿感叹不已,这脸也变得太快了!
自知敌不过他,妘儿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榻,碎步难移地,终是来到了他的身后,可是看着那宽阔的后背,她怎么也下不了手……
“怎么还不快点?”占王可是等不及了,本只是无心的逗弄,不料她的靠近,让他再次闻到了淡淡清香,他已确定,是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记得第一次闻到,是在城门外迎接楚家之时,那时他就奇怪竟有如此香气,原来发自妘儿身上。
深呼一口气,眸子一闭,纤手落在他背上,本是想用力抓挠,却又不敢放肆,只是轻轻地揉搓着,那看似白晰柔嫩的肌肤,却是结实得扎人……
如此相近,妘儿只觉脸上一热,她第一次见着男子不着衣物。
感受着身后那双巧手,占王只觉得呼吸渐重,明明只是搓背,可他却觉得那手在他心里挠着,让他全身都痒了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就算是在柳儿身上,也不曾有过!
忍着呼吸,他缓缓地闭上双眸,似是享受,又像是难受,这分明是一种煎熬,他却不愿意喊停!
“我不会——”直到双手麻木,妘儿才轻哝道着,一直以来,除了抚琴弄舞,她还不曾替他人做过此等之事,反而是身边都有丫环侍候。
“挺好的。”占王如是道着,却猛然转过身,抓住了那双小手,俊颜染红的他,怔怔地看着妘儿,好一会,他才回神,松了她的手,淡漠地道着:“替本王拿衣物过来!”
妘儿如同逃命一般,急忙跳离他,跑去寻他的衣物。
可是半晌,她都找不着,左顾右盼地,她似乎忘了问他,他的衣物在哪儿。
“真笨!”不知何时,占王竟站到了她身后。
闻声,妘儿受了惊吓,偏过头,但见不着一物的占王就在眼前,虽不曾看向他身下,却也足以让她脸红如烧……她急忙捂了脸,可他胸前那道伤痕,一直绕在眼前——
“你——”面对如此羞涩的人儿,占王叹一口气,自个走向床榻边缘拿起衣物着上,他知道,即使让妘儿帮忙,她也不如自己利索。妘儿在楚府,不是丫环,不会做丫环所做之事,这是他方才悟出的。
只是,她的举动不是造作,那就是率真,难道她还不曾见过男子的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