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时,玉妃娘娘仍在楚府,为了助兴,免不了一翻歌舞。虽然,玉妃不喜欢,但是她也不多说什么,既然是哥哥的安排,她自然是笑纳。
为了献艺,蝶儿再次让妘儿给自己伴奏,在玉妃娘娘舞了一曲,让娘娘开怀至极,虽然蝶儿的舞姿不是最美,可是有进步。
占儿喜欢赏舞听琴,蝶儿此举让玉妃娘娘很是高兴,只见她举着杯,对着蝶儿畅饮,“蝶儿,你得好好练舞,闲暇之时,最好请教妘儿,也把琴学学,占儿对这些玩意可上心了。”
在玉妃娘娘眼里,蝶儿不只是哥哥的女儿,更是准占王妃,是她的儿媳,所以对她特别亲切。
“蝶儿知道,所以蝶儿可认真学习了,把舞练好了,给表哥一个惊喜。”楚蝶最近专心练舞识字,因为爹爹说了,若想要配得上占王,必须提高自己。日后,她还要母仪天下呢!
“好,好,好——”玉妃听着舒服,紧握着蝶儿的手,心里盼望着快点凑成这一对儿。
楚老爷见状,心也欢喜,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这几日,他真的沉闷极了。
妘儿抚琴毕,正欲退去,却让玉妃娘娘留了下来。
用膳过后,楚老爷遣散了众人,包括蝶儿,只留下妘儿与他们兄妹二人相对。
如此之状,妘儿便开始谋想到,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用意,好戏总是在最后头。玉妃娘娘的好意,在这一刻,便要揭开。
“妘儿,你既喊本宫作姑姑,姑姑也不再有所隐瞒……”玉妃娘娘也看清了妘儿,知道这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于是开门见山地道来。
无非,她的用意与楚老爷基本一致:“妘儿,夏王长得一表人才,为人温和,实系不错的男子,再加他头上的光环,更是许多女子追逐的对像,而他独钟情于你,这便是你的福份。”
楚老爷听闻,也在一旁附和。
妘儿不笑不语,只是盯着娘娘的唇,她等着下文。岂料,得不到妘儿的附和,玉妃不曾往下讲,而是极为慈爱地拉过妘儿的手:
“妘儿,其实姑姑知道你心中所念之人是莫儿,可是为了楚家,在你可以为莫儿做些事儿的份上,你应当帮助他……”玉妃娘娘的直白,让妘儿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只闻她继续道着:
“如今形势,其实很是紧急,太子一位,实属夏王与占王争得厉害,若是你能帮助我们打败夏王,日后楚家大振,姑姑定会再让你回到莫儿身边……”
说着,玉妃开始分析这其中缘由,只要占王与楚家是一体的,只要连手打败夏王,楚莫便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界时,莫儿得到占王的支持,即使他想纳妘儿为妾,凤宁公主也不敢多言,这是最好的计谋——
可是这一切,听在妘儿耳边是那样的荒诞无稽,玉妃娘娘原来是让她当内鬼,他们的内鬼,可是她有思想,有骨血,凭什么他们认为她会答应如此荒谬之谈?
她跟随夏王之后,谁又能保证日后楚莫还会要她?或是谁能保证她不会因为夏王的好而变了节?
突然,妘儿觉得他们好自私,也好卑鄙,为何他们的仕途要她来当丑角?到最后,她得到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莫儿纳她为妾么?!
妘儿想着,很是凄苦地摇头,这样的反应惹怒了玉妃娘娘及楚老爷,可是他们都忍着怒气,不动声色,脑子里思索着该怎么说服她。
在他们眼里,妘儿的确是一个弱女子,可是在夏王面前,这妘儿又显得极为重要。
“难道,你就不希望莫儿一展雄图么?”玉妃娘娘如是问着,很是心疼的模样,“你真是枉费莫儿对你一番情意,他还曾与本宫说,若是可以,他愿领着你一走了之……”
闻言,妘儿有片刻的呆愣,回想着楚莫所言,的确也曾这么跟她说过,可是这根本不可能,为了楚莫,她根本不以跟他私奔。
“但是,妘儿——”玉妃娘娘见着有些凑效,继续道着,“莫儿若是违背圣旨,便会满门抄斩,这其中利害,她也应该清楚。如今你们可选之路,就是等到他有足够的能耐,那时他才可摆脱凤宁公主,方可与你相宿相栖……”
眼下之意,她必须去当个内应,让占王得势,然后借由占王,楚莫也得道……
“妘儿,你且当楚家对不起你,可是一旦成事,老爷必定不会再反对你跟莫儿之事,且让你入楚家名册……”楚老爷作了最大的引诱与让步!
听着楚老爷所言,妘儿只觉得脑海里混乱不堪,一片黑影袭来,她竟昏了过去!
见状,玉妃娘娘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是看向楚老爷,“这娃儿精明,怕是不容易说服,还请哥哥多费神,当然,更重要的是让莫儿亲自说服她……”
言罢,玉妃娘娘起了身,准备回宫,“哥哥切记,莫让她随意出府,否则事情将会更难进行——”其实,在她的心中,最害怕的是皇上见着妘儿!
“娘娘放心。”楚老爷送玉妃娘娘离开之时,命人把妘儿扶下去,并吩咐请大夫为她诊治。眼下,他还是得好好对她!
接下来,妘儿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呆在厢房内。她自知在这个时候,她是逃不掉的,但是不等于没有机会,一旦寻得机会,她一定会有所动作。
楚莫,已不是她所能留恋的;然而,夏王也不是她想要的,虽然他对她不错,但是,与一个不相爱的男子在一起,她还真不愿意。
这些时日,楚府变得特别安静,楚莫未出征之时,时常伴在妘儿身边,两人与琴为伴,琴声四处流动,让楚府也变得幽雅。
眼下,一切都太平静。
楚老爷踱在大厅里,不时地低喃着什么,他现在很是希望莫儿他们胜利归来,亲手将妘儿送上夏王的花轿!
本以为妘儿会闹会吵,却不料她竟这般平静,只是偶尔听闻那凄凄琴声,这般情形,真让人听着不安,他还真担心妘儿会闹出可怕的事情,比如以死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