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宠在跳下马车前,在车内对刘福说道:“哭鼻子,我要你回去准备一样东西。”
刘福咕哝:“陈王,都说不要叫人家哭鼻子咯,你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啊?”
“我要你回去准备两桶粪便。”刘宠邪笑着说道。
“啊”连外头听到声音的刘敢都不由侧耳倾听,刘福更是惊呼不已。
刘宠不停的点头:“就是,就是,我要你回去准备粪便,驿馆的茅房里大把。你自己带人动手装进大木桶,不要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然后你密封也好,在上面撒花粉也好,总之不能让木桶有半点异味,最好还是一看就像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
刘福咽了一口恶心的口水:“陈王,你要这玩意儿干嘛,想想都恶心,你还要做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刘宠眼睛一斜,恶狠狠的说道:“明天派几个不是我们的人,给梁式送过去,哼,叫他刚才恶心我。”
刘福再咽一口口水,心中恶寒不已,这陈王报复心也太重了吧,梁式刚才也没做什么啊。这就送两桶大便过去,这事情一下来,梁式只怕要气吐血了。
刘福:“这,陈王,这是要梁国相发怒啊,会杀人的。”
刘宠:“所以啊,你要做得隐蔽些,不要让梁式知道是我们干的,要是被发现了,我就说是你干的,跟我没关系。”
刘福一阵目瞪口呆,这主子,太无耻了,哪有出卖小弟的。
刘宠翻身跑进黑暗之后,早已经探清楚路线,就直奔虚胖子张仆府上去。
这年头灯油可是稀罕物,贵着呢,一般人家一到天黑就早早入睡了,难怪古代人都是一窝一窝的生孩子。睡那么早,睡又睡不着,不运动运动怎么行。
黑暗的小巷中鬼影都没有一个,只有刘宠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狂飙,手中大刀割着晚风,呼呼作响,可见刘宠跑得快。
不一会就到了预约的地点,刘宠嘻嘻一笑,看着不远黑暗中一个比自己壮实矮一点的典韦,那着急得模样,刘宠心想,自己要是再不来,这典韦只怕就要自己动手了。没看见他盯着张仆的大门那个眼光,都冒光了都。
轻轻的从背后,慢慢的蹑着脚。一拍典韦的肩膀:“喂。”一个不算高但是在夜里也够突然的声音就喊出来。
典韦突然受惊,还以为是攻击,头也不回,大膀子往后就甩。
想吓人的人永远想不到被吓之人的反应,刘宠喊完之后还得意,却结结实实的正中门面,彭的一下,鼻血就流。典韦还怒吼着还要扑过来,刘宠大惊,一手捂着鼻子,另一手连忙不停的摆动:“典君,典君,我,是我。吗啊,流血了,你个蛮子,吗啊。”
呜呜啦啦的,典韦在旁边主公主公的叫个不停,手忙脚乱,刘宠昂着头足足一刻钟才止住血。
放下手一瞪眼,黑咕隆咚的,典韦也看不见,刘宠这表情白做了。
典韦:“主公---”
刘宠自认倒霉,这事情还真没处说理去。
“好了,典君,走,你可看见那张仆回来了?”
典韦一听说起正事,尤其关乎自己的妻儿,立即将刘宠出血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回来了,就在主公来的一刻钟之前,张仆的马车还有两个仆人就进门去了。”
刘宠:“好,这次还一样,我先偷偷进去,给你开门。”
典韦一听,羞愤的点点头,妈的,老子是个保镖啊,居然还要主公照顾一样,丢脸死了。
刘宠嘻嘻一笑,知道典韦心思,笑道:“叫你不减肥,爬墙都爬不了。”
典韦当即回击:“主公,俺这是肌肉,肌肉,结实着呢。”于是如果你视力好,你就看到一个丑恶的怪兽在黑暗中挥舞着两个大手臂还有一把朴刀在张牙舞爪,好不吓人。
张仆一个小县令而已,护卫定然不多,也就三五个拿刀的,其他的都是仆人。加上此时已经天黑已久,人影没有了,刘宠轻轻一跃,轻松就着旁边的一棵大树翻身就进去了。
典韦早已经在门外等着,啪啪的轻轻打着门,催着刘宠在里面快点。
刘宠大惊,急忙拉起横木,一面叫到:“我的祖宗哎,别拍了,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门已经打开,典韦一个头先探进来:“怕个球,就这地方,俺一个人就横着走。”
刘宠一惊,壮哉,同时又担心的说道:“你可不能这样,小心驶得万年船。凭着自己武艺高强就粗心大意,丢的可是性命。没人打得过你,若是放箭呢,万箭齐发,你能挡几支,你肌肉结实,也不是铁做的。”
刘宠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典韦一看,见刘宠说的一本正经,很严肃,也点点头,心道以后自己或许该注意一下。以前自己觉得没有人是自己三合对手,刘宠却丝毫不输自己,不能小看天下人啊。
刘宠一看,典韦身形都矮了一点,一脸戒备的神情,完全没有刚才的稀稀拉拉模样,心中一喜,就与典韦往里偷摸。
“主房一定在后边,你的妻儿若是在,张仆一定知道,先抓张仆,上蒙面。”
走进张仆主房,刘宠和典韦就听到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令人浮想联翩。原来却是张仆在玩某个姨太太,典韦呸的一下:“老不死的。”
刘宠哈哈哈大笑:“正好,我们进去看看。”就要趴在窗口偷看,典韦却看不下去,抬脚就是一踹,嗙的一下门就被踢开了冲进去。
刘宠大骂:“蛮子,老子还想偷窥呢。”
典韦这一脚可不是轻的,木门都飞出去了。呀的一声尖叫,张仆的声音:“什么人进来找死,小心老爷我打断----”
典韦提着大刀蒙着脸,就着昏暗的烛光:“你要打断谁的腿是不是?最恨你们这些当老爷的,动不动就打死人打断人腿。”穷苦人出身的典韦最恨的就是这类人,尤其是他兄弟就是这样被李咏打死的。
刘宠也冲进来,一片香艳,刘宠吞回口水,指着哆哆嗦嗦的光溜溜的两人:“张仆,识相的乖乖的,我们都是大王山下来的,受人之托来救被你从陈留掳来的一对母子,乖乖说出来他们在哪,免得受苦。”
张仆一听,乖乖的?乖你妹啊。顿时尖声叫起来:“刺客啊。”
旁边的美女被惊呆了:“老爷,老爷,被夫人看见我们这样,夫人非打死我不可,上个月翠花就是被夫人打死的。”
刘宠大惊,我的吗啊,原来是玩丫鬟啊,女仆啊这是。
顺手就抓起张仆,一巴掌甩过去:“喊什么喊。”
张仆被打蒙了,刘宠这巴掌可不轻,可是刚才那声,足够让张府惊动。
典韦冲门口往院子一看,大惊:“来人了,糟了。”
刘宠一听,也大惊,提起怪石头大刀对着张仆的小腿就捅,哪有心慈手软手下留情的意思。张仆一阵狼哭鬼号。
刘宠:“嘻嘻,爽吧,母子在哪?下一刀捅你小腹,再一刀就是脖子,我可没耐心。”
虚张声势的人张仆见过,但是刘宠这种直接干脆,却心狠手毒的却第一次遇到。他是怕了。真的怕了。
“在厨房,厨房关着呢,哎呀我的腿啊,啊---呜呜呜,这是血。”
刘宠正高兴问出话来了,突然门外一阵怒吼,这声音不像是一般人发得出的。但凡声音大的人,能耐都不小,至少力气大过一般人。
刘宠:“走,厨房,在厨房。”
与典韦双双跳出房间,放眼一看,却见来了三四个人,为首一人特别显眼。面目刚猛,肌肉爆发,尤其是那眼睛,令人畏惧。令一般人畏惧,刘宠和典韦都不怕。刘宠惊呼一声‘非常人也’之后,就提刀率先攻上去。
那人也是大怒:“小丑,找死。”横刀就来,嗙胖—三刀过后,刘宠和那人双双大惊,却是实力相当。只不过那人一看自己的朴刀,三刀缺口,而刘宠的怪石头大刀却完好无缺。
刘宠大呼:“牛逼。”
那人一愣,正想着牛逼是什么东西。典韦已经又冲了上来:“俺来。”
那人大惊,回头怒吼:“他们是来救那两人的,我拦着,你们去,杀了那母子,留不得。”
典韦大惊,怒吼:“狠毒。”
那人哈哈哈大笑:“狠毒?这也是果断。”
杀人了,刘宠哪里还有机会去敬佩此人,急忙也是挥刀就上,再三回合之后,典韦和刘宠都大惊,他两人从未逢敌手,今天两人联手居然只能将这个人连连打退。
而那人也惊得脸色大变,连叫:“你们是谁,这么好本事,为何当贼?”
刘宠大吼:“贼你妹,你都说老子是救人来了,谁才是贼你不清楚啊,死来。”
这人本事越打,刘宠就越想要他死,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敌人。一个刀锋,直接劈在那人脸上,却被躲开,刘宠正可惜,却见那人抬头一脸血色,加上恐怖的牙齿,恶鬼一样。额头上被刘宠劈了一道口子。
典韦也是猛攻怒吼,那人三个后退,不止一次要摔倒。不行,不行,这两个人不是凡人。
“吼—我跟你们两拼了。”一阵大吼,典韦和刘宠都一惊,急忙谨慎的戒备,不料就是这么一个犹豫和间隙,那人一阵风急退,嘴中高喊:“两位高强,夏---在下不如,来日再会。”
就像他刚才自己说的那样,这也是果断。他果然很果断,走得很果断。十招之内他已经险情环生,再打,他一定死在刘宠和典韦刀下。
典韦大怒,刘宠急忙吼:“不要管他,先救人去。”
那人临走前叫了一个“夏”是什么意思?刘宠疑惑了一下,摇摇头,已经听到隔壁典韦的怒吼,还有手起刀落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大呼:“爹爹,是你?”
另一个女声:“满儿,不说话。”
刘宠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徐老板娘的女人和一个虎头虎脑,简直就跟典韦一个模板里印出来的小子。
刘宠冲典韦:“快走,官兵要来。”
县令家里遭贼,官兵能不快点?
只是,这个时候似乎已经迟了,尤其是就算赶上了,只怕对他们这些小兵而已,也不是什么好事。
刘宠却一直在想刚才那个人影,那道满脸血呼的狠人。是谁,能在自己和典韦联手之下还能跑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