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国内军阀割据,民不聊生,窦老板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出生在了窦家这个世代以下地谋生的家族中。之前说过,越是乱世,挖坟掘墓者活的越是滋润,窦家自然也是如此。虽然窦家在长久与外帮的争斗中折损严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窦家殷实的家底依旧让窦老板童年过的无忧无虑,直到祖父辈失踪,家族大乱的那一天。
懵懂的窦老板忽然发现,一直疼爱自己的大爷爷、二爷爷和三爷爷,还有他们的亲仆十几人,自从某天出门后再也没回来。自己追问父亲爷爷们去了哪里,父亲只是难过的拍拍他的脑袋,从不回答。爷爷们走后,仿佛直到自己长大到读私塾的年龄,家里的大门都始终紧闭。再后来,父亲和叔叔们也经常一走就是大半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休息不多久又都再次离家外出,家族中压抑的气氛一直伴随着自己成长到束发之龄。
这一年,父亲和叔叔们回来后,将家族一脉举家搬迁至了河南开封南街,并告知家众,从此以后不争名不争功,就此在南街落户,做起了古董生意。后来父辈们虽然仍不时外出,但频次较之前少了许多,而是花更多的时间教窦老板这一辈孩子们读书识物,并将所有祖传技艺倾囊相授。
窦老板18岁生日那天,正好赶上新中国成立的日子,一大家族也设宴聚在一起庆祝这个举国欢庆的时刻。宴后父亲把窦老板带到书房,将爷爷的信传给了窦老板,告诉了他关于宝藏的事,告诉了他们家族的使命,也将家族的统治权正式交付给了窦老板。 十多天后,父亲和叔叔们整装,沿着祖父辈们的路探寻而去。
一夜长大的窦老板扛起了整个家族,虽然父辈的寻宝还有着那么一丝希望曙光,但能找到的可能性在他看来几乎为零,父辈们与其说是寻宝,不如说是为了目标陪着祖父辈们送命罢了。但知晓了使命的他也要为了家族荣耀去探寻宝藏,无论结果如何。
趁着窦老板稍事休息喝口茶的时候,我忙问道,“《兰亭序》所在的王羲之的墓,就埋在兰渚山,现在那儿都改成森林公园了,想来当年的环境也差不到哪去,顶多树木茂密些,蚊虫多一些而已。怎么窦老板你的爷爷、父亲他们,都会在那失踪了呢?”
窦老板微微笑道,“《兰亭序》啊?不错,是个宝贝。世人都以为那就是古玉背后的宝藏,不过那几张纸我窦家还瞧不上眼。”
“啥?《兰亭序》不是宝藏?”我惊的跳起来,“折腾了这么久,我把师傅师兄都整丢了,找的竟然不是宝藏?”
窦老板朝我挥挥手让我坐下,道“看来我祖父留给我的信你果然没看懂,信中已经说了宝藏所在的位置。另外如果非要说宝藏的话,《兰亭序》算是宝藏的一部分吧。”
“此话怎讲?”
“年轻人少安毋躁,听我慢慢道来。”窦老板靠近椅子背,又陷如了回忆中。
接上面的继续,窦老板接管家族后,低调为人低调处事,就这么一直过了八年。八年间窦家养精蓄锐,在南街彻底稳固了自己的家业;八年间日夜苦等父辈的消息,可也如祖父辈一样,再无音讯。
到了五十年代末,世道有些乱,下地发财的遗传基因又暗潮翻涌,催发着窦氏家族的成员蠢蠢欲动。经不住本家新一代成员的多次怂恿,窦老板也终于吐口,允许大家重操旧业。但有两点必须做到:一是低调,不与人争;二是继续探宝,完成窦家祖愿。之前有说过,宝藏无法找到,祖父辈、父辈去了就送死,所以现在的探宝就避开藏宝地,转而找寻开启宝藏的钥匙。
这期间出了两档子事,也使得窦家从那以后彻底的死心了。一是窦老四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最终在和师傅他们的斗争中死在了窦家古墓;二是首长得知了宝藏传闻的出处来自窦家,找上门来,要走了所有信息。窦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刚刚积攒的一点点元气又大打折扣,窦老板长叹生不逢时,从此禁止了窦家所有的探宝行动。后来曼月独自北上寻仇,现在看来也只是个小插曲罢了。
窦老板讲完了窦家历史,看我瞪着眼睛使劲在听,微笑道,“人老了,有些絮叨,罗里罗嗦讲了这些家丑,现在我告诉你,宝藏是什么。”
“好啊好啊!我等待真相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