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落地窗前的白璧微,眼泪巴撒得看着手机中的短信。地下有一滩空酒瓶,可喝了那么多,她看那几行字依然清晰无比。
[你一向喜欢绕来绕去,可我不跟你绕,就问你一句,你到底结没结婚?]
发送人是陌生号码,但白璧微猜出是他。
小心肝再次刺痛。
苏淳意还有一个出了名的技能,缠人。若达不到他想要的目的,这个缠货誓死不休。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打破她原本平静的心湖?一切谜题难解,但她也根本就不想解好吗!
早就知晓苏淳意不是她的良人,可仍会为他的突然出现而心悸不已,三年相识相处,四年独自相思,本是能随着时光慢慢压于心底的。她告诉自己,不能再闹心了,要顶住。
于是便继续饮着瓶中酒,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月色,喝多了却不醉,那是因为酒都化成了泪。
陆秉章一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幅混乱景象,正准备摆出一脸“What are you doing now”的表情来面对她。
可眼见着,白璧微将手机一扔,以被狼追的速度瞬间冲了过来撞进他怀里,抱的死紧,像是溺水的人抓紧了最后一个活命希望。
她身上的酒气浓重,陆秉章微皱起眉,“你清醒些,我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人。”她一定是又喝醉了,上次拉着他的手叫“淳意”,难道这次是把他的身体当“淳意”?
“我很清醒,求你救救我,你得拉我一把!”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只剩呜咽。
白璧微想寻找温暖,若说苏淳意是热带雨林的多雨风情,她已不能抵挡,她慌乱的心神急需栖息温暖干燥的大地。
一个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脑袋,一遍一遍柔和摸着她的发,“不要怕,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如最盛的夏日阳光,将你心灵的阴霾全部驱散。
他们剑拔弩张过,算计怀疑过,但这一刻的相依,绝对如真金那么真。
白璧微抬起头,泪还盈于眼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莫名其妙?”
“这世界上没头没尾的事情不计其数,不差你这一桩。”说是这么说,可也明明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有源头,但陆秉章期盼,他能是她的结尾。
……
安抚了她去洗澡,陆哥哥便开始收拾白璧微祸祸的一滩狼藉,刚解开的风纪扣和挽起的衣袖,再配上他忙碌的动作,瞬间就增添了两分居家好男人形象,还好没有让警局那帮少女少妇看见,不然那嚎叫绝对能响彻天际。
有手机铃声响起,陆秉章循声望去,便在沙发边看到了白璧微刚扔掉的手机。
他捡起,是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打电话的人耐力超群,死都不挂,陆秉章看了看浴室方向,然后就按下了接听键。
“白璧微,你怎么不回复我短信,你一定是在生气,对吗?还气我当年离开?我以为你一直都是懂我的……我看够了‘风景’便会回来,虽然兜了一个大圈子回到原处,但我尝试过一切,我死得眼闭……微微,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小甜已经跟我老实交代了,你们是在演戏骗我,别再闹了微微,我没有时间了……”
嗬,她一切的失常都有原因,那个“原因”此时打来了电话。
陆秉章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她在洗澡。”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白璧微是我的。”
像过家家时争抢玩具一样,宣告对方“这是我的”,陆秉章为这个联想而口气平稳道:“幼稚。”
“是谁的电话在响?”白璧微捏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水,唇色发白,因为她已经看到陆秉章手里握着的电话是她的。
陆秉章将耳边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递出,双目闪耀着果敢和魄力,“苏淳意的电话,说让你回到他身边,你要接吗?”
白璧微被这言论吓得不轻,双手一松,险险围着的浴巾就像熟透了的果实完成了生命的意义主动掉了下来———全 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