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城市里不会有如锻般柔软的爱情,爱,就是要鲜血淋漓,舍他为己。
——————————————————摘自装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暴雨也真是没个谱,都倾盆两三个小时了,仍然没有歇口气的迹象。
白璧微呆在陌生的环境中,开着电视,但里面的喧闹怎么都进不了她的心。
她在想,好奇怪,明明不算友善和睦的两个人,怎么能在半夜同处于一个屋檐下还没有被对方捅死?
环顾简洁的四周,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女人的气息,绿色的散尾葵展开着巨大的叶,沙发旁的小矮几上摆着一个相册台,细一看,像蚌口张开的两册里,各自站着一个人。
地点均是一样,铜质镀了金粉的爱因斯坦半身像立在一个教学楼前,一个清秀的少年,带着无框眼镜,上身着白衬衣,下身是校服裤子,正伸出手去摸爱叔的头发。
虽然少年眉目间的清秀缱倦,与如今端肃凌厉的陆秉章差了一条银河之远,可白璧微不得不承认,年轻时候的陆秉章,真的太能搅动女人的柔情心湖。
而另外一张照片里,一个英姿犹存的薄暮中年,立在爱叔旁边,仿佛在比谁更严肃,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条沟壑,葬着的是他无尽的忧愁和烦恼。
均是眉眼细长,薄唇,白璧微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是父子。
她拿着相册台,边往陆秉章的书房走,边憋笑着说:“喂,想不到你也曾那么水嫩青葱过啊,青春已死的感觉真的太令人绝望了哈哈,你爸都比你帅———”
话语卡住了喉。
在白璧微进去的那一霎,陆秉章叩了笔记本屏幕。
可好在,她的眼睛比发春的雄狮都亮,恰恰看到了屏幕上的一丝画面———
装装的专栏,《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内页,已更新的地方。
本来还有无数个细胞再欢唱,现下已是集体细胞大死亡。
她心中愤懑地问:“是怕被我看见让你情何以堪的东西吗?”
陆秉章冷着脸抢过她手里的相册台,“其一,未经允许,不要碰别人东西;其二,未经允许,不要进别人的房门。其三……他不是我爸。另外,你可以走了。”
说完就连白璧微看都没再看一眼,在手机上拨了一串数字,“长安,过来开门。”
白璧微幡然顿悟,他想方设法将她留在这里,其原因,并不为私。他想看住她,让她没时间更新文章,好将装装和白璧微之间的连线打个死结。
既然已经如此,她只好直言:“陆警官,您可真是用心良苦。”
他抬眸看她,眼神冷淡。
“呐,你要监视的作家已经更新了,我算是洗清嫌疑了吧?”
陆秉章想掩饰一下,可这些心思,怎么掩饰得住?那聪敏的一点就透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计谋。折腾这一天无非是要白璧微现出原形,可到了被她识破的此刻,他却有些说不出的颓丧。
“白小姐,谢谢你做的晚餐。”
礼貌摆上颜,芥蒂心中埋,如他,如她。
白璧微的涵养只能承受中雨,如果暴雨一来,涵养必然散得净干儿,陆秉章的行为,把她深深地给气着了。
害人之道,攻心为上,我要让你短时间内,忘不了我!
白璧微前进一步,轻佻的用食指点了点陆秉章的胸肌,“有什么好谢的,不是要我对你的下半生负责么,就算是你的下半身,我也会负责到底。”
在陆秉章皱着眉欲要后退之际,面前的人儿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摆,朝上一翻———
西瓜红色的内衣,刚才隐隐看见过的,还带着点潮湿,展现在陆秉章眼前。
以及那与梦中相符,饱满盎然的两坨酥胸,最漂亮的事业线能埋入四指,白皙光滑的肌肤如雪,带着他最熟悉的乃至自己身上都在散发的昙花清香……
他觉得有一股子火热从脚后跟顺着脊椎爬到脊梁,然后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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