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巴吐尔时,肖大唇两眼一眯,扭头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好一番说:“这位大兄弟既然肯答应带队去罗布泊,那必定是身经百战,有过人的经验喽?如果能带着我们安全的进去又能安全的出来,那也不白白辜负这十万块钱了。”
说到十万块钱,肖大唇故意抬高了强调。虽然出钱的不是他,但刚才从齐冬瑞嘴里听到这个价格时,他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十万?!人家要五千,你小子给他十万!肖大唇盯着齐冬瑞,差点背过气去。虽然知道这区区十万块钱只是齐冬瑞一天的零花钱,但对他来说却是巨额大款,顶他几个月的工资了!
一时间他还真是心疼的要命,心说:你他娘的怎么不对我大方点,一天的零花钱给我个零头我就烧高香了!
可是这给出去的价格如泼出去的水,改也改不了了,肖大唇只能闷头生气,捎带寒蝉巴吐尔两句。
可巴吐尔一听就不大乐意了,一直笑呵呵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只听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成功进出罗布淖尔怎么说也有十几次了,虽然不敢保说你随便把我丢在里面哪个地方我就能轻松地走出来。但去楼兰古城、太阳墓这些古群遗址我都有自己规划的一套线路。每次带队进出这些地方我都是按照这套线路来走,从来没把人整丢过,除非遇上其他的意外。如果你们信不过我,可以另求高人,我不会因为你们给我高价就巴结你们,不用我我就立马走人。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想在这村子里再找到其他带队向导是不可能的了,这里除了我没人会愿意带。”
巴吐尔说完起身就要走,孙彦一看立即朝肖大唇使了个眼色。肖大唇也慌了,没想到这老大哥心气还颇高,一句话竟激了他,便赶忙站起身,一手勾住巴吐尔的肩膀,嘿嘿笑道:“你看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了?既然你愿意带队,我们哥几个以后就是兄弟,大哥带队,我们这群小弟哪里还有不信的!你可别介意我刚才说的话啊!”
肖大唇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把巴吐尔弄得浑身不自在。
“肖起珂放个屁臭过一阵就没了,你干嘛和他当真。钱是我出的,说十万就十万,绝不反悔。”齐冬瑞说。
“对对,他说的对,我就是放个屁,你可别当真!”肖大唇咧嘴笑道。
听齐冬瑞既然都这样说了,巴吐尔寻思了一会,又只得尴尬地坐了下来,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后天一早就出发,你没问题吧。”孙彦问。
巴吐尔犹豫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道:“行!我是没什么问题。明天我就准备准备,后天一早咱上路!”
听巴吐尔这么爽快的答应,几人也放了心。孙彦扭头看看屋子内一片狼藉,站起身说:“趁阿布买提没回来,咱先把屋子收拾了吧,这屋子被捣腾的比二战现场好不了多少,老人家一回来准吓躺不可!”
“也是,怎么也得把满地的子弹头给清了!”说着,肖大唇也站起身,抖擞了一下精神。
说干就干,几个人立即就忙活了起来。不过这屋子里被破坏的面积还真是挺大的,所有的家具几乎都挨了枪子。玻璃碴子满地都是,就连放在外屋唯一一张木桌也被那东西上蹿下跳给踩烂了。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阿布买提之前躺的那张躺椅也散了架。
肖大唇在忙活着扫地上的玻璃碴子,见齐冬瑞在一旁愣神,就把他揪过来,让他扣家具和墙上射的枪子,说十个枪子一块钱,看他能扣多少。齐冬瑞听了不屑一顾的反问道,一个弹头一百块,问肖大唇干不干。
肖大唇一听立即就红了眼,说:行!我来扣枪子,你扫地。说着就把扫帚塞到了齐冬瑞手里。齐冬瑞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划算,把扫帚一扔,乖乖地扣枪子去了。
小汪脑袋一直晕乎乎的,额头上不停地往外冒冷汗,孙彦见他有发烧的迹象,给他吃了两片抗生素,赶到炕上睡觉去了。
孙彦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清理地面。地上有几滩血水,是那种殷红殷红的,上面还漂着几缕白色丝状的粘稠物。这血水带着一股非常大的腥气,令人闻之欲呕。想必这就是被小汪踹碎那怪物的胯下溅出来的东西。不过这血水很好处理,因为很稀,拿水一冲就干净了。而且想想这一踹没溅出一包屎来孙彦就已经感到是万幸了。
在大家伙收拾的热火朝天时,巴吐尔提醒了一句说:“你们今天和明天晚上都轮流睡觉,每人手里一把枪时刻不离。别看那东西被打伤了,但绝不会罢休。我之前把他打得都嗷嗷直叫唤了,他竟敢还敢跑过来偷袭,没准过不了一会他就又回来了。”
巴吐尔这么一说,孙彦心里顿时一颤,赶忙扭头看看窗户,见窗户上只有一些干了的血迹,除此之外啥也没有,而这些血迹必定是之前那个小孩的。
“那是肯定的!这下得打起十分精神来,只有和这东西正面打过交道,才知道它的恐怖!”肖大唇说着转头看了孙彦一眼,叫道,“孙彦!一会收拾完了你就去睡,我和齐冬瑞盯着,有什么事我俩再叫你!”
孙彦抬头一看,这小子早就将枪挂在脖子上了。
“算了,还是你去睡吧,之前都好一个折腾了,我来守。”孙彦说。
“不行!”肖大唇不干,“要不你去睡!”说着拿扫帚把捅了捅齐冬瑞的后背。
齐冬瑞直接摇头笑道:“还是孙彦去睡吧。”
孙彦见这齐冬瑞小子两只眼贼亮贼亮的,一定是满心期待那怪物的出场。
巴吐尔见三人推来推去,便说:“要不我晚上留在这里也行,帮你们守着,你们都去睡,我和那东西打交道的时间长。”
他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几人抬头,见是阿布买提。
“大爷回来了!”孙彦笑道。
“你们这是在干嘛?”阿布买提站在门口,见本来家具就少的屋子里现在变得更空了,好一会儿没缓过神了。
“这不是看你家的家具都旧了吗,想给你处理一下,回来填些新家具过来。”肖大唇半开玩笑地说。
阿布买提不以为然,但见墙上和柜子上都满是窟窿,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急道:“那东西过来了?!”
“可不是吗,差一点要了我的小命!”肖大唇提高了嗓门。
阿布买提一听,瞬间脸就成了土灰色,再一看小汪不再,他更是吓得腿都哆嗦了,他颤声道:“那个小伙子,头上受伤的那个...难道被..”
“没呢,没出事,在炕上睡着。”孙彦说,“不过,他头上的伤好像又有点出血,你明天能不能再把那个医生给请过来帮他看看。”
阿布买提走到炕前,见小汪已经睡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转头一见巴吐尔,他脸色竟然一沉,说:“你怎么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