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在海外村的西边,这边地势平坦,不远处就是大片挤在一起的竹林。
夜晚春风较猛,竹林被吹得吱呀乱叫,沙沙摇晃的竹林从知青点看去犹如张牙舞爪的妖怪,令人胆颤心惊。
陈成心里有事睡不着,躺了一会儿便起床在院子里坐着,目光幽幽看着月光下的竹林沉思。
从中午发现沈枝枝不见后,他心里便异常不安,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发现自己的水壶被他下了草药。
他也是在一年前才知道那种名叫刚前的草药有助媚的效果,当时知青点有一个女知青被当地一个男社员下了药汁。
那个女知青喝完不久便和男社员纠缠在一起,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他们也被别人看见了,男社员骗别人说他们在处对象,准备结婚。
其他社员信了,药效过后谣言满天飞,女知青不想嫁也得嫁,在女知青搬离知青点的那天,她把下药一事告诉其他女知青,他们才知道刚前的药效。
想到这里,陈成又有些懊恼,他明明也有机会拿下沈枝枝的,要不是李明安突然把他喊走,他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想到沈枝枝那白嫩得跟豆腐一样的肌肤,浑身弥漫着淡淡的女人香味……抱在怀里一定比李春雪舒服。
而且他要是和沈枝枝成了,她那个军官大哥李宏明说不定会帮助他回城。
“嚓……”
“嚓!”
就在陈成陷入那不要脸的臆想中时,不远处的竹林忽然响起了大力砍东西的声音。
“谁?谁在哪里!”
陈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双不大的眼睛瞬间瞪大,死死盯着那片漆黑无光的竹林。
此时,竹林里,李明安急急拉住沈枝枝的手臂,无语地看着对方手里那把锋利的大菜刀。
“你带刀出来干什么?杀人犯法的!!”
李明安是真怕了,两个人一起出的门,明明出门的时候她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结果一到竹林,这人小手往后一伸,摸出了一把大菜刀!
然后闷不吭声地开始砍起了竹笋!
大半夜的,别说陈成了,就是李明安这个同伙都有点害怕了。
“谁杀人了,我这菜刀很值钱的,砍他,他还不配呢!”
说着,沈枝枝小手一动,“嚓”的一声,又砍了一大根鲜嫩的竹笋。
她把竹笋堆在一起,蹲在地上看着还有一小节藏在泥里的竹笋,可惜道:“要是能把根也挖出来就好了,根应该很嫩吧。”
“这个根是老的…祖宗,正事要紧,你还干不干了,不干我回去睡觉了!”
李明安又气又无语,说话时牙齿咬得紧紧,生怕自己忍不住和沈枝枝在这里打了起来。
“干啊,我这不是干着呢吗,万一他好奇半夜谁在这里砍竹笋,主动过来了呢,这样我们就不用去知青点绑人了。”
沈枝枝说完又砍了一根竹笋,李明安嘴角一抽,扭头不再看向身旁的人,怕自己气出病来。
连续砍了几根竹笋后,站在知青点的陈成竟真的起身往这边走来。
“大半夜谁在哪里?”
陈成顺着声音缓慢靠近竹林,恰好这时被乌云遮住的月光重新洒下,隐约映出竹林里的身影。
一道纤长的身影背对着他,乌黑顺滑的长发遮住大半个后背,显得腰和屁股极其的细和翘。
以陈成阅女无数的眼睛一看,面前的女人绝对是个尤物,身材这么好,脸应该也是不差的。
“同志……”
“嚓!”
“!!!”
陈成喊了一声,正想着今晚是不是可以来个艳遇之时,他面前的倩影忽然举起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大菜刀。
菜刀被月光一照,登时反射出冷冷寒光,看得陈成心头一紧,双腿发软,喉咙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他恐惧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一只莹白小手握着闪光菜刀狠狠一挥。
“嚓”的一声,一根手臂粗的竹笋断了。
陈成软绵绵的身体随着竹笋倒地,晕倒的那一瞬间,一根木棍从他颈后挥过,扑了个空。
手拿木棍的李明安:“……啧,没用的东西,一个背影也能吓晕。”
“晕了?这么快?”
沈枝枝收起菜刀,拨开遮住视线的长发,伸头去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陈成,抬脚就在他脸上踩了一脚,恶狠狠碾了好几下。
“快把东西给他灌下去,然后把他的衣服扒光,绑在树上,让全村的人都看看他有多不要脸!”
“行,你转过去。”
李明安爽快地拿出一竹筒提前准备好的刚前药汁,撬开陈成的嘴巴,一股脑全都给人灌进去。
一边灌一边说:“兄弟,明天早上你就能向全村的人展示你威猛的男人特征,想必这也是你辈子最大的愿望了吧?”
说完,他手脚麻利地将人扒光,拿出一根草绳将人绑在全村人都会经过的路边大树上。
看着浑身光溜的陈成,李明安忍不住同情地说了句:“下次别惹女人了,特别是母老虎。”
“行了没有,啰啰嗦嗦什么,生怕他听不出来你的声音是吧?”
背对着他们的沈枝枝把地上的竹笋都捡起来绑好,不耐烦地压低声音催促。
“行了,走吧。”
“绑紧了吗?别让他跑了。”
“跑不了,死扣。”
姐弟两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回,丝毫没发现自己离开后,绑着陈成的那棵大树后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
跟着姐弟两看了全程的单尘瞥了眼浑身光裸,看一下眼睛都会疼的男性躯体,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呃鬼……”
这时陈成迷迷糊糊地想醒过来,单尘毫不犹豫地给他扎了一针,保证这人能一直昏迷到明天早上。
临走之际,单尘想到沈枝枝对淫羊藿过敏时的“凄惨”样,抬手又在陈成身上扎了几针,让他“雄武”一晚上,往后几十年再也“雄武”不起来。
最后再把沈枝枝和李明安粗心留下来的痕迹打扫干净,伪造成陈成自己喝醉,自己把自己绑在大树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