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营帐内,时时听得到宫女的惨叫声,帐外路过的人却不敢阻止。
皇后将在沈昭卿那儿受的气的全部发在宫女身上,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皇后都会迁怒于人,对于这样的场景,许多人已是司空见惯了的。
那些想进来探望的嫔妃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僵硬的站在外面等候主子的宣见。
暄后独揽后宫大权,性格嚣张跋扈,手段更是阴狠毒辣,宫里嫔妃对她都是避之不及。
明知皇后毒害子嗣,陷害妃嫔,皇上对此却是不闻不问,未曾降罪于她,这份既冷漠又暖心的殊荣是让很多人都嫉妒的。
待怒气消的差不多,坐在铜镜前的人又恢复了笑意,眼里带着几许精明,一番光影纷涌后,复又归于平淡。
“行了,停手吧。”她漫不经心的扫过那些被打的满脸红肿的宫女,心里的怒气便又消了几分。
“多谢娘娘饶命,多谢娘娘饶命!”那些宫女如临大赦,颤抖着身体在地上叩首连连。
皇后做事明的不行就喜欢暗的,她们被打, 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们也记不清被打了多少次,在世人眼里她们近于皇权,深知宫规,可私下她们是何等惨状,只有她们自己知晓了。
“怜妃妹妹大病初愈 ,本宫是得请她喝喝茶。”铜镜里的笑脸略显狰狞,仿佛这就是她本来的面目一般。
“奴婢这就去请怜妃!”花月自知借此机会可以离开营帐,连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因为只有出去,她才可以偷偷的上药,若是脸坏了,那么她后生可怎么办?!
花月来到沈昭卿所在的帐篷,抬头往里面瞄了几眼,却发现空无一人,就连婉央也不知所踪。
她双眸微眯,随后灵光一现,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看着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还有那些昂贵的珠宝首饰,她连忙向外看了一眼,发现无人后,就将那些掠进了自己的衣袖。
怜妃的东西她可没少拿,不过怜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就不拿白不拿。
沈昭卿至回来后,便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营帐里走来走去,脑海里闪过些许桓怜的记忆,就知道帐篷里的人在做什么。
她并未愠怒,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花月姑娘还真有闲情逸致。”她拍了拍手,眼里带着些许不屑,面上却平静如水。
“哟,怜妃娘娘回来了。”花月咳嗽两声,以饰尴尬,随后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下方的椅子上。
“大胆!”她长眉微轩,手中的茶杯早已蓄势待发,随后就像对面的人飞击过去。
对面的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凌力吓得花容失色,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茶杯,她连忙朝地上扑了过去,避免自己受伤。
“花月姑娘行如此大的礼,本妃可承受不起。”地上的人狼狈不堪,而她藏在衣袖里金银首饰也全部掉在了地上。
“花月姑姑!”婉央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嘴角不禁抽了抽,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
“本妃可让她起来了?”她眼眸如同寒夜星辰,冰冷的看着前面的两人。
婉央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不自然的放开了她, 安静的走过去站在主子身边。
“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果然有能耐。”她不疾不徐的起身,随后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玉佩,手慢慢的收紧,便见手中的玉佩碎裂。
她冷笑一声,眼里带着嘲讽,将手中的碎玉慢慢的散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花月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可对面的人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她。
“本妃的东西,你动得了吗?”
“没想到怜妃娘娘如此小气,既然你不高兴,那就算了。”她自知理亏,且看桓怜面色冰冷,她倒是有了几分怕惧。
“皇后娘娘让你来,不知所谓何事,说了就赶快滚。”
“嗬,娘娘得知你大病初愈,念在同是服侍皇上的姐妹,想请你喝一杯茶。”提起正事,花月立马正了正脸色,鄙夷不屑的看着帐内的主仆二人。
“行吧。”她端茶轻抿,以示送客。
皇后找她,这已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倒要看看,她如何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