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起初我以为这是两间柴房,没成想竟是间浴洗池。堂堂将军家竟有个如外面街中大众们爱去的浴洗池,你说风雅不风雅。哈哈哈!”白青使劲调侃道。
“找打。”
“不敢不敢。”将军抬手要打,白青立马躲开。
二人走了进去。
白青四处观摩一番,摸摸这个说道:“我看这倒像是个女郎君的意思。陛下国事繁忙,定想不到如此周全,会不会是杨淑仪特意为将军与未来的将军夫人建造,淑仪娘娘为了将军您娶妻生子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怎么你似乎很是羡慕啊。要不我将这等好事让给你好了。”显然将军对于包办婚姻很反感。
白青又赶忙摇头拒绝:“算了算了,我可承受不起这份殊荣,我清闲自在惯了,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里房屋众多,给你几间让你娶妻生子也不是不可以。”将军上瞧瞧,下看看,倒是挺喜欢这里,萌生了与兄弟一起住的想法。
“别别,我可不像那日你就的那位有“龙阳之好”的公子那样喜欢你!咱们若是住在一处,恐怕没有女郎愿意嫁给您了,我可不想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将军最恶心的便是那些有怪癖之人,咬牙切齿道:“你这小子皮痒痒了吧?”
“没有没有,哎,这有封信。”白青取下信交于将军。
信封上书:哥哥亲启,嫣妹留。
“真是淑仪娘娘命人建造的呢。”白青惊叹自己猜的没错,洋洋得意的笑着。
将军拿过信,迅速展开只见信上说“哥哥,一别两年多,嫣妹十分想念,然宫规深严,妹妹不可随意出宫,甚至连哥哥凯旋而归都不能前去迎接。妹深感愧疚。
哥哥常年领军在外,衣食住行都不如家里,遇到冬天风寒侵体,元气必定有损。听父亲说哥哥日前受了伤,妹十分忧心,不知伤势是否痊愈?
听御医时常说起药浴对伤口愈合及元气恢复大有好处,于是妹妹便命人建造这样一座浴洗池送与哥哥,望哥哥身体安好,妹妹方可安心。
日前还与父亲商量了哥哥婚事,父亲年迈,总想着在有生之年见到孙子,望哥哥早做打算。
今晚陛下为哥哥接风洗尘,若提及此事望哥哥及时应允了。那将军家的长女顾翎君我虽与她只相处一日,便觉她生性纯良,为人和善,平易近人,不似其他王公大臣家的女郎那般盛气凌人。是个可靠之人。
并且这位女郎知晓音律,弹的一手好琴,甚是动听。哥哥倒是与她趣味相投呢,哥哥不妨考虑考虑。”
“写的什么?”白青转悠一圈回来问道。
“哎,无非都是些逼婚的说辞,自己看吧,唉!”将军极不开心的将信塞给才情,走到一边双手背后,心里似乎在想些什么。
白青扫视一变信变得严肃起来道:“这顾小姐若真是像淑仪娘娘说的这般贤良淑德,将军也确实可以应允。毕竟陛下若是赐婚,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女郎,若那女郎脾性与你不合,那真是可歌可泣啊。”
将军转身狐疑的问他:“可是他们与你通了气,令你这位左将军也加入了红娘的行列了?”
白青仰天长啸道:“哈哈,果然什么都躲不过将军法眼。令尊昨晚便给我修书一封,怕昨天你只是敷衍于他,特意又让我今日去府中劝你,我料到你会来这新府邸,便在此等你!令尊与淑仪娘娘考虑的十分周到,你就从了他们吧,早日让弟兄们喝上你的喜酒。”
将军嗨的一声坐下:“父亲,想太多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又怎会反悔?”
白青顺势蹲下问道:“这么说你答应了?那今晚陛下若问起你的婚事,你便答应了?”
将军有些不耐烦了道:“好了,废话少说,我们一起喝酒去!”
“好好好,就当预祝你合婚大吉。”
将军瞥他一眼道:“不知那女郎是否同意,还没有的事呢。”
“我可听说这顾大将军的女儿顾翎君与你有过婚约,不同意等同于失信,顾大将军最重信誉,定不会失信于人。恐怕这顾大小姐不嫁也得嫁喽。哈哈!”二人背影并排行走,有说有笑,越走越远。
黄昏刚至,宫内宴请群臣的紫麟殿已是管竹声声醉人心,歌舞艳艳色绝伦。
皇帝请了几位大臣们作陪为忠武将军接风洗尘,还送了百十坛上好的酒和菜,犒赏将士们。
“今日朕为忠武将军接风洗尘,有劳各位前来作陪,各位爱卿今日至此都要好好喝上几杯,朕今日十分高兴,各位爱卿请随意!”皇帝今日高兴的很,先举杯喝起了酒。
“恭喜陛下,臣敬陛下。”
工部尚书谢道成先开了腔,这谢道成果然老江湖了,皇帝刚说了要多喝几杯,他便敬起了酒。
他今日又见到顾如松本来十分憋屈,奈何是皇帝凑的局,不高兴又不行,不如多喝几杯借酒消愁罢了。
大臣们也都举起了杯:“哎,这一杯应是我们一同敬陛下才是啊。”方中达说道。
“是啊,恭喜陛下!恭喜忠武将军。”
“哈哈,那各位爱卿定要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谢陛下。”
各位大臣互相立坐执杯,互敬而饮。
而在杨将军左侧坐着的顾将军似乎有心事。
今日一早,杨尚书便带厚礼赶往辅国将军府,谈及他家长女顾翎君与杨将军的婚约。他这么一提,顾夫人这才想起了是有那么一回事,可是自那以后两家虽有来往,但在杨夫人去世后,便鲜有来往,也从未将那婚约一事放在心上。
现在忽然来提,恐怕是因为顾将军做了辅国大将军的缘故。不知对方是否真心愿意娶她女儿,生怕这杨世墨只是为了巩固杨家的势力被迫提及婚事。
怕女儿嫁过去未必真正得到幸福。顾将军十分担忧,自己又是个注重信誉之人,万不可失信于人,才勉强答应。
杨尚书走后,夫人十分自责,不该擅自做主将女儿的终身大事轻易许诺,苦了女儿。顾将军安慰了许久,与夫人商量着,若是女儿不幸福索性与他合离,再将女儿接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女儿一生的幸福便真的毁于一旦了。
然而,面对这未来的女婿顾将军竟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再看这眼前人,彬彬有礼,气质非凡,相貌端正,又是陛下亲赐的忠武将军,想来陛下自然不会看错人。何况他还是陛下的大舅子。
“杨将军,此番得胜真是大快人心,边境百姓终于不再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杨将军功不可没啊。这一杯我敬杨将军!”
顾将军与杨将军挨坐着,又都是武将,话更能说到心坎里。何况隔壁坐着的便是将军未来泰山,将军更是毕恭毕敬。
“末将不敢,日后还望辅国大将军多多指教。末将敬您。”说得很是谦卑,其实二人并无需如此客套,因为他们一人守西域边疆,一人守东部海岸,旗鼓相当,只是顾将军毕竟是长辈,又是老臣,而将军还年轻,所以将军才会如此谦卑。
二人干了一杯。
“呵呵,我们就不要向他们文官那样,说这些客套话了!这几日拙荆在家中净是教我怎么学着他们说话,说是那样才显得稳妥。没想到,说话竟也那么难。”
“说话不难,有感而发即可。”杨将军坦然笑道。
“哎,杨将军此话不假,我爱听。想什么说什么便是,莫说人短,也可。”顾将军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对于将军向来赞赏有加。
“末将再敬您一杯。”将军举杯敬他。
二人又喝了一杯。各位大臣们也在互相吹捧着。
皇帝余光扫视二人心想:这二人竟聊得如此开心,还喝了这么多酒,嫣儿交代的婚事是时候提一提了。
“各位爱卿,朕忽然想起杨爱卿的终身大事,还未有着落,朕十分忧心。朕有心赐婚,朕要赐婚的这位女子贤良淑德,相貌端正,依朕之意倒是与杨爱卿十分相配啊。
可听闻杨爱卿已有婚约,朕又不忍拆散了他们,不知杨爱卿能否告诉朕与诸位爱卿,与你有婚约的那位女郎是谁家的?”
文武大臣们也都期待地望着他。
他看了一眼杨尚书,尚书向他微笑着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上坐的顾将军,顾将军也点了点头,他才发声:“与我有婚约的乃是辅国大将军长女顾翎君。”
“哦?原来如此,难怪刚才你与顾爱卿相谈甚欢。原来有这层关系在啊?你们瞒得朕与各位爱卿好苦啊!”
大臣们接着附和:是啊,顾将军与杨尚书平日里没少说悄悄话,原来是有婚约在先,这二人竟还装作若无其事,着实让我们佩服啊。”
皇帝明知道了这里面的原由,还在那演戏,搞得他们很是尴尬。
将军立起,抱拳禀告:“禀陛下,末将婚约在身,恕臣不能接受赐婚。”
皇帝竟卖起了官子:“当真?你都不问问朕要赐婚的女郎是谁?”
“陛下...”将军刚要说话,便被皇帝打断。
“好了,朕要赐婚的女郎也正是辅国将军的女儿。你满意了吧?”说完给将军使了个眼色。
“啊?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看来这顾将军之女与杨将军乃天作之合啊。陛下英明啊。”众大臣纷纷惊奇的议论着。
将军憋着笑,心想:这一切不过是陛下与嫣儿编排的一出戏,这些大臣们竟看不出。
“那好,既然你们情投意合,已有婚约,今日朕便做了你们这桩媒,赐忠武将军杨文冲与顾翎君择良辰完婚。”
“谢陛下恩典。”杨尚书,顾将军与将军,三人一同谢恩。
“恭喜啊,恭喜。”
“恭喜杨尚书。”
“恭喜忠武将军。”
“贺喜辅国大将军了。”
众大臣向皇帝及三人敬着酒。
一圈敬酒下来,皇帝和两位老头都喝的差不多了,唯有将军一人清醒。
觥筹交错下谢道成非常愤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仇视着顾将军:顾如松你坏了我的大事,得了封赏不说,如今又笼络了忠武将军,出了这么大的风头。
今日我且饶了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他似乎想到了馊主意,脸上憋着笑,面部神经抽动着,眼神里透露出阴森诡异,着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