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半掩,罗幕低垂,四下空无一人,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清新而雅致,美人榻上侧卧着一位女子。
她凤眼微垂,面目沉静,一泻而下的长发在如白玉般的指尖缠绕,再插上一只金步摇,在鬓间摇曳,媚红色的罗裙着身,纤纤细腰,用翠色的织锦腰带一系,当真是风情万种。
帘卷处,一玉树临风的男子走进来,白衣广袖,衣带当风,这男子便是刚从宫中逃脱的段流年。
“义母,我回来了。”段流年脸上再无往日的不羁,修长而优美的手拿着一把白色折扇,轻轻扇动着。
好一会儿,榻上的女子才有了反应,面无表情道:“如何,找到她了吗?”
段流年顿了顿,又道:“已经找到了,只是,她的情况不太好,义母接下来想怎么做?”
榻上的女子听后一言不发,却发出渗人的笑声,红得滴血的唇勾勒出冰冷的弧度:“我以为有那个人在,她会得他一世宠爱,哼,男人呐,都是不长心的东西。”
那女子从榻上慢慢走下来,大红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婀娜的身姿步履轻盈,仪态万千,最终在书架前停了下来,又拿出一幅美人画像。
“吩咐下去,之前的计划可以实施了,她,将是至关重要的棋子。”
段流年接过画像,仔细看了一番,画上的女子巧笑嫣然,顾盼生姿,倘若此刻凤浴凰也站在这里,必会惊讶万分,因为那画像正是瑜妃年轻时的模样。
段流年恭敬道:“我知道了,义母好生休息,孩儿告退。”
“等等,流年,你可否怨过我……”
段流年停住脚步,微微侧头,一抹不经意的苦笑停在他俊美的脸上:
“我,永远不会怨义母,是义母给了我新的生命,如果没有义母,我早就活不成了,所以,无论义母要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即使豁出性命,我也绝不犹豫。”
“谢谢你,流年,其实你为义母付出的,远比义母为你做的,多得多,要是我那可怜的儿子还活着,他应该会和你一般孝顺吧,算了,你走吧。”
那女子木然地走着,一双好看的凤眼愈发空洞无神,让人心生不忍。
段流年见状,抿了抿唇,等他回到房里,一身着白色束腰长裙的女子正坐在餐桌前等他。
一袭月牙色的薄烟纱披身,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几丝秀发垂落双肩,将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不施粉黛的脸,却仍掩不住绝色容颜,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素腰一束,不盈一握,好一个绝美女子。
“段大哥,你回来了,饭菜我已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柔婉的声音轻轻响起,恍如微风中飘拂的柳絮。
段流年浅而一笑,斟了一杯酒,道:“蓉蓉总是如此体贴,也不知谁有这么大的福气,能娶了蓉蓉这般温婉的女子。”
蓉蓉腼腆地笑了笑,“段大哥怎的还没喝酒便说醉话了,蓉蓉这辈子可是不嫁人的,段大哥在哪里,蓉蓉便在哪里。”
“……蓉蓉,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很多事情,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段流年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他对蓉蓉从来都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可蓉蓉不是这么想,他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到那份爱意,他不想耽误了她。
蓉蓉忙道:“你不用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求能陪着你,照顾你。”
“蓉蓉,你……罢了,只要你开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