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浴凰看他的眼光带着几分审视,道:“暂时安全了,你快走吧,我不想惹麻烦。”
段流年眉梢轻挑,“公主莫要着急,左右他们已经走了,公主不如与段某好好聊聊。”
“你倒随心所欲,不怕被抓到?”
凤浴凰理了理青丝,打开窗户,阵阵寒风吹拂着白皙的面孔。
段流年走过去,倚在窗边,漫 不经心道:“这次是个意外,即使被抓住也只能说明我功夫不到家,人生在世,总是这怕那怕的有什么意思。”听了这话,凤浴凰才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唯有几缕发丝静静贴在他脸上,却无半分慵散,浓密而纤长的睫毛时不时的微微颤动,一袭白衣随风而扬,衬得那细腻的肌肤比女子更胜几分,魅惑众生的脸愈发显得他放荡不羁。
凤浴凰露出讽刺的嘴角,“可有些人,生来便是看他人脸色过日子的,对他们来说,但凡有一点机会能活下去,即使是再卑微的事情,他们也毫不犹豫。”
闻言,段流年看向凤浴凰的眼神中染上不知明的意味,“人的处境不同,所做的选择自然不同,公主可是在说自己?”
凤浴凰并无回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瑜妃的屋子,段流年见状,便不再追问,良久,“时辰不早了,段某该回去了,今日能与公主相识,是段某的荣幸,方才的事,多谢了,段某来日必定报答公主的恩情。”
段流年话音刚落,随即凌空一跃,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 夜色之中。
凤浴凰朱唇微启,似是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慈宁宫——
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虽一言不发,却让人不寒而栗,“皇帝怎么样了?”
云汐姑姑揉了揉手,道:“这……皇上心情不是很好。”
“心情不好……近日宫中的流言蜚语,皇帝怕是信了吧,哀家这个儿子,生性多疑,那些奸诈小人又要不安稳了。”太后皱了皱眉,轻轻拨动着左手的金护甲,语气里带着厌烦之感。
云汐姑姑连忙道:“太后不必忧心,皇上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过一阵子便会好了。”
云汐姑姑从二十多岁时就跟着太后了,那时的太后还是一个刚入宫的秀女,起初被封为娴贵人,在后宫中也算有了一席之地。
几年后,又生下了九公主,那时的太后已然位列四妃,先皇还亲自赐名——昀华,然,好景不长。
九公主出世后不久便夭折了,又因舒妃的背叛倒戈,皇后独孤氏与丽妃景氏成功将太后逼至绝境,先皇不肯听太后的解释,便下旨降太后为娴常在,竟不念一丝旧情。
从那以后,太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笑过,即使皇上后来查明真相,恢复了太后原来的位分,还赐太后协理六宫之权,也没能让太后变回原来的样子。
直到生下如今的皇上凤煜凌,太后变得越来越心狠手辣,但凡是让她有一点不满意的人,她都可以让对方生不如死,这一点,云汐姑姑始终记得十分清楚。
“但愿如此。”太后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头上的白玉流苏,能感受到的只有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