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擒下萧辰,手上施着力道,疼得萧辰直咧嘴。
“父王你轻点,我的胳膊快被你拧断了!”
而此时的镇北王却始终冷着脸。
“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儿子啊。”萧辰艰难说道。
镇北王冷哼一声:“我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底色,我这个当爹的还不清楚吗?他哪来你这么大的神通?”
从镇北王在囚营中第一次看到萧辰,他的心中就已经生出疑惑,面前这个儿子无论是言语谈吐,还是胆识都不是自己儿子能够做到的。
虽然眼前这个儿子到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险恶用心,甚至主动让出了已经到手的官职,但萧冉还是要弄清他的意图。
萧辰心里叫苦,看来自己这便宜老爹还是很机敏的,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父王你听我说,你怀疑我的身份,我的身体总不能作假吧,我是不是你儿子,你还认不出来?”
镇北王手上依旧未松劲,道:“天底下相貌相似的人,擅长易容术的人多了,即使是亲眼见到的,也未必可靠!”
萧辰喊道:“那你儿子身上有什么特征和胎记,你总该知道吧?”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萧冉,他猛地想起来,儿子后腰处有一块与生俱来的胎记。
想过之后,萧冉急忙掀起儿子的衣服。
亲眼看到儿子身上那熟悉的胎记,镇北王终于松手了,也傻眼了,也心安了。
萧辰终于从痛苦中解脱,躺在地上缓了好一阵。
自己这便宜老爹下手还真够狠的,感觉他再加上半成的力道,自己的胳膊就被他拧断了。
镇北王略带亏欠说道:“儿啊!你不要怪父王,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的儿子会有如此惊天脱变。”
缓了一阵后,胳膊总算没有那么酸痛了,萧辰这才坐来起来。
“你的推测没有错,你的儿子的确已经死了!”萧辰严肃说道。
镇北王一时听不懂萧辰再说什么,目光迷茫。
萧辰望向窗外,喃喃道:“在得知您战死沙场的消息后,您过去的儿子就死了!”
接着,他看向镇北王,动容道:“在昏迷中苏醒后的萧辰,不再像过去那般一味吃喝玩儿,他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因为失去了父亲的羽翼为他遮风担雨,他必须靠自己保护自己!”
镇北王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我死之后,我儿必将成为歹人眼中的羔羊,儿啊!当真是苦了你了!”
镇北王上前把儿子搀扶起来,目光中尽是欣慰之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直以来,为父认定被北凉人俘获是一生之耻,现在看来,以我之荣辱激发我儿天赋,实属为父之福啊!”
面对已经完全新任自己的老爹,此刻萧辰倒是感到自责。
自己到底算是他的儿子吗?
如果单说自己的这副躯体,自己的的确确是他镇北王的儿子。
可是这躯体内的灵魂却并非他曾经儿子的,而是一位异世穿越者。
可是,即使把实情说出去又能如何,他会信自己的话吗?就算信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罢了,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改变自己对这世界的态度。
自己就是萧辰,就是镇北王的儿子,自己要在这世上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迹,不会辜负任何善待自己的人。
只有如此,自己才对得起自己的这副躯体,对得起死去的原主。
“父王!您放心!击退北凉,光复北境,就是您的雪耻之战!这一天我们一定可以等到!”
萧冉听后,很受感动。
“儿子!为父自会为雪耻而战,但是你一定要疼惜自己的身体,永远要记住,活着才是翻身的本钱。
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过后,萧辰便一头扎进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谁了多久,他被一个人唤醒。
睁眼看去,竟是周通。
萧辰舒舒服服抻了抻懒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
周通回道:“已经将近午时,世子您睡了六七个时辰了!”
萧辰点头,难怪睡的那么解乏。
再看周通,发现他面色有些焦急,似有急事。
“发生什么事了?”
周通等的就是这句话,迫切道:“世子殿下,在您睡觉的时候,北凉的使者进城了!”
“使者这么快便来了?他们还真沉不住气啊!”
萧辰顿时来了精神。
“这么看来!那个北凉国主,的确很在意她的女儿。”
而周通的面色却很为难。
“说他不在意自己的亲闺女吧,他的确拍人前来索要了。”
“可是说他在乎女儿吧,那使者的语气实在过于傲慢,他在王爷的面前大放厥词,要求咱们七日之内交出他女儿,如若不从,也天便下令全力攻城,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萧辰听后一声冷笑:“都是做的表面文章罢了,那也天老儿如果真的不在乎他女儿的生死,又何必着急签派使者。”
周通点头:“话虽如此,可那使者属实太过嚣张,言行傲慢,甚至不把咱们王爷放在眼里,他就不怕把咱们惹怒了,杀了他们公主吗?”
萧辰苦笑摇头:“他们自然是不怕,因为他们明白,活着的公主是咱们要挟他们的本钱,而死了的公主,对咱们来说非但无用,反而是激怒他们的导火线,咱们绝不会因为一时气恼,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受萧辰点拨,周通总算有些了然,而他的面色仍旧凝重。
萧辰好奇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周通点头:“的确还有一件事。”
萧辰沉下脸道:“有事你该说说,别大喘气吊我胃口。”
周通摸着脑袋傻笑一阵,道:“末将是担心,没等到七日之后,那个北凉公主就死在咱们营中了。”
萧辰听后面色略显慌张,问道:“那北凉公主怎么了?”
周通叹道:“这匹小烈驹,非但不吃不喝,甚至拒绝我们给她上药,她那受伤的手臂都已经糜烂了,若她再这样坚持下去,怕是熬不过三五天!”
萧辰听后神色凝重,“这样可不行,她如果真死在咱们手上,北凉那也天老儿非和咱们死战不休不可。”
想过之后萧辰再也按耐不住,站起身来。
“走!带我去会会那匹小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