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川转身正要走,贺知却突然用余光瞥见了他手臂上的一个伤口。
程野川走的时候没有披外套,10月份的天气还只穿了一件中长袖。因此贺知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肘往下一些的一条血红色的伤口。
一看就没有处理过,大概有两厘米长。已经没有渗血出来了,但是之前的那些血丝都凝固在了周边,还是有几分骇人。
“等等。”贺知皱了皱眉,还好她有随身带医药箱的习惯。贺知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医药箱,输入密码打开。
程野川回过头,刚准备问怎么了。可是一瞬间看到那个粉色的医药箱,有些滑稽。
“没想到你一个老阿姨还有这种少女心。”程野川禁不住笑了一下。
贺知“呸”了一声,板着脸训斥:“谁老阿姨了?我明明是滨州大学的在读大学生,您这面相看上去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好意思说我。”
程野川看到贺知的医药箱里面还有纱布绷带和一些常见的药品等等。贺知从里面拿出创可贴、碘伏和棉签,“啪嗒”一声扣上医药箱,说:“蹲下,赶紧的。”
程野川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乖乖蹲下了。
贺知拎起他右手的手臂,说:“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处理一下。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自己受伤了?”
程野川这才转过头去,看到自己右手那个两厘米长的伤口,有些沉默。也不知道是昨天和路九青打架的时候不知小心磕到哪里划伤了,还是今天走的太急,在门上划了一道留下的。
多半是前者吧。奇怪的是隔了一晚上了程野川居然无知无觉。
程野川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他从来都不怕打架有多疼,但是他就是很怕酒精消毒。小时候去外面野,被打的再疼他都没什么感觉。但是一回家他妈妈把它摁在沙发上消毒他就得狼哭鬼嚎。
所以他现在看了一眼贺知手里的碘伏,内心里面已经怂的一匹,但是面上还竭力表现着坦然。
川川好难,可是川川不说。
贺知却还是从他的神色里面看出了些害怕,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说:“哟,你别告诉我你程爷一个1米8的猛男怕疼?”
心事突然被毫不留情地戳穿,程野川“啧”了一声,横了她一眼,说:“怕你大爷。”
他这样说,贺知却反而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理会程野川,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疼了,之前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觉得疼?”
程野川现在就属于死鸭子嘴硬,说:“谁打架了?我那是单方面的碾压对方,根本就不叫打架,叫虐菜好吗?”
贺知拿棉签沾了碘伏,毫不拖泥带水的往程野川的伤口上抹去。
程野川吓得差点把眼睛直接闭上,然而下一秒就发现原来不疼。
一点都不疼,只是抹上去有一点酥酥麻麻的痒,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贺知像是直接看穿了他的心思,有些嘲讽的说:“刚刚不是挺拽的吗?还怕我大爷?一点生活的基本常识都没有,这是碘伏,碘酒才会疼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