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记得阮洪国用力的时候,他手臂上爆气的青筋,和他狰狞的面部表情。
她那一天只感觉那团纸都塞进了自己的喉口,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就算是现在,这种喉咙刺痛的感觉,让她想起来阮洪国,她生理性的想作呕。
倏然之间,一只手擦过自己的额头。
很轻,像羽毛一般。
阮春乌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侧头看过去,陈潮敛着眉毛正看着她。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巾,正擦着她头上的薄汗。
“怎么了?不舒服吗?”
陈潮低头问他,声音很轻。
“没事,喉咙……有点不舒服。”阮春小声说。
或许是因为突然想到了阮洪国,阮春的兴致没那么高了。
陈潮看她的样子挺难受,直接问:“要去医院吗?”
他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是已经站起了身子,随时准备带她去医院。
阮春急忙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喝点水就好了。”
她的态度很坚决,陈潮便也没有再强求。
坐下来,往周围看了一圈,像是注意到,这周围的烟雾有点浓。
他们几个男生都是习惯了,没觉得这有什么。
但阮春应该是没习惯的。
陈潮撩起了眼皮,敲了敲桌子。
这张桌子挺大的。
用两张桌子拼起来而成的。
一圈人都看向了陈潮,甚至都放下了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串串。
他们心里都怵陈潮,是吃串串重要还是陈潮重要,他们心里都清楚。
“潮哥,怎么了?”一个男生问。
“把这桌子移一下,移到屋里去。”陈潮面色平静,冷淡地说。
“啊,可是屋里面好热,好不容易才强的外面的位置……”程冕小声说。
陈潮不耐烦地抬起眼,看了程冕一眼,眼神很淡,也很冷漠。
程冕一个激灵,立马站起来,猛一拍桌:“移,现在就移!”
陈潮:“……”
阮春:“……”
周围的一圈人都开始搬桌子,将两杆桌子移到了屋内。
屋子内没有一点烟,但是确实热。
外边凉快一点,有风。
陈潮的一群兄弟不知道陈潮为什么要将桌子搬进来,但没人敢问。
进了屋之后,阮春觉得喉咙舒服多了,拿起了桌子上的冰水,就准备喝一点。
还没将水喂到嘴里,手腕就被陈潮捏住了。
阮春疑惑地看过去。
陈潮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手臂,声音略沉:“别喝冰的,喝温的。”
阮春皱着眉头:“为什么啊?”
阮春就这样抬头看着他,目光清清凌凌,这种眼神下,好像他是个无恶不赦地大坏蛋。
陈潮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
一旁的程冕迅速意会。
“潮哥,你这样可不对,怎么能管小嫂子呢?小嫂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把手松开,让嫂子喝水!”
“就是啊,潮哥,你怎么回事啊?今天是不是抽风了啊?”
“对啊,潮哥,不是你告诉我们她是小嫂子,不能管,不能得罪的嘛?你现在怎么能这样,惹得小嫂子生气呢!?”
陈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