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阮春的目光，林念惜抬起头，那双无神又空洞的眼和阮春无措的眼神对上了。

阮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站在一旁的乔棠眼神很淡，抬腿，精准地往林念惜的胸口踹了一下。

林念惜整个人往后面滑了一点，不停地咳嗽，声音像快老死的鸭公，沙哑至极，又格外干瘪。

像是有人拿着擀面杖在她的胸口按压。

阮春被这个场景狠狠地刺激到了，脑海里的一根弦似乎就突然地断开了。

她走上去一步，茶色的眼里虽有雾气但更多的却是愤怒与坚毅。

“你们这样做有意义吗？”阮春微微扬起脑袋，声音颤抖却坚定。

乔棠听了她说的话，像是听了多大的笑话一般，眼尾勾起，笑得格外嘲讽。

“意义？”乔棠的声音尖利刺耳，“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说完，乔棠再次侧目，眼睛微微眯起，有点像夜里独行的蛇，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妹妹，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总喜欢同情别人。”

说完，她抬脚在林念惜的衣服上轻轻地擦了擦，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阮春深吸一口气，眼圈旁有些红晕。

她看了林念惜一眼，走过去问：“你好，要我帮你吗？”

林念惜低着头，一个人默默地站起身，没有理阮春。

只是就着这一身肮脏的衣服，一窝一拐地走了出去。

像个不会反抗的玩偶。

阮春深吸了一口气，牢牢地握着自己的手，浑身气的发抖。

她洗了一把脸，冷水浸湿肌肤，让她得到暂时的安宁，仿佛这样才能得到片刻的心安。

洗完脸，用纸擦好，她走了出去。

学校里的各种设施她都比较熟悉，各种老师的办公室她都知道。

回到了录播室，她用笔写了一张纸条，撕下来，塞进了荷包里。

出了录播室，关上门。

径直走向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没有开空调，里面也没有人。

桌子上也只有几本放在一起，整齐堆叠的书。

阮春不知道那是什么书。

她安静地走过去，将纸条放在了桌面上，拿起旁边的一本书，压住纸条。

做好这一切之后，阮春呼出一口气，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走廊的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的阮春眼睛有些疼。

她擦了擦眼睛，手指一片湿润。

.

阮春的歌曲练习了好些天，运动会的开幕式也隆重举行。

开幕式的当天，参加节目的表演者都需要去阶梯教室化妆。

阮春去的早，化妆师早已经坐在里面了。

看到了阮春之后，化妆师惊喜地笑着说：“同学，你怎么这么快就把粉底都弄好了？”

阮春一愣，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涂粉底液……”

“哦哦。”化妆师尴尬地笑了笑，“你太白了，我都以为是……”

化妆师没说了，笑着对阮春挥了挥手，让她坐过来。

她提前给她化个妆。

化妆师比较有惊艳，阮春唱的歌比较青春，化妆师画的比较淡，属于可爱那一类的。

画好之后，化妆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是……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