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沈纵的原因,温江眠这几天都没有再紧张了,也没有像以前一般患得患失,她的状态也是一天比一天好。直到后来连老师都是对她连连称赞。
沈纵也是像往常一样,晚上会送她回家,走在路上时也是静静地聆听她的喜怒哀乐,给了温江眠一个很好的陪伴。
全国型的考试说来就来。
温江眠这次是格外从容不迫地进了考试,写试卷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的紧张和慌张。
在考完试之后,她就一直在感叹世界的神奇。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自己会毫无压力地做好这件含金量这么高的事情,思来想去这一切好像都是那个叫沈纵的少年带给她的。
晚上依旧是沈纵送她回家,温江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她好像越来越喜欢和沈纵待在一起了,她自己也不懂这到底是什么。
将温江眠送到家了之后,沈纵就打算走了,温江眠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今天不能错过。
“沈纵。”温江眠软着嗓子叫他的名字。
沈纵在夜色里停下脚步。
小路两旁都被种满了香樟树,晚风轻轻地在林间漫步,从整个城市嬉闹的风吹过温江眠的脚踝,像是在给予她勇气。
月光倾泻而下,洒在少年修长如竹的身上。
温江眠看着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少年,像是鼓足了勇气:“我想和你考同一个大学,你说过的,会一直陪我的!”
“行啊。”沈纵笑着说,“我们小蠢猫可算是长大了。”
温江眠红着脸进了家。
一瞬间她就发现了不对,她的母亲怎么不在家里。她手足无措的在家里四处寻找,只有母亲房间里有一摊刺眼的血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她颤抖着手从自己的房间里找出了手机拨打了母亲的电话,接电话的不是温母,而是她的姑姑:“眠眠,你先别担心。你妈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里,怕影响你今天考试所以一直没说。”
清冷又孤寂的夜晚,医院刺眼的白光灼伤人的眼球。温江眠六神无主地走在医院长廊的铁质椅子上,自己的意识似乎都是混沌的。
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只有这能证明她还是活着的,还是一个人。
“眠眠,你也看到了。”姑姑坐在温江眠旁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很低,“可以给你母亲动手术的地方只有南城,所以眠眠整理整理东西,和我去南城吧。”
温江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泻而下,急症室亮着的红灯无时无刻不在催促她快点做决定,这件事由不得她来犹豫 这关系到的是母亲的生命。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温江眠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好。”
——
“小温?没事吧?”与温江眠同行的前辈发现自从早上温江眠被学校里的那个女同学问完问题之后,整个人就一直都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温江眠笑着摇了摇脑袋。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黑的完全了。温江眠让同行的同事们都先走,她一个人还想回母校看看。
八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学校的陈设大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个废弃的停车场现在已经被装修得很新了,也看不到曾经的样子了。
她最近了那颗香樟树,有风在周围缠绕。现在她回想起来,好像就是当初在这里对沈纵彻底动心。只是当时什么也不懂,更是不知道,原来那就是喜欢。
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那颗树,温柔的笑了笑,眼泪从眼眶里溢出。
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好像听到了从自己身后传来了声音。
“小蠢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