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的老大听完沈纵的话，像是被戳中了笑点一般，一直笑个不停，肩膀都开始抽蓄。

“你这小子，不错啊。看你这么狂，今天就我和你打了。只要你能打赢我，带走你女朋友，我没有半句废话。要是不行——”老大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渗人，指着地上的肮脏，“跪下舔干净。”

沈纵看了他一眼，声音很冷：“一起上吧。”

坐在沈纵的衣服上的温江眠有些震惊地看着沈纵。

沈纵背着她，看不清神情。但是浑身散发的戾气无法忽略，周围气压低得吓人。

他半个身子隐藏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孤寂。

温江眠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胸腔里的心脏恨不得跳出来。

沈纵他是不要命了吗？

就算他真的会打架，打得赢吗？

这不是要被群殴的节奏吗？

老大听完沈纵的话，笑的更大声了。

“你这小子，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了。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落，周围的人直接将沈纵围了起来，围成了一个大圈。

温江眠看着，身子轻微地缩了缩，但是摔地真的太疼了，她没办法很自由地移动。

不知是担心还是疼的，眼泪弥漫在眼眶，仿佛清澈见底的湖水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纵，生怕他出什么事。

小混混们很快就直接上手，场面一度混乱。

温江眠不敢看沈纵被群殴的样子，低着脑袋，用手将自己的眼睛死死捂着，温热的液体将手心湿润。

温江眠只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痛苦的哀嚎声，拳头猛地击打软肉的闷响声，还有悲惨至极的惨叫声。

湿润的潮气被风裹挟轻轻地吹过女生雪白的脖颈，湿意环绕。

温江眠一直在颤抖个不停，眼前一片的朦胧。

液体顺着两只手的缝隙滑落，滴落下来，打湿了沈纵垫在地上的衣服。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握着了温江眠颤抖的湿润的双手，温柔地拍了两下，像是安慰。

然后，温江眠听见了她最想听见的声音。

“温江眠，你别哭了，我没事。”

温江眠费力地抬起脑袋，然后用手擦干净自己的泪痕，看见沈纵垂眸看着自己。

沈纵半张脸隐没在夜色里，睫毛低垂，菲薄的唇抿着，嘴旁边有一点点青色，脸上有一点血色的伤口，应该是刚刚打架受的伤。

“沈……沈纵。”温江眠带着哭腔叫着他的名字，两只手交叠在一起，颤抖着不停，“你没事吧？”

“没事。”沈纵回答。

温江眠的手捏了捏，看向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一群混混，一双杏眼里满是害怕和疑惑。

幸好……幸好沈纵没事。

吓死她了。

她坐在沈纵的衣服上轻轻地动了动，但是膝盖实在是太疼了。

沈纵见状，赶紧蹲了下来。

温江眠很清楚地看见了沈纵的眉眼，睫毛低垂，鼻梁高挺，嘴唇菲薄。

在夜色里，如同鬼斧神刀的五官在夜色里更为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