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侯之女夏音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四皇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夏音音待宇闺中,与四皇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夏音音许配四皇子,择良辰完婚,钦此。”
“儿臣接旨。”
一大早上,四皇子就被人吵醒。
却没想是再次赐婚。
什么时候,父皇这么爱牵线搭桥了,接连给自己安排了两门亲事。
现在就算四皇子再怎么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
“老奴在这就先恭喜四皇子了。”
“有劳了。”
“那咋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四皇子塞里一点银两给了公公,聊表心意。
大婚的事,四皇子就没有操心半分,全权交给了手下人处理,府里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绫罗绸缎数不胜数,还有二人的婚房,里面都是置办新的。
但,这下府里不止多了一位女主人,还有一位,婚房就得重新添了。
“主人,这?”
“父皇都已经下了圣旨,定是准了,那就顺着父皇的意思来吧。”
四皇子再次将事宜通通丢给了管家。
“是。”
也不知白月疏知不知道,四皇子心生好奇。
到了白府后,发现白家唐重病在床,白月疏也在忙碌,整个白府,上上下下,没有听到一点点的风声。
大婚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白府外,放炮仗,一路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小姐,快起来了,今日就是你大婚了。”
“好。”
喜笑颜开的桐儿拿着白月疏的新嫁衣走了进来,小声催着小姐起床洗漱。
这两日赶着制作新样品,着实耗费了些精力,昨夜睡得倒还舒坦。
白月疏揉了揉眼,一入眼就是床头处的大红色,而后将头发揽到身后,胸前的风光险些乍现,右手慵懒的将衣服收了收。
掀开被子,两只洁白如雪的脚探了出来。
原主的模样承的娘的好底子,就算是一早醒来,那也是个活脱脱的美人儿。
一排丫鬟蜂拥而至,举着水,盆等,站在一旁。
白月疏不喜太多人靠近自己,便只有桐儿一人近身。
隔着屏风,白月疏脱下外衣,露出了娇嫩的肌肤,躺在浴盆之中,桐儿洒上瓣瓣玫瑰花,便退了出去。
等候在外的桐儿,知道小姐定然又睡着了。
走进一看,果不其然。
“小姐,小姐?”
“嗯……。”
白月疏下意识的挠了挠头,穿上里衣后,桐儿就把大红嫁衣取了过来。
如此繁琐的衣服,怕是穿上后,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嫁人,会是这种场景。
白月疏走进,摸了摸这嫁衣,心里感慨万千。
“小姐穿上一定很好看。”
桐儿把嫁衣披在白月疏的身上,准备给她穿上。
里三层外三层,白月疏有些难受,忍着不适让桐儿给自己穿完了。
衣服太过于厚重,白月疏只好让桐儿伺候自己梳洗。
“小姐,今日还梳你以前最喜欢的流云簪吗?”
“今日大婚,就换个吧。”
也算是她白月疏到这个世界来,权当是给自己嫁的一次。
“小姐今日心情很好,不过大婚理当如此,若是夫人瞧见了,定会欢喜。”突然提起白月疏生母,桐儿见白月疏的脸色微变,立刻住嘴。
“是桐儿不好,多嘴了。”
“没事,桐儿没说错,娘在天上看着也是开心的。”
只是最近两日,鹰面没有出现过了。
浓如墨深的鸟发全部梳到了头顶,鸟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六珠长步摇,轻轻地摇摆,碰到少女娇嫩的脸颊,似不忽碰触又快速的移开。
不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升,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的娇美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
白月疏抿住唇角,视线落到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款式层层叠叠,却不见任何累赘之感,仿若盛开的牡丹花狐瓣,裙摆落在女子的脚边,棒得她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
一个新的发髻在桐儿灵巧的手中随即有了大致模样,白月疏只觉得头越发的重,便让她放下一些。
“小姐,这是白夫人送来的发簪还有珠钗,你看需要带哪些?”
左右不过是那些镶金戴玉的,白月疏甚是不喜。
“就这个吧。”
这只玉簪是白月疏的生母留下的,也算是了了原主的一个念想。
“小姐,今日是你大婚之日,若是只带这一个,未免会不会太过朴素了些?”
“我已是既定的四皇子妃,无论怎样,都不由得旁人评判。”
“是,小姐。”
小姐说这番话时,简直颇有一番四皇子妃的架势。
另一边,白嫣儿早早的起床梳洗,所有的丫鬟几乎都排满了房间。
“这是什么啊,丑死了,重新弄。”
“哎呀,滚下去。”
“今天是本小姐大婚,你们竟然如此消极怠慢了不成。”
白嫣儿不满丫鬟的伺候,直接把丫鬟轰了出去,接连几次,在场的丫鬟都提心吊胆着的做事。
直到白夫人前来。
“是谁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了?”
“还不是这些丫鬟……。”
“今天可是你大婚,生气就不美了,日后再惩治这些没用的丫鬟,别坏了你今天的心情。”白夫人拎得清什么事情在先,什么事情在后。
“娘说的是。”
白嫣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随即就向白夫人撒娇了。
“今日,娘替你梳。”
“这么快,嫣儿就长大了,嫁人了,以后娘不在你身边,可万万照顾好自己。”白夫人说着说着,有些不舍。
拿着木梳,白夫人一边从头梳到尾,一边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白发齐眉。”
“以后六皇子就是你的夫君,行事切不可鲁莽。”
“娘,女儿都记住了。”
白夫人拍了拍头戴红纱,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穿着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的白嫣儿的肩膀,默默的转身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