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你何时学的这医术？”
眼瞧着自己的身子日渐恢复，墨家唐这才提起这回事。
“在别院待着也无事，偶然间看到的。”
墨家唐起身，从书房里的最底下一层锁着的箱子中翻出来了一张画。
泛黄的纸上是一个女子的样貌。
白月疏试图从记忆中寻找。
“这是你娘。”
看着画中人正值青春年华，还是当年墨家唐一时兴起所作，如今，压在黑暗的角落里也有数年了。
“娘？”
“嗯，你没有见过你娘年轻时候的模样。”墨家唐将画小心翼翼的递了出去，“就留给你吧。”
“多谢爹。”
墨家唐的身体已然恢复大半，眼下朝堂之上的事宜还得尽快赶一赶，即日就可上朝了。
“小姐，缡月派人传信了。”
白月疏点了点头，退出了书房。
“账房亏缺。”
这哪是找了个生意，简直就是一个要债的包袱。
梳妆台上的珠钗，首饰都是墨府硬塞进来了，本就用不上那么多，白月疏一并捞了出来，让桐儿变卖了给缡月。
分神对付白夫人，研究胭脂的进度都被拉慢了。
白月疏将胭脂虫一只只捡出来，然后放在阳光下暴晒，肉眼可见都开始脆了。
等待半个时辰后，接着用磨轻轻碾碎，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磨直到其成为细微的粉末，白月疏架起特制的小火锅，将粉末倒在了小锅中，开始用小火慢慢的煮，一摊胭脂色的水就形成了。
等它在瓷碗中凝固成型后，白月疏用手抹了一点擦在小臂上。
这颜色，不就是口红嘛。
终于搞定了。
白月疏将方法一一写下，并完善了里面的细节。
如白月疏所料，凭那个地势，和客源，口红推出之际没有任何太大的反响。
次日。
“缡月，出来。”
“东家？”
“按着这张纸上写的，给我实行。”
依靠现代的经营方法，白月疏言简意赅的暂时写了几点，之后看效果再完善。
首先就是店铺的模样，白月疏直接在原样上重新修饰，旋转的楼梯，开门迎客的门铃，通通安排上。
其次就是推广，口红的使用，必定是需要有人去当最好的宣传人。
如此大的手笔，白月疏几乎耗尽了自己多余的钱财。
“好。”
收了钱，缡月也动了起来。
“缡月，我们就没有什么老客户吗？”
“原本的确有，但是现在也被挖走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白月疏又气又无奈。
“算了，此事交给我罢。”
白月疏想了想有没有可以让全京城的人用上这口红的法子，即使一开始打不入那些朝臣夫人们中，也可以慢慢来。
突然外面的人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小姐，云楼又有表演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云楼？”
“对啊，京城有名的云楼，每年只有那么几次出面表演，曾经还进过皇宫呢，没想到我们这次出来就碰上了。”
白月疏也暂时没有其他的事，便答应了。
顺着人流的方向，白月疏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传闻中的云楼。
“小姐，竟然是媚儿小姐。”
巨大的皮鼓之上，一个柔弱纤瘦的女子，身着缕衣，举手抬足之间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就连白月疏也不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虽说是一个风尘女子，但和那些卖技的女子又有些不同，超脱凡俗更适合她。
若是让她涂上自己特制的口红，那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嘛。
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了白月疏的脑海中。
媚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台下的人潮汹涌，表演结束后，她顺着绳子，轻轻一踏，就回了云楼。
“我要见刚刚那个人。”
带着面纱的白月疏直接跟了上去，对着云楼的守门人指了指刚上去的那个女子。
“云楼的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走开走开。”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云楼里面的人，外面是见不到的，也休想进去。
即使是皇宫，也是三番五次的来人，才请动了那一次。
“我和她做个生意，我想媚儿姑娘会愿意的。”
守门人上上下下打量着白月疏，“媚儿姑娘什么身份，用得着和你做生意？”
再和他争执不休，也不是办法。
白月疏只好回了店里，想打听更多有用的消息。
“媚儿姑娘？”缡月一听到她的名字，再三确认后果断摇了摇头，“那可是云楼的人，我劝你想都别想，几乎无人识得云楼的里面的人。”
“就没有一丁点消息？”
缡月毫不犹豫的点头。
白月疏打定的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
墨府。
折腾着剩下的东西的白月疏，感受到鹰面的到来。
“你又来做什么？”
“这些是什么？什么喜欢摆弄这些了。”
鹰面看了眼瓷器中精致的胭脂水粉，挑逗着白月疏。
“我自然有我的缘由。”白月疏看着慵懒的鹰面，迟疑了片刻剩下没有说出的话。
“有什么就说。”
“你可知道云楼的媚儿姑娘？”
白月疏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鹰面，大抵猜测是不知道了，便没有继续说。
“这京城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鹰面偏偏要看着白月疏的眼神从期待到放弃，颇是有趣。
“你找她？恰好我与媚儿姑娘有点交情。”
白月疏突然看向他，“能否带我去见媚儿姑娘一面？”
“好。”
等鹰面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鬼使神差的答应她了。
云楼。
“这是？”媚儿突然收到主人的消息，竟然是让自己见一个女子。
“媚儿姑娘，是我拜托他带我来见你的。”
媚儿为二人倒了杯茶水，坐了下来。“有什么事就说吧。”
这女子似乎就是主人的四皇子妃。
“我想和媚儿姑娘做笔生意。”白月疏将精致的口红摆在桌子上，“这是唇红。”
女子对新奇的东西都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心思，媚儿也不例外。
媚儿姑娘将唇红拿了起来，抹了一点点在手上，成色果然与寻常胭脂不同，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