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赫赫的谢将军,竟被一个女子在光天化日抽了一巴掌!
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谁家有这种泼妇,真是倒了大霉了。
可偏偏人家谢将军不仅不生气,还温柔的哄着眼前的女子,真是活久了,什么新鲜事都能瞧见。
“合欢,手疼不疼?”谢湛抓着赵合欢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对方,好像不是被打了一巴掌,而是他用自己的脸打了赵合欢的手。
“你放开我!”赵合欢拼命挣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也不要你了,以后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赵合欢就要抬脚离开,却被谢湛拦腰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盛冷月望着两人的背影,缓缓站起身,脸上哀伤的神情一寸寸平静下来,宛如平静的湖水,哪怕丢下一颗石子也荡不出涟漪。
“我们也回去吧。”
回府后,盛冷月并没有回和芳馆,而是去了梦红楼,她进不去,便站在门口等着。
周其劝说道:“夫人,将军他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
“无妨,我等他心情好了,今日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我理应该向他解释一番。”
周其叹了口气,便没有再说什么。
盛冷月不着痕迹的看了春芝一眼,春芝了然的点点头,走到周其面前,关切的问:“周侍卫,你的身体可好了?”
周其点点头,“好了。”
“那便好,我家夫人因着你被连累杖责,心里不安了好几日,如今,也能安心了。”
“我皮糙肉厚,几个板子而已,不碍事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都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夫人也时常请大夫给我们看身体,就怕身体出现毛病。”
周其笑了笑,并未接话。
他还在值守,本不应该分心的。
春芝见他没兴趣说什么,便识趣的退到一旁。
梦红楼里的争吵声不断响起,从盛冷月站在门口,就不曾停歇。
“谢湛,你就是个人渣,混蛋,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还有那些狗屁高门贵女,她们活的窝囊,怎么敢来嘲笑我的!”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你夫人这么设计,论心计,我真玩不过她,我现在不玩了,我把你让给她,你就行行好,让我走吧......”
赵合欢声嘶力竭。
谢湛则耐心安抚。
“合欢,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我怎么忍心放你离开,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湛才怒气冲冲从院内走出来,锐利的目光直接落到盛冷月身上。
那眼神,那萦绕的杀气,是要杀了她吗?
盛冷月怯生生的与他对视,等他走近,开口刚唤了一句‘夫君’,就听啪的一声。
脸颊传来一阵刺痛,耳朵嗡嗡作响。
她身体在原地晃了晃,眼看就要摔倒,春芝和夏莺一左一右扶住她。
“夫人,你没事吧.....”
谢湛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盛冷月,你真是卑鄙,竟然想用这种方式赶走合欢,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今日她在侯府受了多少委屈,我今日就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你不想和离,那好,那我就丧妻!”
果然,他想杀了自己。
盛冷月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即便对他早已没了情义,可真的到了今天这一步,她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年少时的情义,终是镜花水月。
为了几句闲言碎语,他竟一点旧情都不念。
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子,现在为了另一个女子,要杀了她。
谢湛此人,果然不值得托付终身。
当啷一声,谢湛已经抽出周其腰间的长剑,架在盛冷月的脖子上。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今日和离,你便能平安,如若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但想想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盛冷月抬眼,沁满水光的眸子对上谢湛那双无情狠厉的双眼,眼泪适时滑落。
“夫君,你为了逼我和离,竟要杀了我?”
谢湛看着她,眼神锋利如刃,全身都在紧绷着,握剑的用力到发白,脸颊紧绷的棱角分明。
但看到她眼泪那一刻,身上萦绕的杀气忽然散了些。
他薄唇紧抿,挤出几个字,“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如何逼你了?”盛冷月像是被伤透了心,恍惚的摇头,“我已经答应了你,等新春过后就与你和离,夫君连这一个月都等不了吗?非要杀了我,才算吗?”
谢湛眸光晃了晃,握剑的手不知何时卸了力道,但很快强硬的说:“你故意让合欢难堪,让她被那么多人羞辱,你逼她,不就是在逼我。”
春芝小声辩解道:“将军,你误会我家夫人了,夫人从没想着羞辱赵姑娘,不仅如此,她还费心为赵姑娘解围,可赵姑娘说话太过直白,得罪了郡主和一众高门女眷,我家夫人,也有心无力啊.......”
得罪了郡主?
许是想到赵合欢欢脱的性子,谢湛脸上明显出现慌乱,但还是把责任推到盛冷月头上。
“合欢在战场三年,性子不拘小节,不善与女子来往,你为何不知道提醒她!?”
盛冷月神色绝望,“我如何提醒,我见赵姑娘和婆母相处的那么好,还以为........”
正说着,管家突然来报,“将军,永乐郡主携几位官眷上门拜访,说要跟将军解释今日侯府发生的事,以免发生误会。”
盛冷月表情一怔,眸光暗了暗,抬头对谢湛说道:“夫君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郡主和几位夫人,妾身真的没有要羞辱赵姑娘。”
谢湛看着她的泪眸,片刻收回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正巧盛冷月上来握他的手,剑刃就这么不小心的擦过盛冷月的脖子。
谢湛只顾着躲开她的碰触,并未察觉她受伤,厌恶的说:“别碰我!”
盛冷月看着他的手,低声说道:“妾身只是看到夫君手受伤了,想为夫君止血而已。”
谢湛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上面有几道抓痕和咬痕,是方才赵合欢气急之下弄出来的。
他甩了甩手,冷声说:“不用你管。”
说罢,他抬脚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