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见有些意外。
白朝寒性子冷飕飕的,可一张脸委实长得太好,加上修长挺拔的身形,跟个冷艳妖孽似的,婆母若是见过,肯定记忆深刻才对。
“怎么个似曾相识?”沈半见追问。
王氏皱着眉头回忆:“我应该在偃京见过,他的背影有些熟悉。”
偃京。沈半见愈发诧异。
婆母出身显赫,又是西商将军夫人,她所接触之人,除了侍从,非富即贵。
难道,白朝寒出身偃京的官宦之家,也是犯了罪被流放的?
不对,他曾是郑慑的幕僚,便不是罪人。
可他若是正经的偃京贵族,为何会出现在流放地昌容城,又为何要去设计那晚郡守府之事?
念及此,沈半见对白朝寒不仅加了几分好奇心,更多了一些防备心。
她向王氏点了点头:“婆母的话,我记下了,找机会一定好好探探白先生的底。”
*
沈半见一边养脚伤,一边替白朝寒治内伤,谁知越治越奇怪。
且不提爆裂的经脉能自动愈合,他的体内仿佛长了一头猛兽,每次在他伤势即将痊愈时,便会重伤他。
于是,他就又回到了起点,功力几乎全失,经脉不通,一旦强行突破,便会爆炸。
这种古怪的伤,她应该在医书记载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直到又一个轮回开始,沈半见终于脱口而出:“赤燎秘法!”
在白朝寒骤然变冷的眼神里,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难怪他要找薰枫草!
赤燎秘法,能在极短时间内提升人数倍功力,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体内经脉堵塞乃至爆炸,唯有辅以世间第一奇草“薰枫草”,才能疏通经脉,度过险关。
沈半见不明白:“你为何要练‘赤燎秘法’?秘法是好,可代价也巨大,一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甚至灰飞烟灭。”
白朝寒面色阴冷,没有作声。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大夫替病人治伤,总得问清楚。”
白朝寒冷道:“练了就练了。你只要养出薰枫草,治好我的内伤,其他的事与你无关。”
沈半见提高了音量:“怎么就与我无关?据我所知,练‘赤燎秘法’,十死九残。就这样你都得练,摆明了你要做比命更重要的事。你不要命,那是你的事,可你如今住我家里,不能连累我们!”
白朝寒冷哼一声:“连累?那也值得被连累。你还没到这个份上,不必杞人忧天。”
这话戳心归戳心,但说得很好。
沈半见顺杆子往上爬:“你得保证我家太太平平,这样我才能安心治你的伤。”
“只要你治得好我的伤,我自会护佑你们一家老小平安。”
“那你还得帮家里挑水种菜、砍柴劈柴……”
白朝寒一个眼刀子剐去,别得寸进尺。
沈半见当没看见,自顾自总结:“就先这些,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