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白朝寒帮了大忙的份上,沈半见没瞒他:“方子上所写,的确是医书记载的药,但没有医馆会有。所以啊,他不但会回来,还会乖乖交出五百两。”
白朝寒剑眉一挑。
“他的毒不致命,不过会让他生不如死。他熬不了几日的。”
沈大夫冷酷一笑,敢烧她医馆,赔钱吧!
*
果不其然,三日后,小弟背着奄奄一息的燕龙战又来了“仁善堂”。
“你、你……”燕龙战虚弱得别说拍桌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弟取出五百两银票,替他家老大放狠话:“赶紧去配药!不然砸了你的医馆,扒了你的皮!”
沈半见收下五百两银票,立刻干活。
燕龙战服下第一份药,当晚便能喝粥了。
四日后,燕龙战又是生龙活虎的昌容城一霸。
“为什么别的大夫都买不到的药,你买得到?”燕龙战自认是有智慧的人,对于这场古怪的病,以及只有沈半见能治这件事,他是怀疑的。
“独家秘密,恕我不能说。我还得靠这让医馆开下去呢。”沈半见呵呵地笑。
“药只有你能配,五百两也是你喊的。”燕龙战一拍桌子,“你他娘的诓了老子多少钱?”
“我哪敢诓燕老大您的钱!我把药一样样说于您听,那‘衔丹子’是人参的一种,百年衔丹子就得上百两银子,衔丹子药效……”
沈半见叭叭叭地说不停,把方子里的药都说了一通,说得燕龙战眼神发蒙:真的这么贵?
最后,沈半见用一双真诚的眼睛看着燕龙战:“这些药材,无论药性,还是价钱,您都可以去跟别的大夫打听,绝对童叟无欺。您也可以去问问,自打‘仁善堂’开业来,有否坑过人。”
燕龙战不必去问,“仁善堂”影响了他两家医馆的生意,他当然打听过。
沈半见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些药的确要五百两不假,可她给燕龙战下的毒,并不需要用这些药解啊!
燕龙战装模作样地环顾了医馆一圈:“你这医馆生意不错啊,能挣不少钱吧?”
“哪里哪里,小本经营。”
“这样,你出个价,老子把医馆买了,你呢,以后就是这里的掌柜兼大夫,你要多少月钱?”
燕龙战嘴里说“价钱随你开”,可眼神却满是威胁之意:你敢喊高价试试?
沈半见心中感慨,兜兜转转一圈,又绕到了一个月前,差别是——
那时她连燕龙战人都见不着;而如今,是燕老大主动提出合作。
“燕老大,这事容我跟家里人商量商量,三日后回您如何?”
“就这么点屁大的事还要想三日?明日回老子!就这么定了。”
燕龙战大摇大摆地出了医馆。
沈半见长长呼出一口气。
瞧见白朝寒,她朝他笑了笑:“挣了一笔大钱,我请你喝酒!”
白朝寒迟疑了下,“嗯”了一声。
沈半见买了酒菜,又取了两只碗,邀白朝寒在医馆的小院落座,一边倒酒,一边说:“酒一般,也没好的酒器,见谅啊!”
她举起酒碗:“三次相助,不曾好好道过谢。今日都给补上,白先生,多谢!”
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白朝寒举碗饮了。
沈半见取出一张纸,递给白朝寒:“这是李阿四中的毒,还有解毒之法。”
白朝寒打开看了,渐渐蹙起眉头:“中了这种毒,是何症状?”
“浑身无力,意识涣散,乃至毒发身亡。这种毒的毒性原本不强,但遇血加剧,中毒之人一到两日便会有上述症状,那只老鼠反应那么快,便是因李阿四尸体内的毒性,可比当初他服用时增加了数十倍不止。”
白朝寒面色冷了下来,瑞凤眼中卷起层层骇浪。
沈半见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见过这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