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把钱交出来!放你们一条生路。”那群人很快将两人围住。
安若故作镇定地握紧拳头,咬紧了牙。
沈远岚看她一眼,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拳,“钱你拿走,不要伤人。”
说话的粗眉毛掀掀粗眉,弯腰捡起沈远岚丢下的钱袋子,沉甸甸的。
“怎么办呢?你这么配合,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些苦恼地拍了下脑袋,粗眉毛一乐:“好,我不打你!不过那个娘们儿看着太让人恼火,不打不行啊!”
沈远岚微微一笑:“不教训安氏,高家不会给你钱是吧?演戏还是得演全套啊!”
粗眉毛撇嘴,坦然道:“沈秀才是聪明人,既然猜到了就边上靠靠,兄弟们干完活立刻走,不会伤你半分。”
沈远岚一脸为难:“这怎么办是好?她是我结发之妻,我怎么能那样薄情?”
安若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啊!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丢出去的钱袋子沉是沉,可装的全是路边捡的石头啊!收到的五十两银票好端端地揣在袖袋里呢!
粗眉毛还未觉察,把钱袋往怀里一揣,嘎声道:“那就别怪兄弟们得罪了!上啊!”
一声令下,小弟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全是奔着安若来的。
侥是安若是黑带,一时间也难以应付,不知被哪个从后面偷袭,一个前仆,跌在地上。
“小心——”
听到沈远岚的惊呼,安若猛地翻身,惊见碗口粗的棍子当头砸下。
她一惊,仓促间只能举起双臂抵挡。
忽然一道黑影扑下,竟然是沈远岚危急关头竟是合身扑下护住了她。
碗口粗的棍子一挥而下,就那么巧,正中沈远岚的头。
当时,血就流了下来。
安若抱住倒在她身上的沈远岚,咽了下口水,突然大叫:“出人命了!你们打死秀才可是大罪,就等着坐大牢吧!”
粗眉毛也有点慌神,顾不得再打安若,带着小弟狼狈逃窜。
安若松了口气,扶着沈远岚的头把他放平:“沈远岚、沈远岚!”
沈远岚睁眼,眼神有些涣散,目光落在安若脸上,似乎好一会都没认出她是谁。
安若心道:“很可能脑震荡啊!”
沈远岚却忽然勾起嘴角,道:“我又救了你一次。”
他颤着手从袖袋里取出银票,他瑟声道:“请你照顾我的家人,就当是报恩好了。”
说完这一句,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回是真晕了。
安若反手抹了把脸,一股子血腥味直冲鼻子。
她看看粘满血的手,一咬牙,爬起身去推“鸡公车”。
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儿她居然能推得很稳。
一路推着沈远岚回到上河村,路上她歇都没歇下,进村时,双臂都在发抖。
时过黄昏,村口的大树下有不少乡亲在纳凉。
安若推车而过,立刻有人围上前来,七嘴八舌的,吵得安若脑仁儿都疼。
她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喊道:“大家伙都别堵着了!快让让!让让!让我过去……”
人是让开了,可声音却还是传来:
“脾气可真大……”
“能不火大嘛!我听二胖妈说,沈秀才把她休了呢!”
安若脚步一顿,吐了口气,头也不回。
车子还没到沈家门口,就听到院里吵闹声。
“清越,你怎么能——”抬头看到推开院门的安若,沈刘氏急叫道:“安氏,你怎么教的清越,把他大哥的头都打破……”
“娘——”沈清越哭叫着扑进安若怀里,大声叫:“娘,你终于回来了,我就说你一定会回来的,不会像大哥说的那样丢下我们……”
小家伙哭得惨,一院子里的人却安静下来,看向还停在门口的“鸡公车”。
捂着头的沈清曙最先反应过来,冲出门去。
“爹、爹,你怎么了?”
沈远岚还晕着,自然叫不醒,沈清曙回头一把推向安若:“姓安的,我和你拼了!”
安若这会脚软手酸,一时不防直接被撞倒在地。
沈刘氏半跪在鸡公车前,手抖得不行,“安氏,你怎么这么狠!好歹一场夫妻,你怎么能把远岚打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