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闷哼一声,伸手拨开身上残余的干草,露出腹部还淌着鲜血的伤口,正是刚刚司蒲坐在草垛里往里拱的地方。
自家儿子先不小心伤了人,司南星带着些许歉意凑上前去几分,大概是想凭借自己医术补偿人家一点。
司南星注意力在男人腹部的伤口,自然也就没有看到男人星星般的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只听得一下风响,司南星的脖子已经被男人卡在了手里。
“是你?”男人蹙眉,紧接着又一道声音传来,“谁派你们来的?”
祁灵朔死盯向眼前的女人,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独自面对混混却临危不惧还将对方反杀的少之又少,她——不简单!
司南星被捏着命门却一点挣扎的意图都没有,这般镇定着实让祁灵朔起疑。
一边的司蒲突然撞过来,一口咬在祁灵朔手腕上。
这点痛楚跟身上的伤想比不算什么,祁灵朔的手抖也没抖,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松开司南星,反手一抓,将司蒲抓在手里。
司蒲就算再佯装镇定也是一个小孩子,胡乱扑腾着手拍打着祁灵朔手臂,嘴里哭喊着:“坏人!阿娘好心想帮你,你还欺负阿娘!”
司南星大口喘了几口气,看司蒲受制于人,又怕这个不明来历的男人是个亡命之徒,一个不爽就要下狠手,恼怒但又不敢上前,只好装傻:“大哥,我们孤儿寡母的,只是路过借宿一宿……”
“孤儿寡母?”祁灵朔满脸不屑,“孤儿我信,可敢杀人的寡母我可不信。”
司南星一愣,便知道自己刚才杀人的事儿被眼前的人看到了,跟着辩道:“啊,这属于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那是什么东西。
眼前的女人满口胡诌,祁灵朔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赶紧滚,不然……额……”
话还没说完,司南星就眼看着他的伤口再次裂开。
浓稠的鲜血涌出来,让紫色的衣襟更深了几分。
“你放他下来,我这里有止血药。”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司南星轻轻晃了晃衣袖下古朴的银镯,这是唯一一件随她穿越而来的东西,里面放着自己常用的药品和工具,刚刚偷袭黑衣人是用的长针,亦是存放在银镯里的。
这是未来世界研究出的次元空间。
在她的那个世界里,只是充当了一个小型的便携包。
曾经日夜相伴没觉得什么,没想到一朝孤魂入异世,这个小东西短短时间内救了自己两次。
“你有药?”
还说不是谁派来谋害他的,孤儿寡母大半夜的出现在深山老林,还这么凑巧进了这个庙。
自己身受重伤,这人偏偏就有药,现在的探子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司蒲的小脸渐渐青紫,司南星心中万分焦急:“你伤口流血已经超过半个时辰,不可能自己止血,现在突然下雨,你撑不了那么久!”
确实,如果没有下雨,祁灵朔自信能撑到属下寻来,但是阴雨连绵,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尚未愈合的伤口渐渐有了发炎的趋势,任由这么拖下去,恐怕就算属下寻来也无济于事了。
祁灵朔捏着司蒲的手微微松了一松,挑目看向司南星:“你真的有止血药?”不等司南星回答,看向司蒲手上刚刚情急之下碰出的一道浅浅的血痕,言简意赅:“试药。”
司南星抓了一小包药在手里,轻轻沾了一点洒在司蒲手上的伤口上,短短几个呼吸间,肉眼可见的凝起一道血痂。
世上居然有这等神药!
顷刻之间竟能止血!
祁灵朔眸色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也有些漫不经心:“过来,帮我上药。”
司南星顺从地走过去,开始动手解他衣服,。
“你,你干什么!”
司南星无奈道:“大哥,不脱衣服怎么治伤,你都这样了还怕我吃你豆腐?”
祁灵朔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但他一个王爷,就让一个女人这么看光了身子?
这成何体统!
“你还治不治啊,唉,要么我闭上眼睛吧,这样你不担心了吧。”
说着,司南星果真闭上了眼睛,解开了他的衣服。
司南星左手拿着药,右手摸索着伤口。
司蒲的脖子还被掐着,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阿娘将手摸到了陌生叔叔的……胸膛上。
“额,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祁灵朔死死咬着后槽牙,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好面子,为了治伤。
在祁灵朔的隐忍中,司南星的手继续往下摸,摸到了一块鼓鼓的。
啊,这一定是腰带了,她记得伤口是在左边的!
于是司南星往左边一摸,却没有想象中的湿润黏腻。
“咦?这是什么?”
“够了!”祁灵朔再也受不了了,“你把眼睛睁开吧,本……我不怪你。”
睁开眼睛,司南星才看到自己刚才摸到了什么。
顿时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