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期间,司南星只顾着帮阿蒲剥鸡蛋,也无暇顾及身侧的司月雨。
更是未曾察觉到司月雨一进门,一脸的春风得意。
忽然窗棂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丫鬟们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司南星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仅是一对儿野狸花猫而已。
就在此时,司月雨先开了口:“瞧瞧,这小畜生都知道一心一意,可不像有些人似的,水性杨花夜半勾结男子,呸,恶心!”
原本正在用膳的司月云惊愕,她放下了手中的瓷碗,仰起头看向司月雨问道:“你是说,我们府上有人半夜密会男子?”
“昨个值夜的婢子说,见着一墨色黑衣男子只身前往东厢房去了,可不止一人瞧见呢!”司月雨说完剜了司南星一眼,冷哼一声。
司月云一把拉住司月雨的手,她眉头紧蹙,佯装生气道:“月雨,你可知女子名节至为重要,东厢房住的可仅有姐姐和阿蒲两人。”
语落,这所有人都知道昨个夜里有一男子夜奔司南星那处去了。
司月雨却越说越起劲:“姐姐,你说你总是一副菩萨心肠,还为了相府放弃了太子妃的位置!说起来倒也是奇怪,异母同父的亲姐妹,差异竟是天壤之别!”
一旁的司南星将最后一勺汤咽下,抬起头狠狠地瞥向司月雨,逐字逐句说道:“别什么事都扯上我!”
“说的就是你!荡妇!”司月雨拍桌而起,上次司南星命人杖责翠桃的事情她可都记在心里呢!
司月雨造势,扬起手就要打向司南星。
却未曾料到司南星眼疾手快的一把攥着她的手,二人僵持在原地。
司南星还不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只听到司月雨在一旁咆哮着:“痛!你若是把我的手腕子掰断了,明儿个你这毒妇的罪名便坐实了!”
继夫人和司相二人来用早膳,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喧嚣的动静。
见着司南星攥着司月雨的手,继夫人忙出声制止道:“星儿,你们小姑娘玩闹归玩闹,可毕竟是亲姐妹,勿要伤了和气。”
司南星这才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司月雨险些摔倒在地上。
“怎的,我道出了你偷人的事儿!你便想摔死我!”司月雨指着司南星鼻尖破口大骂道。
“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若是让外人知道,我这颜面何存!月雨你大骂长姐,目无尊长,一大清早就扰的相府不得安宁!”司相恼怒的一掌拍在桌上大声斥责道,吓得一旁的司月雨浑身一哆嗦。
尽管如此,司月雨还不忘狡辩:“是她先无理殴打女儿的奴婢在先,那日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昨个夜里她又私会男子,我不过就是说她几句,父亲就是偏心,为何不说是她扰的相府不得安宁?”
听闻司月雨的话,司相转身看向司南星质问道:“月雨的话,可属实?”
“回父亲的话,她说的句句属实。”司南星淡然回应道。
正当司相欲要发作之际,司南星又道:“当着朔王的面去议论主子的不是,这婢子我还罚错了?”
司南星说完饶有深意的打量着司月雨和司月云。
司相又不是老糊涂,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自是明白了是非曲折,他勃然大怒:“那丫鬟呢?给我逐出府去!”
“那她呢!昨天夜里,可是好几个婢子都看到那黑衣人往她房里去了!大姐背地里勾搭男人,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司月雨指着一旁的司南星不依不挠的补充道。
司相瞥了眼司南星,他愠怒的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但却被司南星的话给打断了:“月雨说有好些个丫鬟看到了,倒不如让她们出来说说看,那人什么模样,怎么入的我房。”
听了司南星的话,司相命昨夜值守的丫鬟一并上来。
那几人面面相觑,先是有一人说,大约是子时,是黑衣男子。
又有人反驳道称自己没看清楚,是听他人讲的。
如此一来,根本没有真凭实据。
司相勃然大怒:“这府邸长舌妇如此之多,如若再让我听到有婢子胆敢在私下里议论主子,蓄意抹黑者,杖一百,卖入宜春楼!”
一旁的司月雨慌乱不已,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司相却已经拂袖离去。
“母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就是丫鬟们在背地里说些闲话,她竟是动用了家法,杖责翠桃四十杖,今个翠桃还疼痛难忍下不了床!饶是昨个夜里是她们看错了,那日司南星滥用私权总归是真吧?”司月雨气的双眸通红,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她紧拽着继夫人的胳膊说道。
司月雨可没那么好心肠替翠桃求情,只是,倘若今个翠桃被卖了去,她这三小姐的威严何存?
继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她一把将司月雨的手打下去:“父亲的教诲难道你还没铭记在心吗?你这个不争气的,还要为那丫鬟狡辩,回去后罚你一个月都不许出门!”
司月云见状,忙帮司月雨开脱道:“母亲勿要怪罪月雨,平日月雨待下人如同姐妹般亲近,今日失礼只是一时间被那小人蛊惑,乱了分寸。”
司南星淡然一笑,名门闺秀本也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禁足的意义何在?
司南星牵着阿蒲的手离开时,她瞥了眼气的咬牙切齿的司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