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是没用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颐王迟早能找到她。
可是就这么坐以待毙,许洄溪很不甘心。
脑子里急速地转着念头,许洄溪勉强挤出笑容,施礼告退。
黄婆子送她出来,甫一出门,许洄溪便捂着肚子,脸露痛苦之色。
“哎哟我肚子疼,黄妈妈,茅厕在哪里,能不能给我借用一下?”
黄婆子不知她的算盘,立刻爽快地指了地方:“走,我陪你去!”
许洄溪连连摆手:“您忙您的,我肚子疼得厉害,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黄婆子想了想,点头:“左右内院里也没外人,安全得很,你上完茅厕出来找我,我送你出去。”
摆脱了黄婆子,许洄溪七转八转,终于给她找到一个小小的角门,心下得意非凡--果然尿遁这一招,古今都有用!
还有大户人家的角门,它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看守角门的婆子正在打瞌睡,许洄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迷药放在她鼻子下面,婆子的头立刻歪向一边,睡得更沉了。
许洄溪取下钥匙……
另一边的李珩等得不耐烦,又担心小野猫惹出事端来,心焦之下不顾礼仪,状似无意地频频向院子里张望。
白如冰看得好笑,轻咳一声:“王爷若着急,便打发个婆子进去问问情况?”
李珩如梦初醒,暗骂自己糊涂。
约摸过了半盏茶时分,院子里乱了起来。
“什么,许大夫找不到了?”白如冰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回事,你们好好找一找!”
李珩喊住他:“不用找了,你家院子里是不是有角门?”
“有啊,怎么了?”
李珩苦笑:“就这样吧,别找了,把带她来的婆子叫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
……
许洄溪匆匆忙忙回了医馆,路上还买了几样东西。
她反锁了门,急急忙忙地布置东西,徐昂在旁边大惑不解。
“先夫徐勤更之灵位?”小家伙眨巴着眼睛念道,好奇地问:“阿姐,谁是徐勤更?”
“徐勤更啊,他是许多名叫读者的生物生出来的怨念,是作者的梦魇……”
许洄溪随口回答,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个小家伙呢。
如果她被抓回王府,徐昂怎么办?
许洄溪心念一转,蹲下身子,拉起小家伙的手。
“小昂,有一个坏家伙,要把阿姐抓到他家里去,万一被他抓走,阿姐就不能陪着小昂了,咱俩演一出戏,骗骗他好不好?”
“好!”
李珩赶到医馆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他的小王妃,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鬓边插着一朵白花,含悲带戚地从后堂走了出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豆丁。
小豆丁也是一身素服,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娘亲,来病人了!”小家伙说。
徐昂的演技很好,许洄溪很满意。
她咳嗽一声,低声道:“小昂别胡说,这是颐王爷,不是病人。”
“娘亲,不系病人,他来医馆里做什么?”
“这个就得问他了,毕竟咱们孤儿寡母的,他不能是来欺负咱们的吧?”
“母子俩”一问一答,悲戚中带着几分伤感,痛苦中又有几分无奈,李珩听得都傻了眼。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变成寡妇了?还有这个孩子,他他他,他为什么叫你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