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启铭满脸堆笑,挥着一把折扇,一步三摇地走下楼梯。
他站在许洄溪面前,啪的一声收起折扇,伸手来摸她的脸:“这位姑娘是新来的吧?给大爷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回事,许洄溪心下一松,后退一步,让开他的脏手。
“小娘子别退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再退的话,小的控制不住自己动了手,可就要受少爷责罚了!”
后面传来笑声,两名家丁嘻皮笑脸地张开双臂,拦住许洄溪。
“哎哎,你们两个没眼色的奴才,可别唐突了美人儿!”
葛启铭以扇柄指着两个家丁,假意斥骂几句,两人唯唯称是,依然挡着许洄溪的去路。
知道对方不是认出自己,许洄溪松了口气,她屈膝施礼道:“这位公子,我是大夫,来为楼里的姑娘们诊病的。”
葛启铭转向许洄溪,正要说话,一阵香风扑鼻,玉舞扭着腰肢走过来。
她的后面一片姹紫嫣红,姑娘们几乎都下楼来了,跟在玉舞后面,一个个嘴里都不闲着,叽叽喳喳地叫着葛公子。
一只手搭着他的肩,柔若无骨地靠在葛启铭身上,玉舞另一只手轻轻戳了戳葛启铭的胸口,一副拈酸吃醋的口气:“葛公子,您也太喜新厌旧了,刚才还为了奴要打要杀的,现下就又看上别人了?”
“是啊是啊,葛公子好没良心呢!”
“是啊,奴还等着葛公子呢,没想到您也是个薄幸的!”
姑娘们纷纷喊道,玉蛮更是走过来,站在葛启铭的另一边,雪白纤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葛启铭还从没受到过这般礼遇,他微微一怔,立刻一边一个,搂住玉舞和玉蛮的腰,对众女子笑道:“哈哈哈,小妖精们这是吃醋了?放心,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奴可不是为银子,奴是为了您这个人,您说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满京城多少大家闺秀和红牌姑娘为您倾倒,您倒好,就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大夫,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也值得您上心?”
玉蛮酸溜溜气哼哼地道,看向许洄溪的目光满是嫉恨。
姑娘们为他争风吃醋,让葛启铭很是受用。
他哈哈笑道:“你这小妖精,明明是自己吃醋,还要找出这么多的理由来,偏偏小爷我还就吃这套!”
他挥挥手:“算了,让她走吧!”
两个家丁退开,许洄溪匆匆施礼,转身快步出去。
葛启铭哈哈大笑,左拥右抱地上楼去。
走了两步,他不动声色地回头,丢给家丁一个眼色。
两个家丁立刻会意,互相交换眼色,其中一个转身出门。
玉蛮一直注意着葛启铭,见这一幕,心下暗暗叫苦。
她被葛启铭搂着不能离开,只得拼命给自己的小婢使眼色,又使劲往门外看,示意她去警示一下许洄溪。
可惜这小婢虽名叫晓得,时时“晓得晓得”地喊着,其实却是个没眼色的。
见姑娘拼命地抛眼风,挤眼睛,晓得倒有些奇怪,心想姑娘莫不是攀上了葛公子,高兴得眼角抽了风?
眼角抽风虽不是大病,对容貌却颇有影响,若不是葛公子刚才欲行无礼,真该把许大夫叫回来,帮自家姑娘诊一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