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刚过午,是哪个遭瘟的冤大头,这么早就来楼里送银子?”
苏玉蛮被打断说话,很不高兴,抱怨几句拉开门:“晓得,对面是哪个?”
晓得趴在栏杆上看热闹,闻言转身跑回来:“姑娘,奴晓得,对面是葛大爷!”
苏玉蛮变了脸色:“哪个葛大爷?”
“姑娘你不晓得么,就是咱们楼里的常客,葛丞相家的独苗苗呀!”
啪的一声,苏玉蛮关上房门,与许洄溪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刺杀事件才过去七天,葛丞相受了重伤,还不能上朝呢,做为葛大诚唯一的儿子,葛公子不可能在这节骨眼儿上,来青楼里厮混吧?
那么他是冲着谁来的?
如果是冲着许洄溪来的,他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是自家露出了破绽?
背靠着房门喘了几口气,闭了闭眼睛,苏玉蛮又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晓得,葛公子在吵什么?”
门缝里,晓得神情不忿,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姑娘别担心,葛公子是来找玉舞姑娘的,跟另一个客人吵起来了,咱们就看热闹好了!”
这货还真是来青楼里厮混的?
门内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苏玉蛮对许洄溪做个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开门出去察看情况。
许洄溪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对面的动静。
嘈杂声蓦然变大,惨叫声传来,男子尖利的叫嚣声响彻整个绿艺楼:“给爷狠狠地打,打断他的腿!有本事你就告去,你知道爷是谁吗?不怕告诉你,大爷的父亲是丞相大人!”
尽管心有余悸,门后的许洄溪还是露出笑容。
葛启铭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想起了现代很有名的一个坑爹货。
噼噼啪啪棍棒击打肉体的声音响起来,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惨叫声越来越响,紧接着慢慢变小,那人被拖了出去,所经之处,地上血迹斑斑。
葛家公子张狂的笑声响彻整个楼:“妈的,跟爷抢女人,你是长了几个熊心豹子胆!”
苏玉蛮推门进来,面带讥诮之色,晓得在小声嘀咕:“哎,这要是为了争咱们姑娘打起来就好了,姑娘的身价肯定又能涨一波!”
这小婢倒是忠心的,可惜脑回路有点奇葩。
苏玉蛮隔着门喝道:“晓得,别胡说!”
“哎,奴晓得,奴晓得!”
两人说了几句话,楼里另外几个姑娘听说许洄溪来了,都过来让她诊脉。
忙完了已是天近黄昏,许洄溪向众人告别。
她从苏玉蛮的房间出来,习惯地扫视一眼周围,忽然神情一滞,低头快步下楼。
对面房间的门开着,葛家公子葛启铭恰好迈步出门,看见许洄溪,立刻直了眼。
“哎哎,你站住!说你呢,你给大爷站住!”他指着许洄溪喊道。
许洄溪不敢抬头,加快脚步。
“小娘子别走啊,没听见我家少爷叫你呢?”
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许洄溪猛地停下脚步,望着拦住去路的两个家丁。
她捏住了袖中装着迷药的香囊。
两个家丁满脸狞笑,上下打量着她。
“对对对,拦住她,别让她跑了!”后面传来葛启铭的声音。
许洄溪僵着后背,慢慢地转身。
她的袖中不仅有迷药,还有一把防身的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