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陈雪漫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了半空中,朝着某个方向在移动,转眼之间又好像落入云端,舒适的感觉无以言复。
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皮就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死活不愿意分开,他反抗不得也只能是顺其自然地选择沉睡。
身体陷入柔软,疲惫的身躯被柔软包裹,陈雪漫意识模糊,逐渐睡去。
陈雪漫再次醒来时,夜色笼罩住天幕,逐渐爬上天际。
因为头疼得厉害,陈雪漫顺着太阳穴按了按,轻轻的揉了揉,感觉到好些,他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触及四周陌生的陈设,陈雪漫几乎是思索了一秒钟多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是在家里,这是在别人家里。
而且,这个别人还是律洲。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连忙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认完好无误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穿上鞋,走出卧室,客厅里没有打开中央的水晶灯,只是还亮着一盏昏黄色的亮灯,立在单个小真皮沙发旁边,律洲正好坐在旁边,手里捧着的正是陈雪漫今早拿出来的那套英语习题书,律洲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陈雪漫还真没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他就看着眼前人,灯光打在律洲的额发,顺着发梢倾泻而下,在高挺完美的鼻端撒下片片阴影,显得律洲格外好看。
陈雪漫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此刻沉寂是最好的。
“我就这么好看啊,陈雪漫,你要不凑近点儿看呗?”律洲嘴里说着调戏的话,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触及陈雪漫时,眼底多了几分温情。
“谁稀罕看你,到底谁给你的自信啊,自恋狂。”陈雪漫收回视线,慢慢地走过去,又说:“谁让你看我作业的?”
“谁让你四敞大开的放在沙发上的来着?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你最近英语学得怎么样了,我就算是想要帮你也得有个基本了解不是?”生怕陈雪漫生气,律洲转瞬又换了个话题:“陈雪漫,我要是不叫你,你是不是要站在那里一直看我看下去啊?没想到,我在你那里还真是挺帅哈。”
听到这话,陈雪漫咳嗽一声,欲盖弥彰道:“不是,我没有在看你,我只是在……在想怎么提醒你我醒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漏洞百出,睡醒了还要什么提醒,他现在好好地站在律洲面前,这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律洲好像真的理解了那般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完全不信一分的样子。
陈雪漫懒得和他在这里玩文字游戏,赶忙说道:“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他急忙忙走到沙发旁边,想要从律洲旁边拿过来英语习题,莫名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直接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他惊呼一声,不过很是小声。
摔倒陈雪漫是不害怕的,可是问题是……他倒在了律洲的怀里。
陈雪漫:“……”
这是在干什么?就算是施法也不能这么精准无误吧?看来,国足应该让他去的。
陈雪漫刚想起身,律洲的胳膊直接掴住他的细腰,把人压实在身上,声音从头顶传来:“陈雪漫,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我,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笑纳一下,不然你会不会伤心啊?”
这句话幽幽地进了耳朵,陈雪漫只觉得脸上燃起了一把大火,连带着烧进了他的心里,手掌和后颈几乎一下子就出了许多汗。
“神经病!”陈雪漫气急败坏的冲着律洲喊了一句,挣扎着从律洲身上起来,“你能不能不要乱开玩笑。”陈雪漫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是很在乎这个问题的。
刚才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会摔倒的,那肯定就是律洲给自己使绊子了,陈雪漫几乎想都不用想。
想到这里,陈雪漫又狠狠地剜了律洲一眼:“你是故意的吧?”
律洲吐吐舌头,没有承认,他直接拿起来手边的英语书:“你这个题做的真烂,你过来,我给你讲讲。”
陈雪漫半信半疑的看着律洲,有几分不相信:“你能讲出来?”
律洲不屑地笑了笑,随即看向陈雪漫,眼神十分坚毅,道:“陈雪漫,你是真是一点都不相信我啊,你说,我要是能讲出来你怎么办,咱们打个赌吧?”
陈雪漫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当赌注的,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然悄悄来临,甚至他还十分顺从的自己走进了圈套里面,给自己戴上缰绳。
“我不知道。”
律洲快、准、狠的抓住机会,说:“那就听我的,我要是讲出来,以后我跟你说话无论是有用没用,你都要理我。”
这个要求好像也不算过分,就是张嘴说句话,还在陈雪漫能接受的范围内,他直接就答应了。
“嗯,行,我答应……”
你这个字还没说出来,律洲又开口了,还带着滔滔不绝的要求:“还有,我要是去小超市,你也要和我一起;放学、吃饭等我一起走,我想要你给我看作业你也不能推辞……”
叽里呱啦的一堆,陈雪漫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律洲的奴隶,这还真成了朝夕相处、日夜相伴?
他的眼神逐渐充满疑惑,律洲倒是越说越兴奋,头发丝儿摇摇晃晃地都好像写着“真爽”两个字。
“你确定你这不是在趁机奴役我?”
律洲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当然……不。”他怎么是在奴役陈雪漫呢?明明是在培养他们的感情基础,陈雪漫还真是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律洲看他还在迟疑,又故意说道:“玩不起是不是,陈雪漫?你是不是玩不起?”
“这有什么,答应就是了。”陈雪漫也不傻,又问律洲:“那要是你讲不出来,你说怎么办?”
“听凭你处置。”
陈雪漫也一口答应:“好!”
随后,律洲把陈雪漫的英语书放到了桌子上,推到陈雪漫面前,“你说讲哪个就讲哪个。”
陈雪漫睨了他一眼,觉得他好像是在盲目自信。
陈雪漫随手一指,“那就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