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第一次做梦梦见我也死了,不,或许说是陈牛村全村的人都死了,现在我怀疑惹来这件祸事的是你。”
江士肇眼皮子跳了跳,“梦而已。”
看了他一眼,陈柳儿咧嘴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死的是你又不是我,大不了我带着他们三个逃走。”
话落她起身就走。
江士肇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内心天人交战。
这个年代,他能信任的人只有陈柳儿,她的人品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能确定,那个匣子是个十分危险的东西。
陈柳儿不知道也就罢了,真出了事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若知道了,恐怕那一线生机也就没了。
就像江士肇了解陈柳儿一般,陈柳儿也一样了解江士肇,她看出来他在犹豫,也就没逼他。
本来以为照着他那个闷骚的性子,最起码也要两三天才会妥协,谁知道到了晚上他就趁黑摸进了陈柳儿屋子里。
陈柳儿揣着胳膊,就着自己兑换的台灯冷着脸。
“你大半夜跑我屋子里干什么,江士肇,你别是对我心怀不轨吧?”
江士肇内心的一点点复杂一扫而空。
他直接就把枕头棉被扔到了陈柳儿床上,冷笑,“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现在你住在我的房子里。”
想他也不会对自己有兴趣,陈柳儿捏住了下巴,饶有兴味道:“你不会是害怕吧?”
江士肇回以讥讽一笑。
“你还想不想知道我这个原身的身世了?”
陈柳儿立刻坐直了身子,“你说。”
正了正脸色,江士肇缓缓道:“其实我接收的记忆少之又少,只有零星几个片刻,不过很多都是他别人追杀,还有一个奇怪的人托付给他一个匣子。”
说着,他拿出那个危险的匣子。
那匣子两寸大小,通体漆黑,仔细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盒子上连个装饰都没有,也没有描金花红。
匣子没有锁头,只在顶部有个凹槽。
陈柳儿眼睛亮晶晶的,“你打开过吗?”
江士肇摇头,“没有。”
他还真的尝试过,斧头砸、火烧,他每个都试过,匣子还是完好无损。
联想到之前自己做的梦,陈柳儿觉得那群人八九不离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捏住下巴,陈柳儿一脸兴奋,“你不会是个皇子吧?比如皇帝遗留在民间的私生子什么的!”
江士肇抽出匣子敲了她一下,塞进枕头下后就势躺下,“说我是太监还可能些。”
陈柳儿张大嘴巴:“你不行?”
江士肇眼神冰凉看过去,“你要试试吗。”
撇了撇嘴也躺下,陈柳儿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有些重,“明天我给你看看,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还得找回原主的记忆。”
嗯。
他也是这么想的。
江士肇正欲说话,身边已经传来一阵沉稳的呼吸声。
陈柳儿睡着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江士肇身边竟莫名觉得安心。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打着哈欠醒来时二牛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食,厨屋了放了许多粮食,看的他心惊。
那么精细的大米他见都没见过,生的闻着都香,要不是问了姐夫,他都不敢用它熬粥。
“放心,你姐姐不会生气的,她粮食多的是,你随便吃就是了。”
二牛疑惑的去做饭,心里很是好奇。
这粮食不都是姐夫的吗?
怎么姐夫偏说是他姐姐的?
好奇归好奇,他还是高高兴兴的做了饭。
早食是煮的稀稀的米粥,一盘子咸菜另又炖煮了个牛肉汤,他不会炒菜。
陈柳儿懒懒的坐下,看见粥还好奇呢,“怎么,我弄的粮食被偷了?”
“没有,他不敢下太多米。”
江士肇平平静静说道。
二牛这是饿怕了,陈柳儿不生气,反而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你放心,姐姐往后不会再让你们饿着了,所以有什么只管吃就是了,你们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呢?”
二牛偷眼瞧了瞧江士肇,见他没说话便腼腆的点点头。
三牛和四丫没那么多顾虑,他们是有的吃就高兴,因此吃的十分开心。
对比江家气氛融洽,陈家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陈老太太哭天抢地,陈老头儿紧皱着眉头抽旱烟,被叫回来的陈家两个儿媳妇脸色也不大好。
“爹,我本不该说这话,只是你钱都分给我们了,早花用出去了,这时候叫我去哪拿出来呢?”
陈大伯娘先开口,满脸横肉都写着不开心。
陈二婶点点头,“是啊,爹,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我们也没分得多少不是。”
“啪!”
陈老头儿狠狠将烟袋子往腿上一拍,“没钱?那就卖地!再不行就把你们宅子卖了!”
陈大伯娘当既怪叫一声,“爹真是说的好容易,没了地和宅子我们一家还怎么活?!我就不信爹手里拿不出那些钱,非要来挤兑着我们对钱给柳儿那个小蹄子,我们招谁惹谁了?有钱时没沾着光不说,现如今还要跟着还钱!”
她哼了一声,“我们家里如今只能拿出一两银子,多的没有了!”
“大嫂拿一两,那我们家也拿出一两银子。”
陈二婶子有样学样。
气的陈老头儿一阵心绞痛,指着两人“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大伯娘翻了个白眼,“二弟妹真是好大的脸面,爹娘日常跟着我们过活,你们什么也没出,如今就舍得拿一两银子,也不嫌牙碜!”
陈二婶子哼了一声,甩了帕子就走。
一两银子她都不想出呢。
出了门儿,她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转身就往江家去了。
陈二婶子抱着教训的心思去找陈柳儿,敲门的气势震天响。
二牛开了门唯唯诺诺地缩到了一边儿。
“你姐姐呢?”
“她在,在堂屋。”
他也不知道姐姐和姐夫钻进屋子里干什么去了,说完觉得不妥,忙又道:“可能不方便,二婶等等她出来?”
“我是她长辈,哪里有我去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