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拍了拍林璋的肩头,随意道,“不过是会让他们胸闷气短而已,那些人不知药理,自然是会以为自己濒临死亡。”
她侃侃而谈的模样吸引住林越,原本脸上满是寒意的他多了一分柔情,对楚黎倒是越发好奇起来。
“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嘴角含笑。
楚黎微微扬眉,得意道,“怎么?发现我的好了?”
他回过神来,低头轻咳几声,目光斜斜撇过一边,傲娇道,“我是怕你有别的坏心思,暗地里把我们兄弟二人给害了。”
楚黎暗笑不语,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她自然识趣不戳穿。
谁知,林璋偏生是个懵懂无知的。
他挠挠头,反驳道,“大哥,嫂嫂可没有想害我们啊,自从她给我调理之后,我的身子变好了不少呢!”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日渐强健的体魄。
林越顿时一脸黑线,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他的脑门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后,便自己推着轮椅离开。
留下林璋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委屈巴巴地摸着自己的脑袋,仍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啥。
一旁的楚黎看着兄弟俩之间的互动,嘴角不由得上扬,好像被剥夺的择偶权,也是比较值得的。
她心中思索着,既然她已经决定安心在此处生活,必然是要顾及他们兄弟二人,那她得想好谋生的法子。
大清早上,楚黎便在院子的草坪处开垦,忙得满头大汗,林越从屋内缓缓而出,看她蹲在地里挖土的模样,不解道,“大清早的便听见你这里的大动静,这是作甚?”
“有些草药极易生长,在自家院子里种着,日后需要采摘也容易。”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汗水,余光中出现一方帕子,她歪头一看,入眼的便是林越板着脸的模样。
她随手扯过,不由得腹诽,一个男人比她一个女人还傲娇。
楚黎站起身来,锤了几下发酸的腰间,说道,“我派人出去打听了,韩大阔仗着他是村里唯一的郎中,见钱眼开,只给富人医治,不少村民有病也因没钱而不敢医治。”
林越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你想开一家医馆抗衡?”
楚黎讶异,他竟然能猜到她的想法?
她轻轻点头,本以为他会不同意,正想开口争辩几句,谁知林越竟是应下了,“行,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我说。”
她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对她的态度怎的一夜之间转变如此之大?
就这样,楚黎的医馆浑浑噩噩的开张,因着手头上的银子不足,便随便寻了一处小铺子搭建起来,好在草药都是自己摘取的,并未花费多少成本。
医馆刚刚开张,楚黎便坐在铺子内同蚊子斗智斗勇过了一天,她本就是无证上岗,村民们不信任她不敢来看诊也是情有可原。
可作为前世的医学奇才,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问诊,如今却无人问津,落差之大,让她难免有些失落。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一名老太婆背着怀中的孙子,颤巍巍地探身进来,问道,“大夫,你这儿能看诊吗?”
楚黎顿时眼前一亮,连声应道,“能的能的,快坐下。”
老太婆激动得眼眶微热,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下来,带着哭腔道,“我这孙子病了好些日子了,眼见着气息越来越弱,只是我们是在没有钱,村里的韩郎中不给治。”
横竖都是要死,老太婆也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带着孩子来,全当做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十分地紧张地盯着楚黎,看到她用十分怪异的手法看诊,心口狂跳,却又不敢多言。
诊断结束后,楚黎去后面拿了一株草放到小孩鼻前晃了晃,又用银针往他手上扎了一针,原本浑浑噩噩地孩子眼神恢复了清明,抬起头看向老太婆,叫道,“奶奶。”
老太婆大喜过望,激动得满脸泪花,抱着孩子就要给她磕头道谢。
吓得楚黎连忙扶住她,淡笑道,“为人医者,救人是应该的。孩子的病症,简单来说就是脑子里有些东西不大好,只怕以后不能同其他孩子一样活蹦乱跳了。”
若是她用前世专业的医学词汇同他们解释,只怕是会被人当成怪物。
老太婆拭去脸上的泪水,摸了摸孩子的头,叹道,“能活下来便足矣了。”
楚黎又开了些调理的药让他们带回去,总算可以圆满收工。
次日到医馆时,楚黎险些被门口阵仗庞大的村民吓得逃跑,他们笑着迎上前来,“咱们村里的王老婆子说有位新大夫,为人和善,来者不拒,妙手回春,我们也想来看看。”
一堆褒义词砸在她脸上,楚黎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笑着点点头,招手道,“大家伙不着急啊,慢慢来。”
与昨日的清冷相比,楚黎今日是一刻都不曾休息,一直处于忙碌中。
短短几日,那些因没钱看诊的村民都奔往楚黎的医馆看诊,治愈后更是提着自家的鸡鸭鱼肉,蔬菜瓜果上门来感谢。
一时之间,楚黎的名声便传了出去,同样也落入韩大阔的耳中。
韩大阔恶狠狠地砸了手中的书籍,骂道,“又是这个丫头片子来坏我好事!”
她来者不拒,不就衬得他唯利是图吗?
“走!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韩大阔气势汹汹的往楚黎的医馆奔去。
医馆中看病的村民不少,韩大阔一把推开排队的人,横冲直撞进去,嚷道,“大家可别被这毫无本事的女人给骗了!她根本不会医术,你们让她治病,不怕越治越死吗?”
后面排队的村民面面相觑,显然出现了犹豫,他们也是听人口口相传,这才来看诊的。
韩大阔眼尖地认出正在被楚黎诊脉男人,讥讽道,“你根本就是个骗子,此人先前就在我那儿诊治过,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男人面上一白,俨然有些丧气。
楚黎倒是不紧不慢地将看诊的流程过完,淡笑道,“你说我医术不行,不如你和我打个赌可好?”
韩大阔扬了扬下巴,“赌什么?”
“就赌你刚才说的那位死期将至的病人,如若我能将他治好,那你的医馆就此歇业,若我治不好,那我就永远闭馆。”
楚黎眼中的光芒自信且坚定。
韩大阔顿时笑了,不屑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