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沫差点因为艾雨乔的下一句话给一口酒喷出来。
艾雨乔继续道，“你看看，这视频，才两分多钟吧？林子阳就‘缴械’了，你要真嫁了他，可不是守活寡么？”
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朝着搞笑的方向走了？
艾雨乔依旧很嫌恶地扫了一眼手机，“他做出这种事儿，还好意思让你不计前嫌继续和他结婚？这直男癌是病，得治。”
“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程以沫点点头对艾雨乔这话予以肯定。
“说起来也奇怪，我作为当事人，遇到这种事情居然没多难过，只是觉得事情很麻烦而已。”
“能不麻烦么？本来后天就要婚礼了。至于你说不难过，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欢他，能有多难过？婚事黄了反倒是你的解脱。”
艾雨乔这话很实事求是，程以沫和林子阳恋爱两年，感情如同白水般寡淡，以沫工作忙，用来谈恋爱的时间不多。
无非就是下班得早的时候，林子阳接她一起吃个饭，她偶有公休的时候，两人一起晚餐后看个电影就算是约会了。
如若不是三个月前林子阳向程以沫求婚，艾雨乔觉得自己都快要忘记林子阳这号人物的存在了。
而程以沫工作忙又怕麻烦，懒得费心再经营感情，横竖也到了适婚年龄，她远在美国定居的母亲又催得紧，所以结婚似乎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与其担心这些麻烦，沫沫，你不如担心一下你妈要是知道婚事黄了会是个什么想法……”
“啊……”程以沫被提醒了这茬，哀嚎一声。
说到程以沫远在美国定居的母亲李沐遥女士，就连艾雨乔都忍不住浑身一抖，像是说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在李沐遥女士眼中看来，女人的学历能力都不重要，漂亮就行。职业高低事业如何都不重要，嫁个好男人有个好婆家就行。
所以艾雨乔很清楚，沫沫当初点头答应林子阳的追求，和林子阳恋爱，都或多或少是因为扛不住母亲的架势，而找了个挡箭牌。
一说到这个，程以沫比看到林子阳和别的女人睡觉还要更头疼，更难受。
她轻声哀嚎，在沙发上躺下翻身往里去，她想静静……
艾雨乔心知她为何苦闷，就笑而不语，进屋换下制服穿上睡衣，出来整理自己的空姐小拖箱。
才刚打开小拖箱，艾雨乔就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地朝着沙发上背对她躺着的程以沫看了一眼。
“有话就说，我没睡着。”程以沫能感觉到小艾的目光，所以就转过身来看着她。
艾雨乔赶紧就匆匆爬到了沙发边，认真说道，“原本，我看你快结婚了，本来也没打算和你说的，但是现在成了这情况，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沫沫啊，陆泊舟……回来了。”
艾雨乔最近飞国际航班，虽然不是负责头等舱乘客，但是却是清楚看到，头等舱乘客里，有陆泊舟。
对林子阳的出轨不难过，是因为不够喜欢。
而当年对陆泊舟，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撕心裂肺的难过。
难过到后来，连性格都完全变了，从原本的外向，变成了内向的淡漠。
原本小艾以为程以沫因这消息惊讶。
然而……
“我知道。”
程以沫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过来，唇角原本还挂着的浅笑逐渐褪去。
艾雨乔一愣，“你……知道？你和他还有联系？”
程以沫只轻轻摇了摇头，“哪还有联系，都那么多年了。他回来不回来又有什么重要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避而不谈的态度，艾雨乔也就没继续往这个话题上多说。
只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今天虽说难堪了点，但起码看明白了林子阳的人品，你值得更好的人，你总该把自己交给有感情的人。”
程以沫慵懒咕哝道，“照你这么说，我怕是要嫁给你了，毕竟没人能比你和我的感情更深了。”
程以沫为了婚礼休了假，一年到头都难有休息的，这晚她借着酒意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一直睡到了翌日中午。
艾雨乔怒气冲冲从外头回来，气得脸都青了，将门关出了很大的动静。
惊得程以沫还叼着牙刷就匆匆地跑到了玄关，“小艾，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情了？”
艾雨乔咬牙切齿，眉眼里都是愤怒，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林子阳这个脸都不要的家伙，贼喊捉贼这事儿他可干得真溜啊！”
艾雨乔将手机递到程以沫面前。
屏幕上，一个微信群的聊天框。
这是准备婚礼事宜时，为了方便发送电子请柬，将要邀请的朋友都拉到了这个群里。
“这不是林家宾客的群么？我当时嫌麻烦都没加这群，你怎么会在这群里？”程以沫问了句。
艾雨乔：“我是你伴娘啊！当时被拉进这群里我也就没退，也是想偷瞄瞄这群里有什么风声，还好我没退群啊！否则你可就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被屎盆子扣脑袋了！”
小艾口中的‘屎盆子’指的是林子阳在群里发的一条冗长的说明。
内容大概就围绕着，程以沫不检点和男人纠缠不清，让他们林家丢尽了脸，婚礼无法如期举行……
程以沫看完之后，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艾气得面色铁青，急问道，“沫沫，你怎么看？”
程以沫反问一句：“我怎么看？”然后又扫了一眼那条冗长的声明，“我看……他一个理科男憋出这些文笔写这么长也真是难为他了。”
艾雨乔脸都气青了，“沫沫，你就不生气？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程以沫捏了捏她的脸，“艾啊，太监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别乱往自己头上套。再说了，生气有什么用？恶人总是先告状的。”
程以沫也算是开了眼了，原来人真的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林子阳大概是不知道我手中有他什么样的把柄吧。”
艾雨乔眼睛一亮，“对啊！那段捉奸视频！你赶紧给我，我发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