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荣连祁羽翼逐渐丰满,不仅存了反抗的心思还一再做挑衅她的事。
有大部分原因都是占着盛家这极其有分量的家族站队,加上左相温崇震这个摇摆不定的老狐狸把他女儿送进宫两边讨好。
如今又来个右相府的苏霓禾也跟皇帝联手,甚至在她寿宴上让她丢尽脸面,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张佐之事,想办法把右相也拉下水,哀家找的是棋子不是跳蚤,苏金沅教女无方,让他尝尝苦头。”
“是,太后娘娘。”
懿宁宫。
蓝姀闲来无事正在插花,她其实并不知道南荣连楚私养兵马的地方在哪里。
多亏了原主的记忆,她复盘了回忆之后,锁定了地势甚大的肃王府。
先帝赐府邸给他的时候只是想让他远离权利中心,虽在上荣城内,但离皇城很远。
意思也很明了,一辈子做个吃穿不愁的闲散王爷,不会有人对他怎么样。
但他因此备受嘲笑,理解不了这份苦心。
加上自己母妃被太后害死,异族女子生的儿子都能当皇帝,他为什么就只能碌碌无为过一生。
于是选择了悄然培养自己的势力,但他怎么做都可以,就是不能利用女人的感情获取利益。
更不能让原主当了垫脚石之后,把人给直接害死。
相信苏霓禾只是想保住他们之间的感情才选择私奔,但凡南荣连楚坦诚一点,跟她说清楚,她都不会纠缠。
奈何世间男人大多都是薄情之辈,原主的一腔真心终究喂了狗。
幸亏她来了,她既接替了这句身体,就一定会替苏霓禾报仇,毋庸置疑。
所以肃王用她这些年给的钱偷养的兵马,自然也得她亲手毁掉。
至于其他两处地点,蓝姀是在掌柜给的一本秘册里发现的。
这里面记录了许多达官显贵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举报张佐的证据,就出自这本册子。
绿莹端着甜米酒走了进来,“娘娘,您在相府时最爱喝这个了,快尝尝,宫里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蓝姀还在走神,其实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实。
而且现代的她和如今的她容貌近乎无差,只是现代的她为了家族和医药事业殚精竭虑,根本无暇打扮自己。
就连自己研发出来的全能面霜,也没时间用。
也没社交,倒是很喜欢极限运动,什么骑马射箭蹦极,拳击,都是她压力大时会选择的运动。
要是早知她会英年早逝,就该放下所谓的兴盛家族企业,放弃研发纳米机器人,反正她也不能活着看到这些。
而身处相府的苏霓禾,乃世家闺秀,有老太太养在身边,识大体,辨是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因为才十八岁的缘故,肌肤似雪,柳叶眉下一双桃花眼添了几分灵动和妩媚。
所以哪怕是同一张脸,苏霓禾和整日忧心实验室研发数据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趁热喝,快凉了。”
蓝姀回神,端起瓷碗尝了一口,这不是她喜欢的味道,但也不错,可以接受。
“娘娘,听说肃王私养兵马,皇上震怒,把他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绿莹的消息还算灵通,毕竟她给了她不少银子,就是为了买通宫女太监为自己做事。
都说钱能开路,这个真理在哪个时代都适用。
“可惜了,皇上前脚为他和相里鸢赐婚,后脚就出了这等事,他心存谋逆造反之心,作为臣弟是万不该有的,轻则废为庶人发配苦寒之地,重则杀头,全府陪葬。”
“倒是相里鸢,知不知道她一心想嫁的夫君有了杀身之祸。”
绿莹这回学聪明了,她立刻说道:“听林姨娘传来的消息,她回府就被禁足了,现下恐怕还不知道,奴婢这就让人知会她。”
蓝姀颔首,“让人替本宫给肃王送去一道荷花酥,什么都不用说,他自能体会。”
天牢里,一身触目惊心鞭痕的南荣连楚笔直的坐在草席上,一双迷惑过无数女人的杏眸紧闭着。
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不知是疼出来的还是气出来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的动作这么快,本想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那些人撤离。
毕竟这么久了都无人怀疑到王府里,结果他们直接带人来,放干人工湖的水,径自往正中间走去,打开了下地室的开关。
事发突然,他连后路都没想好。
加上那些暗卫个个都被灌输只能听命于肃王,其他人杀无赦的命令,和朝廷对抗,结果便是直接就坐实了他的罪名。
现下他实在找不到任何办法为自己开脱,连背后谁在搞鬼都没想明白。
此时蓝姀安排的人顺利进了天牢,给他送来了荷花酥。
看到熟悉的糕点,男人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苏霓禾的人?”
“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给王爷送来吃食,还请王爷笑纳。”
南荣连楚的脸黑成猪肝色,他一把掀翻食盒,低声吼道:“回去告诉她,本王就是死也要拉她垫背,她想害了我独善其身,不可能!”
“王爷不必动怒,捡起来还能吃,奴才先告退了。”
与此同时,林姨娘的人买通了尚书府采买菜食的嬷嬷,让她想办法告诉相里鸢,肃王出事了,而且犯了杀头大罪。
相里鸢得知此事后,想办法出了府,着急往天牢赶去。
由于肃王犯了杀头大罪,她花了好多银子,又亮出郡主令牌,才争取了一刻钟的时间。
看到南荣连楚满身伤痕那一刻,相里鸢哭得梨花带雨,“连楚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里鸢的出现让南荣连楚心生一计,他先是咳嗽几声,好一会才虚弱着开口。
“鸢儿,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幸福,八抬大轿娶你回府了,我被有心人陷害私养兵马,加上皇帝早就有意将我除掉,于是顺水推舟给我安了个谋反之罪。”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我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
他的话让相里鸢心痛万分,隔着牢柱死死抓住男人的手。
“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去求姑母,这东荣的天下是她做主,难道还容不下一个我爱的男人吗?”
南荣连楚却摇了摇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鸢儿,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去让太后娘娘为难,这是有人为我量身定做的一场局,饶是太后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