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雅被她逼问的脸色涨红,支吾着反驳:“那怎么能一样?彩礼是说好的价,何况峰柏是第一次娶媳妇,总不能办个寒酸的酒宴打新娘子的脸吧?”
“弟妹这意思就是不愿意借钱给我了?”徐花洁冷哼一声,面上十分不满。
“大哥和你都有手有脚,这么些年了,遇到事儿就来我家借钱,难道你们家一点积蓄都没攒下吗?”陈妙雅不喜欢徐花洁咄咄逼人的模样,嗫嚅着小声反驳了一句。
谁知这句话竟然戳到了徐花洁的肺管子。
她一蹦三尺高,指着陈妙雅的鼻子斥道:“好啊!弟妹还有脸跟我提这件事情!”
“我们家为什么没钱?还不是因为我家严冰当初跟着严华做生意,把钱赔了个精光!”
“当初是严华亲口说,要带着自己的亲大哥发财!”
“谁成想,你们一家过上了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我们家呢?到现在还是一穷二白,面朝黄土背朝天!”
“这都是你们家欠我们家的!他严华对不起自己的大哥一辈子!”
“所以今天这个钱,你们家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徐花洁恼羞成怒,句句都在控诉严华对不起自己家。
陈妙雅被气得手直发抖:“你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呢?你们家没钱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我不管,弟妹!就算你家真的没钱了,今天也得想办法借给我!实在不行,就去夏家把彩礼要回来!”
“我可是听说,那彩礼足足有500块呢!”
徐花洁无赖地往地上一坐,摆出一副陈妙雅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你简直欺人太甚!”
陈妙雅是个文雅人,讲不出什么脏话,即使此刻怒气冲天也只能干瞪眼瞧着徐花洁。
夏绘春在屋外听得拳头梆硬,她没想到徐花洁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上辈子她听夏怡冬讲过一些严家的事情,说的好听一点,严冰是跟着严华做生意,可实际上,严华相当于伺候了个祖宗。
严冰这个人,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对于生意上的事情却是一窍不通,当初跟着严华做生意,也只是因为被徐花洁唠叨烦了,象征性地给严华的场子投了点钱。
其实那一点钱少的可怜,根本就不够吃一顿大餐的。
平常,厂子都是严华在管着,严冰从来都漠不关心,每天只顾着花天酒地,没有钱了就去找严华要。
因为害怕徐花洁知道了自己混日子的事情生气,严冰求爷爷告奶奶的拜托严华帮自己瞒着徐花洁。
严华为了自己的兄弟,选择什么都不说。
谁料,徐花洁自以为严冰在严华办厂这件事上劳苦功高,不停地向陈妙雅理直气壮地借钱。
实在是欺人太甚!
屋里,徐花洁还在撒泼。
屋外,夏绘春攥紧了拳头,一脚踢开门,冷冷地看着徐花洁:“大伯母,你来严家要钱是为了给小五看肺病吧?”
徐花洁闻言,身子一抖,下意识反驳道:“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小五怎么可能得肺病?”
“得没得肺病你自己心里清楚。”夏绘春懒得跟她争论。
徐花洁眼珠转了转,又开始歇斯底里地撒泼:“你家今天必须要把钱借给我!这是你们家欠我们的,要是不给我钱,我就不活了!”
“那你可赶紧去死!”夏绘春拍拍手,笑得一脸愉悦,“我们家的钱凭啥借给你?”
“哦,还有,你恐怕不知道吧?王光美要换新家具了!”夏绘春粲然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朝徐花洁比划了一个长度,“这么厚一沓钱呢!”
“听说是你家本来打算拿去做小买卖的,大伯父可真是舍得呀!”
徐花洁的脸瞬间唰白!
严冰确实在前几天找她要了好大一笔钱,说是要做小生意,她当时还很欣慰,觉得自家男人终于争气了。
谁成想,这钱是要花给别的女人!
徐花洁跌跌撞撞地冲出严家的院子,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陈妙雅看着徐花洁慌不择路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天要不是夏绘春及时出来替她解围,还不知道徐花洁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她作为长辈,竟然被徐花洁逼到无言以对,只能躲在夏绘春身后。
想到这儿,陈妙雅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绘春,刚才真是多亏你了,我一遇到你大伯母撒泼的样子,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应该的,我是严家的媳妇儿,遇到事儿理应护着您。”
夏绘春扶着徐妙雅在床边坐下,斟酌了一下,说道:“娘,虽然作为一个小辈,这些话我来说不太合适,但是为了咱们家好,我还是要张嘴。
“你不能再纵容徐花洁了!她每次来要钱您都给她,时间一长,徐花洁就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就像今天,您只是这一次没给,她就开始翻旧账,把大伯好吃懒做导致赔钱的锅都甩到我们家身上,话里话外都在挑咱们家的错儿。”
“依我看,徐花洁根本就是把我们家当成了一棵摇钱树!”夏绘春看向陈妙雅的眼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娘,你要学会拒绝!”
“我,我又何尝不想拒绝呢?”
陈妙雅叹了一口气:“可是每次你大伯母一撒泼,我就害怕的很,不知不觉就顺着她的意来了。”
“都怪我性子太软了。”
“娘,您不要这样说。”夏绘春握紧陈妙雅的手,“您只是太善良了,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着你对付大伯母的。”
陈妙雅点点头,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这个儿媳妇真是娶得太值了!
“娘,这是奶奶给我的300块钱,你先拿着。”夏绘春从贴身的小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递给陈妙雅。
“这是给你的彩礼,我不能要,你自己拿着。”陈妙雅果断拒绝,把布包推回去,“就算家里再穷,也没有花儿媳妇钱的道理!”
“娘,我嫁过来就是严家的人,我的钱就是咱家的钱,你先拿着!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咱们家最近艰难的很。”夏绘春想起陈妙雅忧愁的眼神,不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