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你和宋泊又吵架了吗?
谢言酌没回他。
酒吧里,花红酒绿的灯光晃得林炎不禁眯起了眼睛。
他双腿架在前面的桌子上,歪着头刷着手机等谢言酌的信息,迟迟没等到。
抬起头看正在吧台上喝酒的宋泊,接着就看到一个男人把手伸过去。
林炎从沙发上起来,上前喊道:“喂!”
他还以为是哪个死变态,正要骂出声,那人扭脸,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林炎。”
林炎顿在原地,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齐北洲?!”
齐北洲点头。
林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通知一声儿?”
他们多久没见了,七年?还是几年?。
齐北洲拍了拍宋泊的肩膀,“他知道。”
林炎眸色复杂,佯装生气道:“啥意思,合着你就告诉他一个人呗。”
齐北洲笑了笑,“你们俩经常混在一起,他知道你就知道了。”
林炎切了声,“行吧,这次打算待多久?”
齐北洲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趴在吧台上的宋泊,对林炎说:“不走了。”
林炎挑眉,“真假?”
“嗯,我爸想让我进公司。”齐北洲扒了下卷毛,有些不耐烦。
林炎了然,齐北洲爱玩,不喜欢被束缚,在北美都出了名儿的。
宋泊也爱玩,但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商业对他来说十分有征服力,这也是他能把晨风做到如今这个成绩的原因。
“挺好的,你也该收收心了。”林炎含笑说。
齐北洲看鬼的眼神看他,林炎嘴角微抽,“你这什么表情?”
“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次回来,我发现你们都不太一样了。”齐北洲说。
林炎朝服务员招手让他拿个干净的杯子过来,倒了杯酒给齐北洲,“人都是会变的,再说了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齐北洲不可置信地说:“是吗?”
林炎举起酒杯和他碰杯。
齐北洲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叫谢言酌,和宋泊是什么关系?”
林炎拿杯子的手顿了顿,“谢言酌?是他朋友吧 。”
齐北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我怎么感觉关系不一般啊。”
林炎嗐了声,“你想多了,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要死了,宋泊没给他兜底也没给他通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齐北洲这个问题。
林炎又拉着他东扯西扯,聊别的话题。
直到宋泊走过来,他眼尾发红,看到齐北洲下意识拧眉,“你怎么在这?”
齐北洲被他的反应伤到,捂着胸口假惺惺的说:“宋泊,你太伤我心了。”
宋泊嫌恶地扫他,“滚。”
齐北洲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你怎么了?”
宋泊瘫在沙发里,没回他,把脸贴在沙发上,“林炎,明天的餐宴是几点的?”
林炎抽了口烟:“晚上九点。”
齐北洲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餐宴,我也要去。”
宋泊不客气地说:“你去干吗?”
“怎么不能去,我再怎么着也是齐家人吧,这种场合都混不进去,那齐家在京广不是白混了。”
林炎笑了声:“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
宋泊丢了句:“随便你。”
齐北洲很开心,扬着嘴角凑到宋泊那边去,“宋泊,我们走吧。”
宋泊头埋在沙发里,闷着声音问:“干嘛去?”
齐北洲暧昧地笑了笑,“怀念一下咱俩的过往呗。”
林炎瞪大了眼睛盯着齐北洲看,脸不自然地僵。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和宋泊那啥?!
虽然两人高中的时候没少干过这事,但现在不一样啊,宋泊身边有人了,谁都可以就齐北洲不行。
林炎快尴尬死了,手心都快被他的手指抠烂了。
只能把期望寄托在宋泊身上,好在他现在是清醒的,直接拒绝了齐北洲,“不去。”
林炎悄悄松了口气,又盯着齐北洲看,他撇撇嘴说,语气带着点遗憾,“好吧。”
“宋泊,回去了。”林炎赶忙上前拉起他。
“我送他回去吧。”齐北洲微笑着,想要上前扶住宋泊,被林炎躲过,他哈哈笑,“嗐,没事没事,你刚才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有助理,助理搁外边呢,先走了嗷。”林炎几乎是架着宋泊走的。
“你助理在哪里?”宋泊被他扶着,迷糊地问。
林炎咬牙,“毛助理,我他妈自己来的,叫车了。”
刚说完车就停在两人面前,林炎打开车门把他塞进车里,自己也挤了进去。
司机开着车,先把宋泊送了回去,林炎看他走的那几步,两条腿各走各的,
想上前扶着他进去,宋泊一摆手,“不用,我没醉。”
林炎无语地看着他就那么踉跄着走进公寓。
宋泊脱掉鞋子,打开灯走到沙发,谢言酌在沙发上睡着了。
双手夹在沙发和脸中间,挤出了脸上唯一那么一点肉。
宋泊走上前,半蹲在地上,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又捏了捏,力道没个轻重,把他捏醒了。
迷糊瞪眼的看着宋泊,“你干嘛..”,说话的时候带着许久未见的柔软,
让宋泊失神了一瞬,随后又在他的鼻子捏了捏。
谢言酌透不过气,张开嘴巴小口呼吸,屋里开着暖气,没几秒他就感觉到苦干舌燥。
睁开眼睛,拍掉宋泊的手,慢慢从沙发爬起来,“你干嘛,我睡得好好的...”
他还没睡醒,声音带着倦意和勾人的尾音。
宋泊张了张嘴,“我...”
话没说出口,谢言酌又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宋泊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打横抱起他到主卧,给他盖好被子,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
做完这一切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来到客厅,他躺在刚才谢言酌躺过的位置上,闭着眼睛,把脚搭在桌上。
兜里的手机一遍遍震动,他拿起一看,是齐北洲发过来的消息。
想到那天在包间被谢言酌撞见,他不由得有些心烦。
齐北洲这次回来,是临时通知的也没个准信,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接个机也是正常的。
这两天明里暗里试探了很多次,但他有那个心没那个胆。
一来谢言酌在他心里始终是特别的,他就算再混也不想和齐北洲搞在一起,
他在外边儿怎么野谢言酌也是知道的,次数多了他就不再管了,不管也好,省得他一天到晚解释。
宋泊把脚架在沙发扶手,交叉着双手枕在后脑勺。
脑海里忽然就闪过刚才谢言酌向他撒娇的样子。
自从他事业越来越忙,家里的一切事物都是谢言酌在打理,什么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小到他穿什么袜子配哪套西装他都做得很认真仔细。
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可他就是不喜欢这样,越是这样的相处越让他反感,就像在扮演某种完美爱人一般。
林炎说他有时候挺贱的,有那么几个瞬间,宋泊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