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在河边吹了许久的凉风,东福才找了过来,以来便听陈礼冷静道:“景美人贤良淑德,升为良娣,赐住临安宫。”
东福:???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东福有心问个明白,却见陈礼望向泛着涟漪的荷花此,手指攥紧了衣摆,像个初闻情事的青涩少年,只得压下满心疑惑,准备去宣布这个消息。
这时陈礼又幽幽地道:
“你可知哪位神医治疗痴儿比较在行的。”
东福心下了然,陛下怕是真的对这位美人上心了,思纣片刻后道:“奴才从前于江湖上结识了一位神医,可以请来给景良娣看看。”
“嗯。”陈礼抿了抿唇,耳郭仍有一些红色。
当夜,景柠升位份的消息传遍了三宫六院,凡是妃嫔无不出门唾弃一句:
小贱蹄子,小狐狸精!
却又嫉妒不堪,景柠才进宫两日便升了位份,有些人却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
次日,景柠一觉睡醒,便被满屋子的礼物晃昏了头,再次确定道:“这些都是哥哥给我的?!”
新来的宫女紫月被她这副模样可爱到了,轻笑着点头道:“是给小主的。”
景柠保住了一座比她还高的玉观音,喃喃道:“好漂亮。”
紫月解释道:“陛下说玉养人,小主将这玉放置于客厅,对您的身体会有不少好处。”
景柠吸了吸鼻子,有点想念陈礼了,依依不舍地从玉观音上下来,问道:“月月,柠儿可以去找漂亮哥哥吗?”
紫月正要点头,门外便传来了一道细长的声音。
“景国公府人到——”
景柠眨眨眼,没想到昨日才说不见自己的母亲,今日就来找自己了,急忙跑出去迎接,还差点被过长的裙摆拌了一个趔踞。
被赶来的景段氏急忙接在了怀里,景段氏一改昨日的凶悍模样,温柔关切道:“乖女儿,没摔着吧。”
“母亲,我没事。”
景柠高兴地把景段氏带入屋中,嫩嫩的小手指了指屋中的那些赏赐,眸子弯弯的。
“母亲,漂亮哥哥给的,都给你。”
紫竹珊瑚玉,冰鉴层玛瑙,东海鲛珠……琳琅满目,样样都是好东西,景段氏看红了眼,却因为许多丫鬟小厮在场,强压下心底的欲念,勉强维持住了一片温和,只是眼神片刻不离珠宝。
她拍拍景柠的手臂,心疼道:“可怜的柠儿,昨日母亲也是糊涂了才打你,你没事了吧。”
景柠摇头,说起陈礼时,眸子如同璀璨的宝石,“哥哥给了我药膏,已经好了,柠儿听母亲的话,不气母亲的。”
景段氏摸了摸景柠的脑袋,从怀里拿了一个香囊出来,怜惜道:“母亲知道昨日对不起你,回去后特意去寺庙给你求了一个保平安的香囊,你记得时刻带着。”
景柠好奇地接到手里闻了闻,甜甜腻腻的,也不知是什么香。
景段氏见状,出声安慰道:“我们柠儿好本事,让陛下的心都在你这了,你把这香囊带上,保管陛下对你死心塌地的。”
景柠捏了捏手中的香囊,有些不明白。
“可是母亲,哥哥对我好和这香囊有什么关系。”
景段氏一僵,皱着眉道:“母亲还会害你不成,这香囊对身体有好处,你须得日日佩戴,尤其是见到皇上的时候,让皇上也受益。”
“哦?这么灵的香囊,朕倒是有些好奇了。”
一道慢条斯理的声线从身后响起,景段氏浑身一僵,伸手就像拿过景柠受伤的香囊,却被一只骨节修长白皙的手抢了先。
陈礼端详着手中香囊,凑近问了问,似笑非笑道:“国公夫人想让朕受益,怎么不直接多求一个,毕竟在民间,我们这也算是亲家了不是。”
景段氏浑身一僵,呼吸都屏住了。
景柠眨了眨眼,以为陈礼是要这香囊,当即抱住了陈礼手臂撒娇道:
“哥哥,这时母亲给柠儿的礼物,柠儿想要,下次柠儿去给你求一个新的好不好。”
陈礼顿了一下,失笑:“小东西,越发得寸进尺了,一开始还知道分朕樱桃,如今一个香囊都舍不得给,白疼你了。”
景柠皱了皱鼻子,有些舍不得,但是陈礼又对自己很好,她一时想不出解决办法,眼睛都急红了。
眼看着眼珠欲落不落的,陈礼叹了口气,揉了揉她脑袋,视线却是看向了景段氏,嗓音既轻且寒:
“这可真是麻烦了,朕倒是想给柠儿的,但这香囊里有几位药却不太对劲,你说这可怎么办呢,国公夫人?”
景段氏吓得跪倒在地:“陛下饶命!臣妇也不知道啊!”
景柠愣了一下,也不敢撒娇了,急忙慌地给景段氏解释:“哥哥,母亲不知道的,母亲不会害柠儿,说不定是药材放错了。”
景段氏没想到这小蹄子还有些用,愣了一下后附和道:“是啊陛下,臣妇都是听僧人说的,断然没有害自己女儿的道理。”
景柠扬脸,眼瞳清澈,央求地看着陈礼,害怕陈礼处置母亲。
陈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自己来帮她出去,这个养不熟的反而向着要害她的人。
终究,最亲近的人也不是自己啊……
陈礼闭了闭眼,淡淡道:“莫要让朕再看到这香囊,下次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