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娘想到此,马上斩钉截铁道:
“将军明鉴,那兰家妹妹温柔端庄,品貌自是比婢妾高出了一大截!”
见秀姨娘表了忠心,王氏马上也应和道:
“母亲放心,兰家妹妹年幼,以后有儿媳用心调教着,自能安分守已,好好侍候将军的!”
自己后院的三个女人,有两个已表了态,老太君自然再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拉长房来搅混水行不通,想到自己娇蛮的侄女,老太君狠狠瞪了一眼,警告道:
“你给我安分点,别再去招惹那对母女,一切等清儿回来再说!”
“知道了,姑姑!”
萧青娘不情不愿地应了,碍于风辰轩在场,并不敢多说什么。
“母亲既然没别的吩咐,儿子就先告退了!”
老太君不耐地挥了挥手,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嘘寒问暖也不过是全了面子情,忤在这里反倒碍眼。
跟在风辰轩身后,三个女人亦步亦趋,向东院走去。
将军府仅兄弟二人,并没有分家,分别居于东院和西院,中间有一道垂花门相连接,一样五进的大宅子,风辰轩年长,带着妻妾子女住东院,老太君心里更亲热嫡子亲侄女,便不顾长房挽留,执意居于西院。
此时刚过亥时,那道连接东西跨院的垂花门便已落了锁。
看门的萧婆子是二夫人萧青娘的陪房,一贯自由散漫,此时收了钥匙,像往常一般寻了相熟的老姐妹耍钱去了。
“将军稍等,妾身这就派人去寻那萧婆子!”
被堵在垂花门前,王氏见风辰轩面露不悦,马上自责道:
“都是妾身的错,没有通知萧婆子留门!”
“夫人,您明明打发人通知那萧婆子了,可那萧婆子只听二夫人的话,根本就不听您的!”
王氏的贴身丫环珍珠为主子报不平道。
“珍珠多嘴,将军刚回来,别拿这些个小事来烦将军!”
王氏轻斥道。
风辰轩知道,因嫡母对萧氏的偏心,王氏虽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然而处处受萧氏制肘,这个家当得也很不容易,不由得对萧氏柔声道:
“这些年委屈你了!”
王氏闻言马上红了眼眶,皎洁的月色之下,原本端正有余,艳丽不足的脸庞倒显出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将军言重了,妾身不委屈!妾身这辈子能嫁于将军为妻,就是妾身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盈盈双目,诉说着王氏无尽缠绵的情意。
王氏已年过二十七八,在正值花样年华的慧姨娘眼中早成了昨日黄花,只当她是将军内院的一道摆设。
此刻见风辰轩似乎为她动容,不由心中暗急,自己怎能被这黄脸婆抢了风头,马上急声道:
“将军,萧婆子来了!咱们开了垂花门快点回去吧,弘儿可早就盼着您了呢!”
风少弘为风辰轩的次子,为慧姨娘所出,今年才五岁,不同于长子风少强的瘦弱,风少弘长得虎头虎脑,颇有些蛮力,很得风辰轩的喜欢。
今天提起他最喜欢的小儿子,却丝毫没能引起他的关注,只一脸阴沉地向着萧婆子道:
“交出钥匙,以后你不用在这当值了!”
“将,将军明鉴!老婆子谨遵二夫人吩咐,并不曾偷奸耍滑!”
那萧婆子还待再分辨什么,风辰轩手一挥,便有一道黑影侍卫从墙头落下,将萧婆子悄无声息地拖了下去。
风辰轩马上召来老总管风伯,使了个眼色交待道:
“这道门关乎着本将军与二弟两房人的和睦,风伯需得找个稳妥的人守着才是!”
风伯年轻时曾是风老将军的长随,后来风老将军战死,他便追随在风辰轩身边,直到年老不能出征,风辰轩便将他安置在府中当个总管,饴养天年。
此刻风伯接收到风辰轩使的眼色,知道他要掌控这道门,马上心神领会道:
“将军放心,我让我老婆子亲自守着!”
“谢将军为妾身撑腰!”
风伯是长房的人,王月娘自然认为风辰轩此举是为了帮她收拢管家权。
风辰轩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在这三个女人期待的眼神中,却独自回了自己的正气堂。
这一路奔波,风辰轩本以为会很累,哪知道辗转反侧了近一个时辰,却毫无睡意。
头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她明艳动人的脸庞,心中一遍遍地回味着那一晚,她带给自己的悸动与畅快,不知不觉间,只觉得身下坚硬如铁,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对她的强烈渴望。
时隔那么久,她应该没那么恨自己了吧?
想到她下午还曾指使过自己为她开窗,像是受到莫大的奖赏和鼓励一般,风辰轩一时心痒难耐,恨不能马上将她揉在怀里。
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风辰轩马上便付诸于行动。
垂花门已换上自己人,此时风辰轩入二房的后院就如同进入自己的后院一般,一路畅通无阻。
熟门熟路地摸到兰苑,此时已过了子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风辰轩跃过兰苑低矮的墙头,很快便进入了内室。
外屋只有一个值夜的婆子,晚上显然吃了几角酒,呼噜打得震天响,此时别说是走进来一个人,哪怕是冲进来一匹马,那婆子也不会被吵醒的架式。
风辰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二房对她们母女实在是太疏忽了,万一有歹人闯入……
念头刚转过,突然内室传来一声惊呼:
“姐姐,你怎么……”
难道是病情反复?
风辰轩头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掀开内室的帘子,马上便冲了进去,颤声道:
“语儿,你怎么了……呃……”
室内的三人面面相觑,只有兰语柔怀中的小婴儿仍自顾自大口大口地享用着母亲的乳汁。
原来,兰语柔不放心那个又懒又胖的奶娘,便坚持自己带女儿睡,夜里,小孩子饿了,自然自己亲自喂奶了。
在现代,孩子都是母亲自己亲自哺乳,这本没什么,只是被兰语倩见到了,却是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