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沈玉芝麻利站起身来，“我一会儿回来。”
话落，沈玉芝背着手，沿着集市这条街慢悠悠往前逛去。
还真像胡婶子说的，前头不远就是个卖鲥鱼的摊子。
沈玉芝定睛看了看，发现鲥鱼的价钱是十五文一斤，方才她观察过胡婶子的猪肉摊子，猪肉里肥瘦相间的也是十五一斤，瘦肉十二文一斤，至于全肥的猪肉是最贵的，拿回家就能炼成猪油，二十文一斤。
既然如此，她不妨把鲤鱼的价钱再定低一点，先让人尝尝鲜也好。
沈玉芝琢磨好了，正要回自己的摊子上，便听见旁边细细的声音。
“哎，我的身价也太低了，三文钱就一斤。”
“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还值个三文钱，我呢？我都不只是一文不值，主人卖掉你们的时候还要搭上我出去……比起我，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听这动静，说话的好像不是人，是什么青菜水果之类的？
沈玉芝回头看了看，发现旁边的菜摊子上有一把青菜和一把小葱在微微抖动，发出簌簌细语。
哟，合着这是买菜搭葱呢。
沈玉芝笑了，转念想想眼前一亮。
对了，既然买菜能搭葱，那她卖鱼也能搭调料啊！只要有合适的调料，把鲤鱼做出好味道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沈玉芝来劲儿了，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进了空间一趟，拿了些东西出来，便又精神抖擞回了摊子上。
大宝二宝原本还有点惴惴不安，看见沈玉芝回来也就放心了。
见沈玉芝一副高兴的样子，大宝二宝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三宝直接扑过去，眨巴着大眼睛问沈玉芝：“娘，什么事呀这么高兴？”
沈玉芝笑道：“娘有法子把鱼卖出去了，你高不高兴？”
三宝歪了歪头：“那娘高不高兴？”
沈玉芝点头：“娘自然是高兴的。”
“娘高兴，三宝也高兴！”三宝笑眼弯弯，“三宝什么都听娘的。”
沈玉芝莞尔：“那三宝想不想看看，娘是怎么卖鱼的？”
三宝点头：“想！”
“想啊？那我就让你看看。”
沈玉芝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大包东西放在鱼旁边，清清嗓子开始大声叫卖。
“卖鱼啦，卖鱼！卖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还搭调料！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保证不土腥，卖鲤鱼啦……”
沈玉芝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不少人一看鲤鱼便却步了，但也有人看沈玉芝说得这么神，渐渐也就起了买点尝尝鲜的心思。
挎着菜篮的大娘来到沈玉芝面前，问：“你这鲤鱼真不腥？”
沈玉芝笑道：“鲤鱼嘛，哪有不腥的。”
大娘一愣：“可你方才说过……”
“大娘，我是说你拿鲤鱼搭配我特制的调料一起炖，就不腥了！”沈玉芝快手快脚打开摆在旁边的布包，拿出两根小葱、半块生姜，一起递给大娘，“您不妨先买一条鱼回去试试。”
大娘低头看了看，半信半疑：“按你说的做，鲤鱼就能不腥？”
沈惊语笑道：“可不是么？”
“嗯，早些年我也用葱姜炖过一次鲤鱼，虽说土腥味比清炖是好了不少，可到底还是不能跟鲥鱼相提并论……”大娘犹豫着低头看了看葱姜，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你这姜，怎么不是寻常的姜？”
沈玉芝微微一笑，莫测高深：“这是我自家种的姜，特地栽培过的，肯定和寻常的姜不一样。”
其实这是她刚在空间里拿料酒和灵泉泡过的姜，吸收了足足的料酒和灵泉水，去腥一个顶俩。
大娘想了想，咬咬牙道：“也罢，那你就给我来一条鲤鱼吧！”
就算她这回真上当了，也不过上一回当而已！何况她家就在集市旁边住着，一会儿出了问题来找沈玉芝都方便些。
有了大娘这句话，今儿的生意就算开张了。
沈玉芝一下子眉开眼笑，麻利拿了秤去称鱼：“您就放心吧，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嗯，这条鱼是三斤重，您惠顾三十三文钱。”
大娘吓了一跳：“三十三文钱？”
三斤鲤鱼三十三文，那一斤就是十一文了？
且不说鲤鱼品质如何，这价钱倒是比鲥鱼便宜了不少。
沈玉芝将鲤鱼放到大娘菜篮子里，又拿了葱姜一起塞进去：“大娘，您吃好了再来。”
大娘点点头，走了。
大娘走后，沈玉芝又接连做成了几单生意。
这些人大都抱着个尝鲜的心态，买是买了，但买得不多。
沈玉芝足足带来五六十斤的鱼，到了中午，也不过只卖出去七八斤而已。
这样的天气，鱼根本就放不了几天，要是这些鱼今天卖不出去不就都糟践了！
二宝看着那堆没卖出去的鱼，只能干着急。
沈玉芝冷眼一瞥二宝，忍不住嗤笑：“小小年纪眉头皱成这个样子，你倒是不怕长大了满脸褶子。”
二宝沉默了下，难得没跟沈玉芝急眼：“要是鱼卖不出去，怎么办？”
“卖不出去？”沈玉芝摆摆手，“你放心就是了，不会卖不出去的。”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二宝不忿，指着面前那堆鱼，“中午了，咱们的鱼才只卖了这一点！你当真觉得，今天的鱼全都能卖出去吗？”
沈玉芝信心十足：“我说能就是能，都能卖出去，你放心就是了。”
“你！”
二宝气结，抖啊抖的说不出话来。
沈玉芝懒得理他。
要知道她的锦鲤命可不是作假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你只要努力，剩下的一切自有命运替你做主。
她现在既然都已经努力过了，那接下来只要等着有人来买鱼，不就成了么。
沈玉芝信心十足地等了一盏茶功夫，集市旁边的小巷里忽然大步流星跑出来一个人影，正是刚才买了沈玉芝鲤鱼的大娘。
大娘一见沈玉芝立刻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连连表示：“奇了！真是奇了，我按你说的法子做了鲤鱼，居然真连一点腥味儿都没有！”
这话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就连旁边卖猪肉的胡婶子都忍不住惊讶，回头看向沈玉芝这边。
这丫头的法子，当真这么好用？